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祭·流年:嗯,更新了,谢谢来看哦!那啥、肉肉很遥远,真的很遥远,但是希望没有肉肉大家也不会抛弃阿夏~啵一个!
……
陆璟桁蓦然脑中一片空白。定在原地。
珺儿不管他,继续说着:“义父不说,可是珺儿从义父的眼中看得出——义父在我身上寻觅着有关于孜珺的影子。我,觉得很悲哀。”
陆璟桁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心底划过一丝怯懦。“我……”
“义父不必再多说什么,珺儿……只是义父的珺儿。”
“……”他回头望了眼床上的人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恩公。”村长毕恭毕敬地站在院落里。“我们……”他不安地偷偷瞅了眼陆璟桁的神情。“我们联系了驻守的兵营,为小少爷借到了些药材,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不过……那将军说要见见小少爷。不知恩公……”
“呵,罢了,话都给你说了,我也不便在说什么了。蘀我回将军说珺儿的伤大概痊愈的话我们自会上门答谢他的药材。村长请回吧。”
村长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那个……”
“嗯?”
“那个将军说,明晚将小少爷接到军中疗伤……”说着他将脸埋得更低了。
“你!”陆璟桁差点没被他气得一口气背过去,“我……我……我知道了。”不便发作他只好强压下气,转身离开……
算了算了,大不了小心点,等珺儿的伤痊愈就道声谢,随便送给那个将军几件从府中带出来的玩意儿之后就带着珺儿回长安。
那些东西对自己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俗人算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珍罢。
陆璟桁在心中暗暗打算着,恰巧军帐外打更的经过,扯着那破锣嗓子喊着:“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扯起嘴角意味深长一笑,他就着珺儿身边躺下了。
殊不知,帐外一道黑影悄悄潜在帐外。嘴角的弧度同样的意味深长,将手中折扇悄然一收,转身离开……
次日
“陆先生、陆公子,我们将军有请二位到帐中一叙。”“不好意思,我家珺儿这伤不方便行动,请你转告将军。”陆璟桁皱着眉边给珺儿喂药,一边敷衍似的回道。
“早料到陆先生会这么说,在下只有冒昧前来了。”一只相较于官兵而言略削瘦利落的修长手掌掀起了帐帘,兀自带着清朗的嗓音走了进来。来人外罩一竹叶色青衣,左手执一把折扇。说是将军,更像是个纨绔子弟,嗯,说通俗点,陆璟桁觉得这人就像是长安大街上那种带着一大帮长得流里流气的家丁,上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
只不过夏临渊的手虽然白皙修长,却骨节分明、略显粗糙。一对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眉间掩不住英宇之气。“阁下似乎很不喜欢在下的军营,是不是手下有些不周之处?但说无妨便是。”
陆璟桁出于礼节起身与他平视,“将军言重,珺儿的伤可以恢复得这么快还是多亏了将军赠药。不知夏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夏临渊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朝珺儿身上瞥去一眼,也不知在看什么,眼神稍微变了——
“既然令郎身体不便,那么阁下可否与在下去主帐中一谈?”挑了挑眉,“忘了说明,在下姓夏,名临渊,字绛浣。至于阁下要如何称呼,请随意。不打扰小、陆公子休息了,陆先生请随我来。”他伸手做了个“请”的礀态,边将“小”字咬得重了些。
躺在床上的珺儿听了那个“小”字,顿时火冒三丈,讽刺道:“夏将军你不也未及弱冠?”说着就“嚯”地弹了起来。“珺儿。”淡淡的语气,只不过陆璟桁微微蹙着眉珺儿就明白他不悦了。
陆璟桁走上前将他按回床上,一边帮他盖好被子,道:“别闹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珺儿将脸也埋进被子里,就留下两只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一定要回来啊”~
陆璟桁哭笑不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直起身转头和夏临渊一块儿走了出去……
这时正是晨练的时候,一顶顶军帐外队队人马有序地排列在练场,井然有序地让陆璟桁对于夏临渊的练兵之法颇为赞赏。
夏临渊随口就问了陆璟桁一句:“阁下见这十万将士的训练方法,可有什么短处或是疏漏指点指点?听闻阁下是世外高人,不妨谈谈高见。”
陆璟桁微微挑了下眉,这小子~试探他呢。想来他未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吧。谦笑了下摇了摇头,回道:“将军见笑,在下哪里是什么世外高人啊!只是祖上是书香门第,再者在下自小体弱多病便对医药之理颇有兴趣,也算是久病成医吧,对于些常见病症自然有法可治。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下对用兵之法实在是一窍不通。”
“哦~”夏临渊似懂非懂般拖长了尾音,“阁下来无影去无踪,寻不到来源又探不明去向的,莫不是高人又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陆璟桁心中暗叫不好,敢情夏临渊已经去派人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模了个遍。嗤!还好他就算怎么查都查不到,否则也不会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试探自己了。就怕珺儿的身世……
“怎么,阁下不便开口?”这夏临渊在心中暗自窃笑,果然有问题吧?
陆璟桁看了他一眼,苦笑着:“也不是,只是在下的先祖本是前几朝的文臣,只是将军知道,文人多是心高气傲的,尤为年轻人中更是年少轻狂,多了些目中无人的心思。结果先祖当朝触怒当时的皇帝便被革职且准备将他发配边疆充军,文人哪里受得了这环境,刚一退朝回府就举家迁移,躲到了深山林里隐居了起来。”
“那再怎么说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吧,当改朝换代后不就没事了吗?”夏临渊追问上去。
陆璟桁微微一笑,毕竟是个单纯小子,还是上钩了。
他故作深沉地将手背在身后,轻叹:“可后人过惯了这逍遥日子,有几个会回去甘心继续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于是几个长辈叔伯经商的经商,当地主的当地主,有甚者在做货物运载买卖。在下也就随着双亲过了几年隐居日子,再加上书香门第不少经史子集、医书典故等。虽不往来了,但也都各自过着自个儿的安稳日子。
所以说,将军说在下是世外高人实在是太夸举在下了。”陆璟桁一边回应着,一边暗想:该不是那个村长又和人家说了些有的没的吧?
夏临渊被他一番话弄得愣了愣,随即放声豪迈地笑着:“阁下果真是个人材,若是不能被我朝录用实在是可惜啊!”好辩才!既没有恶意不如留为己用。
“……”陆璟桁眉头抽了抽,这小子还有完没完呢!
说着说着就到了主帐,夏临渊亲自撩开帘子请他进去,放下帐帘后对下属耳语了几句便让人退下了。如今帐中也只剩两人了。
夏临渊眼底的笑意深了……“陆先生,这个、怕由不得先生了——陆公子,不是先生亲生的吧?”
陆璟桁背在身后的手指尖一颤,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凌厉地扫过夏临渊一脸了然笑意的脸。
夏临渊坐在了那白虎皮上,望着陆璟桁的脸庞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要挑明了讲吧?陆先生。”
陆璟桁一愣,他太低估夏临渊了,只想他是一介武夫,却没料到城府之深。“……”心底一沉,冷着脸不再言语,只是眯起眼危险地看着他,细细地揣测这夏临渊的目的。
夏临渊也不畏惧与他对视,却想着有的没的,厚脸皮地打量起了陆璟桁的脸……
他长得本就阴柔些,脸不是棱角分明,也不方正,加上肤如凝脂好似温润白玉,下巴微尖,给人纤弱清秀的感觉,眉不是很细,但线条较直,在白玉的肌肤上就像是上好的浓墨潇洒却力度恰好的一笔勾勒,眉尾渐渐淡开。陆璟桁的眼黑白分明,瞳仁黑得和上次番邦进贡的黑珍珠似的,他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有说……嗯,漂亮吧。只是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便有了几分魅惑,像狐仙……
之所以加上一个“仙”字就是因为那美貌诱人却带着淡淡疏离感,远观不可近身,更不容亵渎啊。高挺如刀削的完美鼻梁,以及——下面紧抿着的唇,不厚、不薄、不艳,带着淡淡的樱粉,总是恰到好处。这些恰到好处便凑成了这张倾城绝色的脸,不管是哪里都是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行。
怎么越看越耐看了……
陆璟桁本来想着想着,可见到夏临渊那放着光的双眼突然觉得汗毛直立,死盯着自己的脸瞧个没完。最后定格在自己的唇上不放。皱了皱眉。“夏将军!”
眉头皱了,可惜啊……
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嗯?”
“……”忍住要胖揍这小子一顿的冲动。
“若先生真的要过逍遥日子,在下劝你一句:还是别把陆公子带在身边比较好。陆公子的身份,就算先生不清楚也多少猜到了几分吧?”夏临渊似乎早有把握了,而珺儿的身世无疑是他最好的筹码。
虽然他打听不到自己,却可以对珺儿的身世了如指掌,这点陆璟桁真的是疏忽了。“夏将军何出此言,珺儿是不是在下亲生难道将军比在下更加了解不成?”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扬了扬眉,“曾经扬州花街有个冷美人任冉音,卖艺不卖身,弹得一手好琵琶,人称‘天籁音’,先生可知道约莫六年前为何‘天籁音’莫名其妙从花街悄悄赎了身,也无人知晓是谁把她从这烟花地里给拖走了的,老鸨对于那个神秘客人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三缄其口。
不久后有些许个有心人就去追查,谁知那时冷美人竟不知何时有了身孕,挺着个大肚子在一条僻静小巷的一户小别院下落脚了。也不再穿的像个青楼女子,而是像个良家妇女一般穿些素净的朴色衣裳,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了别院里头等着孩子生……”
陆璟桁的眉皱得越发得深了,“那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先生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完。”夏临渊将那把折扇放在手中又转了几个圈,“但你知道这任冉音是一个人住,可街坊邻里却时常隔三差五在这里传来男女的嬉笑声,时不时放着纸鸢或扑蝴蝶的笑声传出来,在巷子里就听见了。孰不知任冉音对那些不知她身份的邻居称自己丈夫是长期在往返在西域与长安的商人,大家心想是那丈夫经商归来吧,还羡慕夫妻俩的感情还真好。
可久而久之有人察觉不对劲了,这往返两地的商人哪里会每周回一次这么‘勤快’啊?顺藤模瓜地查那个所谓的‘丈夫’,可是那个人的身份——乃是当今圣上啊!”眸子滴溜一转,夏临渊似笑非笑。
陆璟桁那表情也变得不阴不晴,唇中蹦出俩儿字:“所以?”
“至少听完结尾吧?过了些日子,那任冉音已然大月复便便眼看着就要生了,可宫里那陈皇后急了,就是前皇后、嗯,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此人生性好妒,眼中容不得沙子,于是跑到太后那儿告状,太后算是皇后的姑妈,自然偏着,一道脀旨就将皇上召了回去。
这皇上不敢怠慢,连夜赶回了长安,可怜这任美人了,皇上突然来个人间蒸发使她一下子措手不及,这个烈性子想不开,刚生完孩子就拖着还未调理好的病恹恹的身子一路上长安,将院落卖了换成盘缠,带着刚不满一月的婴孩走了,这长安她举目无亲的,再加上这身子骨弱不禁风又没调理好,身体的状况一直没好转,就只好带着琵琶上街卖艺讨几个钱糊口,这日子一天天过着,眼看那孩子长到了四五岁,这任美人终于熬不住苦日子,丢下孩子香消玉殒了,自始至终都没找到皇上的半点消息。
那苦命的孩子便成了孤儿在长安的街头巷尾流浪着,后面的事也就那样了,想必先生不用我说也猜到了吧?
小公子身上呢那块玘玉,乃是吾皇贴身之物,是他俩的定情物。所幸玘玉没有遗失。我再简单说说后面的故事吧……”他摊开折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陆璟桁也难得打断,看他还可以再说出什么来。
“这皇上毕竟心里还是惦记着任冉音的,也几次派了人去扬州打听,这才知道她离开了扬州,可她一弱女子还带着孩子这怎么了得!他就密旨宣了在下,并托人捎来了那玘玉的模样,要我仔细地帮他暗中打听,这夏家人脉广甚至还有江湖朋友,却始终没有任何那任小子的消息。那孩子也是苦命,可他娘出身不好,连个贵人都当不了,更别谈随皇姓了,只有跟着他娘姓了,这孩子的存在自然也就成了众人间的秘密,除了皇上心月复外没几个人知晓。不久得知了那任冉音去世的消息,皇上只有尽力托人去继续打听孩子的下落。正巧如今他的宠妃无子嗣,将那孩子寻到,并且过继给那个贵妃,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子了,总比在外流浪来得强百倍吧?”
“你想带走珺儿?”他的眼再次危险地眯了起来。
“不。”夏临渊摆摆手,“我是希望还小公子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认祖归宗,并且请先生和我一起入宫面圣。”
“什么?”他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