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开始有些凉了。庭中偶尔落下几片枯叶。月上中庭,映照出整座宅子的轮廓,染上的清冷的霜华。一切都太安静,像是远离的尘世中的幻境。
月兑下衣服,换上棉睡衣,对着镜子摘下发饰,白露正要吹熄灯火上.床入睡,冷不防大门被用力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利索的关上了门。
“顾弈,这么晚了你进来做什么?”白露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她很快冷静下来质问道。
顾弈的脸色略显苍白,也不答她话,大步走近她,伸手便把她紧紧抱到怀里。白露又是一惊,连忙伸手去挣扎推开他:“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白露,白露,就这样,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就好。”顾弈有气无力的说着,力道却不曾松过半分。
低沉的嗓音,呢喃般的轻语飘进白露的耳边,白露像是被迷惑住顿时身子一动不动。从没见过顾弈这个样子,他怎么了?一副做了错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
“……”就这样保持着拥抱的动作沉默了许久,白露才轻轻,征询般开口:“你怎么了?”
顾弈似乎恢复了些原来的样子,慢慢松开白露,仔细端详着白露的脸。真好,她还在,真真切切的在:“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
“嗯?”这顾弈好生奇怪,三更半夜闯进来也就算了,还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可笑,半夜三更你闯进来居然问这些问题,真是乱来。”
“我一直很乱来。”顾弈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刚才还真是失态,明明已经做好的觉悟的。
“你不要以为你多次帮过我我就会感谢你,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所以,顾弈,你要明白,我未曾把你放心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挑眉,似笑非笑道:“是么?我懂了。”今晚就算了,他确实有些不冷静,明天再来与她说出事实罢。
他转身迈步离开,前脚才抬起,后脚大门又被撞开,冲进来的人让顾弈和白露都感到惊奇。站在前面的是夏如茵和李兰,后面还跟几个家丁。
只见李兰黑了一张脸,骂道:“白露,你竟敢做这等不耻之事!”
不耻之事是指什么?白露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再看看顾弈,最后眼睛瞟向夏如茵。夏如茵的目光充满妒忌与窃喜,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不能慌,不能慌,一慌就正中夏如茵的下怀了:“大娘,八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李兰恨恨道。
顾弈不说话,莫须有的罪名,是说多错多。既没做坏事,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再说她们有心来栽赃,那说什么也是白费气力。
“顾弈,你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受她勾.引?”夏如茵也出声责难。她的目的是白露,所以自然要为顾弈开月兑。
白露镇定下来,神情坦然问:“我看,大娘,八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因为太坦然,反倒让李兰和夏如茵有一刹那以为真是搞错了什么。
“你们大半夜不睡难道都要过来我星月轩听我在跟五哥谈生意上的事情?”白露作势要去搬凳子:“本来不好人太多,免得隔墙有耳。既然大娘八娘都要来听,那也只能这么着,五哥,你不介意吧?”
临危不乱果然是有所成长,这也是林梦溪所希望和造成的么:“不介意。”
白露和顾弈的反应完全出乎李兰和夏如茵的意料,弄得她们才像是做坏事的人似的。李兰很快反应过来:“谈什么生意,要谈到三更半夜还衣衫不整的?”
“对啊,白露你别狡辩了。”夏如茵也附和道。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么也不能轻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