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黑子
大年初三,吴奈刚走出大门,在悠闲的鬼街上点上一支烟,迎面看到刘星欢喜地走来,吴奈想躲避是来不及了。刘星走过来说,“哥,今儿中午你到我家吃饺子,我爸发话了,你再不去的话,咱们两的关系就黄了,真烦人,我一到街上走,就有男人追我。”
吴奈笑着说,“你以后别叫我哥好不好,叫人听见多不好啊,就好像我真是你哥似的。去你们家这事儿我说了,不想去,小门儿小户人家对我来说没意思,没事我去你家干什么啊,跟你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头跟你爸喝多了,我再光你爸叫哥,你说这样多不好。”
刘星说,“哥,我可跟你说认真的事呢,你总跟我来这套,我会不高兴的,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跟你再闹别扭了,你别以为我真的没人要了,我一直给你机会,那算是瞧得起你,你可好,跟我玩天津大麻花拧吧是吧。你发不了财,你的人品有问题。”
吴奈说,“那好啊,我是发不了财,人品也有问题,你还是别来找我了,刚才你不是说有人追你吗,在哪儿呢,快去找回来啊,要不我去追回那个男人。”
刘星说,“你这人真讨厌,你有没有正经的时候啊,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吴奈说,“我也跟你说正经的事儿呢,我现在没有工夫,我现在正在挣钱的路上,没有心情想别的事儿。你知道钱对男人意味着什么啊,你知道没有钱的男人是什么吗,当三孙子都没人要。没有钱的男人都没有资格娶老婆,不会给老婆带来安全感,女人没有安全感,活着就累,就会生事端,就不幸福,不幸福就会整天打架,整天打架就会互相伤害,互相伤害就会分手,也可能不是男人把女人杀了,就是女人把男人杀了,都是可能的事,我说到这你还不明白吗。”
刘星满脸不快地说,“那我跟你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啊。”
吴奈说,“是互娱互乐的关系,就像踢球一样,双方互为对手,互相一起踢球,一起快乐,有输有赢,踢完球了就散场,如有意下次接着踢。”
刘星说,“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够坏的,你想踢就踢了,想不踢就不踢了,瞧你那个德性,脑袋跟个点钞机似的,就以为自己能挣大钱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一定找一个比你好的男人。”刘星说完转身走了。
吴奈一脸苦笑着,看着远去的刘星,心里空空一片,什么感觉都没有,不悲也不喜,就像看远去的风景一样,灵魂在远方看他们的笑话,灵魂不想回家。
过了新年,吴奈跟道子一起去了金宝雅市场,用蜜三刀给的三十万,准备盘下两个档口,一个档口做服装,另一个档口做裘皮。道子开始不同意开两个档口,说这样太费钱,怕资金周转不开,想先开一个档口看一看,等钱多了,生意好了,再开另一个档口。吴奈把自己的想法跟道子说了,吴奈多次去金宝雅看过,分析了当前国内外形势,金宝雅市场未来一定火,此地是块宝地,生意伙伴都是东欧的人,此时东欧各国形势动荡,变化无穷,早年间南城有一个市场走的是欧洲路子,后来一下子就火了起来,金宝雅也能像南城市场一样火爆起来。道子一听这话也就同意了,先走着看吧,也可能说不准是一条好路子。
他们两人在楼里看档口,找能出租的档口,一家接一家看,房屋的面积,位置和朝向装饰,看好一个档口,谈好价格,看了合同,就签约下来。
吴奈还问出租这个档口的人,为什么不在这里做生意了。
那人告诉吴奈,他准备做别的生意了,需要钱,如果不是急着用钱,他是不会出让这个档口的,这里生意还是很好的,有发展前景,在这条街上开个公用电话停都赚大钱,卖早点小吃也都发了,在这里就是乞讨也比上班强。
道子跟吴奈走出大楼,道子跟吴奈说,“别听那小子的话,说不定他丫想开赌场呢,人一赚了大钱,就开始想斜的歪的了。”
吴奈说,“也说不好啊,听蜜三刀说,这里好多赚了钱的就干别的大生意去了。蜜三刀一听说我想在这里开档口也说好,她说一定能赚到大钱。”
马路边上一排排服装摊,他们两人就走在服装摊中间,一家一家问有没有出租摊位的,看着有挂着出租摊位的广告,就上前问讯,也不知道问了多少家,把服装摊位走了一遍,看好一个不错的位置,价格也合适。那个人也跟吴奈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儿,不想干了,如果不是家里有事儿,他是不想转让这摊位的。吴奈和道子互看了一眼,心里说,怎么这些出让摊位的都一个说法。他们看好摊位后也不想多说什么,就跟出让人谈合同的事儿,一起跟着出让摊位的人到他家里。他说他是北京人,在这里摆摊也有几年了,当初那叫什么摊子啊,就是一个铁皮架子摊位,下雨都没地方躲避。如今儿这算是不错了,还有个棚子,下雨也没事儿。
吴奈一看此人,岁数也不小了,就问道,“看您这样,好像老插吧。”吴奈一问不得了,此人就说开了,他说自己是东北的老插,六八年到东北插队,知青落实政策后,回城后不知道干什么,在北京街头倒过眼镜,倒过毛片,总这样像流浪客一样,也不是事儿,后来就在这里摆摊子了。他家过去也是个有权势的家庭,要不是那个年代遇上事儿,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他还说自己身体也不好,一个人也干不动了,太累人了,老婆和孩子都在东北,还没有回来。
吴奈没有再问什么,就签订合同,跟道子一起走出那人的家,又到服装市场上转了转,想多考察一下这里的人都卖些什么服装。走在路上时,看到一个双腿断掉的人,坐在一个用木板搭成的一个小车上,下边有四个锃亮的轴承,乞丐不时像路人抻手要钱。吴奈一下子就想起小时候看别人玩过这种带轴承的车,滑起来很是爽快。中国人大都没有给钱的,到是老外给钱,看样子都是东欧人。乞丐接过钱后,还用俄语说,“撕吧,西吧。”吴奈跟道子说,“你看到了吧,这里的乞丐文化都不低啊,都会说鸟语了,看来我也得学点鸟语啊,要不跟不上时代了,上学时学得那点英语都不记得了。”
道子说,“是得学点,好做生意啊。这时代跟不跟得上到也无所谓,能赚到钱就是跟上时代了。”
吴奈和道子又在服装市场转好半天,就到一家饭馆去吃饭。吴奈和道子又商量起怎么装修档口的事。吴奈还跟道子说,“服装档口我来管,那个服装摊你来管,咱们内外相顾,双剑齐发。我看还是把唐耳朵叫来吧,别叫她开那个破歌厅了,天天看那些醉生梦死的人,有什么意思啊。你跟她好好做做工作,叫她看远点儿,咱们这可是大卖买啊,别的都是瞎掰,看到眼下的形势没有啊,伟大理想就是奔钱看齐。”
道子说,“好吧,我回头跟唐耳朵说说,她要真不来呢,我也真没法子啊,她的工作干的很好。
吴奈说,“她要不来的话,你就吓唬她,就跟她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理想不一样,今后也过不在一起,不志同,不相谋。我们都有鸿鹄之志,不要跟那些燕雀来往,没有可比性,怎么能走一到一起呢。”
道子笑着说,“我看你越来越对人生有深刻体会了,我看人手不够的话,为什么你不叫刘星来啊。”
吴奈说,“她们家就是一个小门儿小户人家的思想,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轻易不会放手,胆子比唐耳朵还小,所以我不爱答理她,一见面就吵,我就是想把她气跑,真是燕雀的想法,就知道有吃有喝过上小日子就得了,真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广。我最佩服像蜜三刀这样的人了,真是大手笔,飞得高,看得远,不然怎么能说出那样话来啊,你想听不想听啊。”
道子说,“什么话啊,想听啊。”
吴奈说,“那天三十晚上,可能是蜜三刀喝多了,豪言壮语地说,前边本没有路,女人一丝不挂往那一躺就是一条路,真牛X了说的。”
道子惊异地说,“了不起啊这话,这话说明天下没有走不通的路,真是有道理啊。年轻人正在好时光,就得有点胆量,我想好了,唐耳朵要是不来的话,我就跟她吹菜了。”
吴奈说,“就是嘛,我们多一个人手,我这边用人时也好有个帮手啊,要不也得找外人。吴奈喝了一口酒说,”我算是想明白了,男人无非就是两大理想,一个是江山,一个是美女,大男人都是先打江山,美女自然会有的,不用找就跟苍绳似得往身上扑,小男人多是先找美女,有了美女也没有胆量打江山了,就想着过小日子,完全被祸碗瓢勺伴住了,再下个小崽儿,这辈子就歇菜了。我想起**说过的诗来,无限风光在险峰,有些人一生只能看到路边的小草了,不想爬高山大川,怎么能看到好风景啊。”
道子说,“小草之志,怎么能跟雪莲想比啊。”
吴奈笑着说,“看来咱们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道子说,“省油干什么,我们要像星星之火一样,点起满天大火。”
吴奈接着说,“与时代共燎原。”
吴奈和道子,第二天就开始忙起来,把服装都拉到金宝雅的摊位上,叫道子盯着买服装。唐耳朵被道子说通了,答应道子把歌厅盘出去,一切事务半好后就过来帮忙。吴奈也对唐耳朵另眼看待,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看来爱情是无坚不摧的。
吴奈一人去忙活档口的事,那个档口不用怎么装修,只是找人打了几个大架子,用来挂裘皮大衣,还在墙壁上装了一面大镜子,又买了一个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些办公用品,就算差不多了。
第三天一切都忙完了,唐耳朵也来了,盯着服装摊位。吴奈和道子租了一辆小面包,到河北辛集去批发裘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