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装病骗过了那张昺、谢贵,不料却被身边之人出卖,那长史葛诚被判了他,悄悄上书给建文帝,言明朱棣表面上卧病在府,颐养天年,实则是在装病,图谋不轨,恐不久便将兴兵作乱。
此番奏报一到,那建文帝可真是坐立不安,赶紧召那文人三剑客来御书房商议,这三位虽然都是读书人,手段却一点儿都不含糊,时任兵部尚书的齐泰便决定让张昺、谢贵二人秘密监视燕王府,若发现府中有任何异动,不必请示朝廷,即刻冲进府去将其拿下,并让两外已北平都指挥使张信准备动手捉拿朱棣。也不知是这朱允炆太过倒霉,还是那朱棣运势太好,那张信是建文帝登基前燕王亲自任命的都指挥使,他得到了齐泰的命令,却并没有按他所说的去做,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夜里,张信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其母见状,便上前去问。
“我儿何故如此为难?”
“母亲,儿今收到朝廷的密令,皇上命儿逮捕燕王,儿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会……”
信母闻之大惊,道:“我儿前往不可如此,你父亲在时说过北平有帝王之气,燕王日后必可称帝,我儿切不可妄动,以招致灭门之祸啊。”不要问我为什么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太太怎么会有这般见解,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史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这也没办法啊。
那张信听信了母亲的话,决定背弃朱允炆,改投燕王。
次日,燕王府
张信欲去燕王府跟朱棣报信,岂料那不开面儿的守卫却说燕王卧病在床不见外客,那张信也是出奇的执着,若换做别人来给燕王送信,未被接见,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而这位都指挥使却不是,他想方设法非要进去不可。可谓是百折不挠啊,后来,他化装成给王府送菜的小贩终于算是混进了王府。进了王府,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他亮明身份说要见燕王,燕王无奈,只得见他。
张信去见朱棣时,那朱棣躺在卧榻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他以为张信是建文帝派来的探子,所以,对其还是多有提防。
“王爷,您还真有雅兴啊,这个时候了,还可以不急不缓的躺在家里休息。”那张信一见到朱棣便开口打趣,他很清楚朱棣是在装病。
“张,张大人何出此言呢,本王,本王身染顽疾,恐怕,恐怕命不久矣啊。”那朱棣还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若不是知道他在装病,还真会被他那精湛的演技给蒙骗过去了呢。
“王爷,您就别装了,下官此次前来是有十分重要之事要向王爷您禀报。”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封朝廷的密令上前递给朱棣。朱棣接过那封密令,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让张信趁机拿下朱棣,回京复命。见到这个字眼,那朱棣立刻坐了起来,问道:“张大人,这是何意啊?”
“下官愿意追随王爷,所以才将此迷信交出,希望王爷造作准备,以防不测。”张信近前叩拜,一副原为朱棣马首是瞻的样子。
朱棣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手中的密令,心里便已有了主意。
建文元年,七月初四
这一天的京师,天阴的特别厉害,浓浓的乌云将天空遮的严严的,却又好似是在往下坠,要将整个京师全都湮没。
东宫
原来这里的主人已经登基为帝,搬离了这里。建文元年,年仅四岁(虚岁)的朱文奎被立为太子,因为年纪尚幼,所以便留在后宫其生母马恩慧身边。云游归来后,朱静仙没有回驸马府,而是一直留在宫里,出嫁前自己的住处,千落则是留在了她的身边。天明、雪娟要跟在朱允炆身边,因为这皇宫里人手太杂,他信不过别人。
这皇家的宫殿显得有些寥落,树叶落了一地,不是枯叶,而是一片生命的绿色。
朱静仙想要安静,所以,东宫里没有任何太监宫女,只有她和千落两个人,她们两个一起呆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为了等待冷依寒和朱诗颜的回来。
或许,人真的有心灵感应,昨夜,她们做了同样的梦,梦见大雨过后,冷依寒和朱诗颜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只是回来的时候,朱诗颜好像腿受伤了,冷依寒背着她回来的;然而,梦终究是梦,就当千落和朱静仙人惊喜的喊叫着冲上前去时,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却化一缕青烟飘走了。
千落、朱静仙二立在门前,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她和她都希望大雨赶快下起了,因为她们天真的以为,大雨过后,朱诗颜和冷依寒,那两个她们守候了良久,牵挂了良久的人便会回来。
雨迟迟未下,不知是怕揉碎了那痴守之人的希望,还是担心会打湿相思之人的梦境。
北平
相比京师的阴沉天气,这北平府的天气倒很是不错,可以用那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来形容吧。
天气虽好,然,这北平府的氛围却很少紧张,张昺、谢贵二人带兵包围了燕王府,理由是有人骄横跋扈,欺压良善,所以前来捉拿,毕竟,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接到捉拿燕王的诏命,怎可喊着去捉拿藩王呢。
王府被围,这是朱棣始料未及的,因为,他没想到张昺、谢贵二人居然这么大胆,竟敢公然包围王府。让他一时有些慌乱,连忙找来道衍商议,待冷静下来后,二人商谈之下,便又了对策。既然这二人是说要抓王府里那些犯了事的下人,那就不妨让他们进来,当然不只是进来抓人这么简单了。
王府门口
“二位大人,我家王爷请二位进去。”高小风奉朱棣之名出来相迎。
“那好,进去抓人。”张昺答应着便想要让部下冲进王府中去。
“慢着。”高小风手握宝剑横于胸前,将来人拦住,“王府重地,岂容你们如此无礼,二位大人索要之人,王爷已经命人将他们拿下,请二位大人随我入府去领,至于其他人嘛,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我等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抓人,你一个王府侍卫,胆敢阻拦。”那张昺指着前面拦住自己去路的高小风,一脸愤怒。
“正因为你们是奉了皇命,我家王爷才肯通融,让二位进去拿人,王爷可是我大明的藩王,二位不肯退让,非要带兵强行入府,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见高小风不肯退让,张昺、谢贵二人商议了一下,想想也是,王府重地,有岂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呢,于是,便答应了高小风的要求,他二人随之入府,其他人则在府门外等候。
进了王府,往正厅走去的路上,张昺、谢贵二人看到有七八个王府的属官被绑缚着,心想,看来燕王确实是想将人交给他们,便也就放心了许多。
正厅,朱棣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拐杖,一副有气无力,精神不振的样子,见二人进来,也只是说让二人坐下,自己也未起身。
“王爷您有病在身,本不该前来打扰,不过,皇命在身,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多多包涵。”才刚坐下,那张昺便故作客套的说了这么一句虚假的话,他也想看看朱棣是什么反应,只是朱棣的回应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说话间,两个婢女,没人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青铜果盘儿走了上来,每个盘子里面都放着五块切好的西瓜。这个时候,那原本一脸病态的朱棣却突然间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拐杖丢在一边,见此情况,那张昺、谢贵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面露惊恐,这朱棣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们太意外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昺、谢贵还在惊讶之间,那朱棣已经接过了一个果盘,并拿起了一块儿朝二人走来,边走边说:“有劳二位挂念,本王的病已经好了,天气燥热,二位大人来块儿西瓜解解暑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那张昺、谢贵可是彻底慌了神儿了,只是道谢的伸手去果儿里拿西瓜,岂料,这个时候,朱棣却突然将果盘摔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四名侍卫手持长剑冲了进来,而高小风的手中的剑则已经划过了谢贵的喉咙,接着架在了张昺的脖子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日上三竿,张昺、谢贵二人还未出来,等在外面的兵士都有些不耐烦了,毕竟烈日炎炎下站立可不是好受的,兵士们开始议论了起来,说是不是这二位大人进去吃酒忘了他们了,后来,高小风出来告诉他们说张昺、谢贵二人于燕王一起把酒言欢,说是不醉不归,让守在外面的兵士先回去,那些兵士们本就等着不耐烦了,既然得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