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脸sè有点发青的林耀华,张奇轻声咳嗽了一下。
樊任三人并没有关心这个张奇,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来玩耍的小孩吧。
林耀华的眼光微不可察的瞄了一下张奇,张奇轻轻的摇了摇头。
暂时不能撕破脸皮啊,一旦撕破,马上就会翻脸,连缓冲都没有。林耀华对着樊任真诚地笑了笑,“樊老板,小子受教了,您果然是雄才大略,不过兄弟哥几个一起拼打的,需要商量下才能决定啊,樊老板务必谅解啊。我过几天给您答复,好吗?”
马通对樊任微微摇了摇头,在马通看来,这等不平等的条约,对方还能隐忍听着你屁话连篇,必有后招。当场敲定才是根本!张奇注意到马通的表现,心里想,此人大才,看来是樊任手里的军师角sè,应该不是简单的帮闲。
然而,拥有强烈自信的樊任并不搭理马通的暗示,愉快地对林耀华说,“不错,樊哥果然没有看错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有为啊。哈哈,哈哈。”,起身。
马通超前一步,挡在樊任面前,樊任却推了推马通。马通无奈的打开办公室的门,扭头说声:“告辞,等候林老板佳音。”当一个人超级自信,你的任何动作,在他看来都没有必要。
落在后面的跟班,一个魁梧的家伙,对着yù送三人离开的林耀华说,“哥们,樊老板的老爸是jǐng察局局长,你自己掂量。”扬长而去。
林耀华目瞪口呆,早就知道几人不是善茬,却没有想到如此棘手。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政治力量几近于无的情况下,对抗威显市jǐng察局局长,那可真是鸡蛋碰石头啊。
缓缓坐到沙发上,愁眉苦脸,看着张奇。
舒世家具门口,樊任三人上了一辆拖斗摩托车,还喷着jǐng察局独有的sè彩。毫不避讳。
“老板,你现在不让他们做决定,想着收入囊中,就更难了,未必,他们没有后手啊。”马通担忧地看着樊任说。
樊任发动摩托,哈哈一笑,“放心,林耀华已经折服了,我能感觉到最后那话,他说的很真诚。以后即使收入手下,还得靠他们打天下,不闹僵最好。”
开着摩托车,噗噗的喷着黑烟,走了。
路上,樊任又似想起了什么,yīnyīn地一笑,“如果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端了这窝。喝点汤也就罢了。”
马通打了个寒颤。
“在他们答应之前,马通,每天来探望一下林老板噢。”樊任吩咐道。
“我明白,老板。”马通答应。
林耀华办公室内。
张奇突然笑了笑,对愁眉苦脸的林耀华说,“华子哥,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正经做生意,不必怕这些狗屁叨叨的小人,让夏锋他们三个回来趟,我们晚上商量下怎么办。”
林耀华看着自信满满的张奇,逐渐稳住了心绪。
开着公司为高管们配的摩托车找人去了,幸好李中华,吴卫东,夏锋都在林老爷子那里,一下将三人都通知到了。四人开着四辆摩托车,呼啸着直奔电影院的店而来,在这个机动车很少见的年代,前后四辆飞驰的摩托车,引起很多路人的指指点点。颇有飞车党的感觉。
“夏锋,捎话过来的,你的那个道上的朋友和你们关系如何?”张奇上来就问夏锋。
“是我们街道上的,叫杨凡。家里很穷,没有关系,小小年纪就下乡去了,十年前返城,没有安排正式工作,就在社会上厮混。说起来,我们被赶出纺织厂后混在这里,也是他带的。据说现在手头上也有十几号人,关系不错,他下乡那会,老爹老娘的身体不好,都是邻居们帮着照顾,所以,他对咱们这些邻居一直很感恩。”夏锋带着回忆的温馨说道。
“其实呢,传话找到他的人,不是樊任,是马通。”夏锋在路上已经了解了谈判的前后,并且在路上拐了个弯,先去杨凡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马通曾经和杨凡一起下的乡,都分在蒙疆省的一个山村里,关系很好。说起来,马通也很可怜,他老婆是蒙疆人,下乡时认识的。感情很好,后来马通回城,将他老婆带了回来,他老婆没有工作,而马通却比较幸运,被安排到了市zhèngfǔ的秘书科。这是因为马通的文笔很好,即使在下乡时期,也发表过很多散文啊,诗歌啊一类的。
因为两人的关系,马通的父母不同意,马通就搬出家,两个人住到单位宿舍,也挺幸福的生活着。三年前,马通的老婆被查出患有肺结核,打针吃药,花了不少钱,却不见好,每年的春天都要犯病。
这马通也是东拼西凑,花光了积蓄,还借了很多外债,终于承受不起,没人肯借钱给他了。
马通就在这时候靠上的樊任,据杨凡说,樊任视马通为自己的孔明,做事情会先与马通商量,很得重用。
马通两口子,现在就住在樊任为他们安排的jǐng察局的房子里。”
有担当的男人,将一个乡下女人,在返城的时候带回家,不因为父母的不同意就放弃,不因为对方的疾病而放弃,值得敬重,张奇想。
“我们这事,拖不了多久,兄弟们,得想个办法啊。”林耀华边听边沉吟着说道。“我试着找找马通谈谈,既然樊任那么信任他,如果说服马通放弃,樊任也会掂量一下吧。”不确信的,林耀华对着哥几个说。
“没用的,金箔动人心,这樊任已经看到这里的巨大利润了,让他主动放弃,很难了。而且,理想的情况下,你即使说服了马通,马通又影响了樊任,其他人呢?如果其他人伸出手来怎么办呢?”李中华仔细分析说道。
“要不,哥几个,我去弄死樊任?”吴卫东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说到。
“你疯了?我以前和你说的,你都忘了?不允许做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能想!”张奇大怒,涨红着小脸朝吴卫东喊道。
“我想,其实这事需要分两步做。一,先摆平樊任;二,要给其他人以震慑。要动我们,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样才能暂时解决这个危机。”夏锋说道。
张奇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夏锋,说道:“夏哥说的是正理。”。
“那么突破口有两个,一是樊任本身,二是马通。樊任一下能拿出五十万,他老爹的家产吧?一年咱们市的jǐng察局办公费用不过二百万,还得分给下边的县jǐng察局。他自己就能拿出五十万,这得有多少问题?能不能直接搞这个突破口?马通那边,华子可以去找,最好呢,说服他,一个真汉子跟着这么个真小人,多可惜啊。”李中华建议道。
都成熟了啊,除了吴卫东这个戆货。张奇欣慰地听着大家的分析。
“打蛇打七寸,我们向樊任的老爹下手,扳倒他,就扳倒了樊任。”张奇一锤定音,肖杰母亲的事情浮上心头,得去找找肖杰,看能不能和他母亲聊几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抓住突破。
zhèngfǔ的人暂时不认识,张奇突然怀念起前世的好友李之轩,这个在威显市市长职位上被人黑掉的好朋友,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应该还在读书吧?这要是有个市长是好友,还惧怕什么樊任这种小人啊。张奇想着,边转着思路想着各个自己认识的人,肖风雷,解放路派出所的指导员,也管辖着市jǐng察局宿舍楼的治安,这个人应该可以用得着。
张奇大略的构思了下,对兄弟们说,有方案了。
几个人将脑袋聚成一圈,听张奇喷着唾沫的掰扯着。
“高啊!”异口同声,貌似放下心头大石头的几人,放声高喊。
“既然大家认可,分头行事。”林耀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