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股名叫“酸”的心理,煜蝶终于踏入了比赛的场地。
这时候,影倾从不远处跑过来,眼中意外地出现了慌张这种神色。“煜蝶,对不起,昨天,我……”煜蝶知道他在说拒绝自己那件事,其实她也没怎么在意,她更加在意的是,他为什么和凯瑟琳在一起。他们不是死对头吗?!“没事,就是那个,影倾,你和凯瑟琳走在一起算什么啊。”
煜蝶认为当时的她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怎么能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这件事呢?
影倾明显愣住了,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煜蝶会看见。“不是的,煜蝶,这……”煜蝶见影倾不好解释,就连忙摆手:“没、其实没事的,我也不能管你对吧,呃……我先走了,趁着还没开始比赛,我去练习啊!”走的时候,煜蝶的脚步有那么些踉跄。简直可以算是仓皇逃走。
比赛开始的时候,她抽签在第七个出场,影倾是第四个。
她总是这样,不经意之间关心着他的所有。
影倾翻身上马的时候,在稀疏的人群中看见了她。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事到如今,凯瑟琳那时候给自己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受了伤双眼。
影倾把七夜带来了,那些仆人们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这样的做法,让煜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主教站在比赛场南边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着一切就绪的命令。
整个比赛场除了马匹的喘息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亚撒从主教身后走了出来,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主教点了点头,随后右手一摆。
等同于发令枪的命令手势一出,等待了许久的两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由于距离太远,几秒钟之后煜蝶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一分多钟后,煜蝶那如煎熬般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影倾的胜利。
但是,煜蝶注意到,影倾的脸色非常不好,可以说是病态的不好!下了马之后,几乎是一步也走不动,一旁的七夜眼底闪过一丝焦急,连忙上来扶住影倾。影倾背对着煜蝶,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身躯来看,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七夜不慌不忙地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又从怀里拿出一包什么东西,往杯子里倒去,然后给影倾服下。
也许是什么药物吧,喝下去之后,影倾明显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有些颤抖。
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煜蝶和她的对手了。
令她比较意外的是,她的对手也是个女孩。看样子大约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脸坚毅,若不是多洛丽丝亲口告诉她她女儿已经死了,煜蝶几乎就要以为她是多洛丽丝的女儿了!
煜蝶在看到那手势的一刻,猛地拉起缰绳。
等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刮过脸颊的狂风是多么地凌厉。那风似乎就要把她的脸撕裂开来,很不可置信的,煜蝶却觉得很舒服,这种凌迟般的痛苦,能让她忘记一切。
等到达终点的时候,煜蝶依然混混僵僵的,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对手说了一声:“能跟您比赛,我很荣幸。您的骑术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希望以后能再见。”她走之后,凯瑟琳白着一张脸,说道:“是啊,你们一定能再见的,毕竟在这一局中输掉的人是不会被处死的嘛。”
煜蝶一怔。
凯瑟琳此刻注视着她的双眼,就在煜蝶以为凯瑟琳要对她用深度催眠的时候,凯瑟琳却说:“煜蝶,你后悔过吗?”
煜蝶又是一怔。
“你后悔过吗?玛格丽塔家族只有你和白蝶两个女儿,无论是谁继承爵位,玛格丽塔注定会落在外姓人的手上。白蝶自小就没把自己当作继承人看待,她一直认为你会继承爵位,她只想做一个逍遥的小丫头,饮酒作乐。而且,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如若你当了公爵,一定不给白蝶任何禁锢,让她如真正的蝴蝶一般自由的飞翔,可是,煜蝶明明你自己也很想要自由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所以你的生命中出现了那个女人:多洛丽丝。只因为你口中的一个‘好’字,你继承了第九骑士,那么白蝶,再也不可能是蝴蝶了,只能是个折了翼的天使。煜蝶,你后悔过吗?”
后悔……吗?
是吧,也许,当自己看到母亲心疼的表情时,自己何曾有过自责?不,没有。现在想想,父母一定对她失望了吧。没错,她后悔过。“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挽回吗?不能了呀!”煜蝶捂住头,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凯瑟琳淡淡一笑:“无妨,煜蝶,你还可以选择放弃啊。”
没顾地上煜蝶惊讶的表情,凯瑟琳继续说:“只有女骑士,可以有这个自由,在你赢下比赛的五天之内,只要你提出退位,那么帝国一定会答应,这也是女骑士唯一可以拥有的特权。当然,退位之后,将由最后一局输的人继承骑士之位,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一局输得人不用处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