无视白露的暗讽,顾弈分析道:“没有封我们口,看来这里是非常偏僻的地方,不怕我们呼喊叫人。无论如何,我们先想办法逃出去。”
这种情况下,白露打定主意暂时与他联手:“怎么逃?”就算真是他的阴谋,她也可将计就计再一举揭穿他的真面目。
他眼睛示意白露往他的西装口袋看去:“里面有罐跌打膏,拿出来。”
白露依言,扭动着身体靠近顾弈,用绑在身后的双手靠到顾弈的口袋里模索着。绳子勒得她有些疼,她又挪近了一些距离,好不容易从他口袋翻出一罐玻璃制的跌打膏,房间外面就听到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顾弈低声说:“躺下装睡。”
白露立即躺下闭上眼睛。
门『吱』的一声打开,进来了三个粗壮大汉。领头的穿着一件藏青色对襟唐装,眉角处有一寸长的刀疤,他瞅了瞅躺在干草堆里的两个人,问道:“怎么才只有两个人?不是还有一个吗?”
站在他身后右手边的一个黝黑壮汉答道:“就逮到这两个,还有一个没跟他们在一起。“
刀疤脸怒,往那黝黑壮汉头上猛地一拍,骂道:“蠢材,这两个人怎么交差?能收到钱吗?还不赶快把另一个人也给我捉回来再一起杀掉。”
“大哥,先把这两个杀了不好吗?”左边那个矮胖子自以为是的提议道。
刀疤脸又猛地拍了矮胖子一巴掌:“说你们蠢还真没说错。一看这两人就知道是有钱人家,不趁他们活着敲多几笔,难道等他们死了才收那么点钱吗?”
“对哎,大哥英明!”两个人朝刀疤脸竖起大拇指谄媚道。
“那还不快动手去捉人,等这两个人醒了跑了怎么办?”刀疤脸一声令下,两个人屁颠屁颠
的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回话:“绑得那么实,跑不了的。”
刀疤脸朝两个人躺着的方向呸了一声,哼道:“有钱人!”然后也关了门出去。
确定那些人走远了,白露才稍微松了口气。听他们的对话,她多少也明白现在的状况。也清楚了这件事与顾弈无关。
“白露,赶快。”顾弈表情少有的凝重。白露微点头,没有闲心再想其它事情。再不快点就会死,她还不能死!
坐起身,她把跌打膏摔在干草堆里,可是没有用。她只好用脚把干草一点点的拔开,露出一角地面。好不容易摔破了罐子,她模索着拾起地上的一片玻璃碎片往顾弈绑手的绳子上用力割据。
“你不用管我,先救你自己。”
白露不听劝。身陷险境,她是可以先自保,把他丢下,活该他死掉。但是她的良心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她这么做,跟夏如茵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救你,我是救自己。”手越发烫,钻心一样的疼,她越是用力。好一会儿绳子终于有些松动,她更加使劲割据,绳子崩断了,她发抖着掉下玻璃碎片,像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般在喘着气。
顾弈快速挣开断绳,解开脚上的绳子,再帮白露松绑。他扶起白露,确认她除了刚才割绳子时手磨破的伤外没有其它伤后问:“走得动么?”
白露点头。顾弈拉紧她的手,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露出一条细缝来,探头查看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周围没有人,还算安全:“跟紧我,别离开我身边。”
亦步亦趋地走这间破屋子,两人顺着屋子惟一一条长满青苔的小路跑了出去。一路上幸亏没遇到那几个人,可是现在情况是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野兽虫鸣的叫声和胸口中急速的心跳声。
虽然是漆黑一片,但两个人心知肚明,这里是城郊。如果他们不小心,不是被发现捉回去灭口就是被野狗围击成为它们的食物。
“我们可以去海王庙躲一躲。”白露有些跑不动了,可是四周陌生的环境又让她倍感害怕。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一定不行了,一定会放弃。
顾弈回身一把横抱起她:“跑不动了么?你记得在哪个方向么?”
白露一声惊呼,显然发觉不对,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他怎么可以,可以这么……这么不顾礼数,与她相亲?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真的要死了吗?要和顾弈死在这里?她还没为白雪报到仇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好害怕。泪水顺应她的心情,悄无声息地洒了满脸:“我们会死在这吗?我们会死吗?”
顾弈低头吻了吻她眼角的泪,坚定而温柔道:“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我们一定会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