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被打开,门外,四张同样染满细汗的脸顿时出现在视线里。
凌夕转身朝房内返回。
身后的人,冷清第一个钻了进去。
本以为会看到极度凌乱的一幕,却不想只是眨眼间楚公子已经披上外袍,屈膝坐在床上,面容过去平静,倒是显得有点不太寻常。
“冷清
身后一声因为疲累而显得娇弱的呼唤顿时让走在前方的男人头皮一麻,他脚步顿住,回眸看他,硬着头皮柔声道:“怎么了,璃儿?”
“没看到满地都是瓷瓦碎片么?”凌夕往前走了半步,用一只小脚踢开一片碎瓷片,皱眉道:“这么乱,要是一不小心踩在瓦片上,不知道孩儿会不会也跟着疼?”
“我马上清理掉!”若是扫个地就能把自己的罪孽清洗干净,扫一万次也是无妨。
虽然,一万次确实多了点。
冷清眉目含笑,大步往房间角落走去,那儿,扫帚安安静静躺着。
抬起眼帘往石床上偷偷瞄了一眼,楚公子依然安静坐着,单膝曲起,一身一脸的汗迹,但,脸上除了掩不去的潮红,再无其他表情。
在这种事情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果然不愧是楚公子。
“扫帚扫不干净,总会留下瓦砾子
身后,那把让人又爱又畏的声音再次响起。
冷清脚步一顿,脸色顿时大变,冷汗,终于开始忍不住开始狂飙。
不用扫帚,难道……他堂堂修罗门门主,还得要蹲下来捡垃圾不成!更何况,这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若是单独相处,为了讨好娘子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但,这里可是有另外四双眼睛看着!
他回眸看着凌夕,完美的唇线微动,一双比桃花还要璀璨美丽的眸子乏了乏,楚楚可怜。
娘子,能给点面子么?
凌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往前半步,眼看就要踩在碎瓷片上,冷清吓了一跳,忙道:“别乱动,东西,我……我捡!”
浅浅的低咳不知何方,冷清低头看着一地的凌乱,俊颜顿时蒙上一片乌云。
最终,还是弯身蹲了下去。
不就捡个垃圾!总好过某些人额角被擦破,脸上被靴子留了个明显的鞋印要好。
南宫冥夜敛了敛神,从容地走到凌夕身旁,伸手便要去给她把脉。
刚才运动得如此激烈,不知有没有伤到身子。
凌夕一挥手,躲开了他的触碰。
冥夜有点怔愣,这是第一次,她拒绝他。
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滋味,心里空落落的,很虚,很不踏实。
对他,她做不到如同对待楚寒和冷清那般,心里分明还气闷着,却又无从下手,不得刻意视而不见。
回眸,视线扫过江山的脸,后者顿时头皮一麻,急道:“夕儿,这几日我每日早出晚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骗你!”
她轻吐了一口气,拉着云飞汗湿的大掌欲往床边走去。
云飞看着满地的狼藉,虽然有夜修罗在捡破烂,但,以这龟速还不知道要捡到猴年马月,他往前一步想要把她抱起来,却又有点不敢。
今夜的娘子实在……太可怕,就连楚公子和夜修罗都被整得惨兮兮,他这种小人物,哪里敢造次?
更何况,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娘子整完他们,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
倒是凌夕见他挡在自己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为着他的傻,心里不自觉软了软,把手踏在他肩头上,淡言道:“地上脏,你抱我过去吧,我累了
闻言,慕容云飞一阵激动,弯身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床上走去。
大床之上,楚公子依然安静坐着,虽然看着他们靠近,却丝毫没有要下床让位的意思。
他目光流转,盯着凌夕渐渐恢复常色的俏脸,依然炙热的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但,依然不让开。
“这是云飞的床凌夕瞟了他一眼,把头迈入云飞的胸膛。
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楚寒抿紧薄唇,犹豫了半晌,才大掌一捞把被她扔到角落里的长裤连同亵裤抓在手中,小心翼翼从床上翻了下去。
其他人,除了凌夕,顿时傻了眼。
怪不得楚公子一直赖死在床上不愿意下来,敢情……外袍之下,是光着腚的!
刚才在床上单膝曲起,这么帅气的姿势,谁也没想到袍子之内竟是空荡荡的,这会下来之后,两条结实修长到让天下女子为之疯狂的**随着行走若隐若现,简直是勾魂夺魄的姿态。
忍了半天没忍住,江山转身面朝石壁,如同面壁思过那般,修长的身躯止不住一阵颤抖。
楚寒冷冷一哼,转身没入屏风后。
凌夕在床上坐了下去,闹腾了那么久,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
其实,是真的累,尤其刚才还和楚寒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
但,看到南宫冥夜正要往椅子上坐下,她又不觉眸光一沉,淡言道:“椅子脏了,会污了你的衣裳
南宫冥夜一怔,懵了。
这下,是在罚站么?
“我不怕脏,璃儿江山的话才刚说完,人便大刺刺坐了下去,坐在南宫冥夜本要坐下的位置。
还好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以后这种事还真的不要参与太多的好,免得一不小心成了帮凶。
冥夜低垂眼帘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退了两步站在一旁,冰冷的俊颜上不再有任何神情。
待楚寒从屏风后出来时,夜修罗依然默不作声但却依然神色倨傲地蹲在地上捡着破烂,南宫冥夜一脸冰冷伫立在一旁,江山虽然表面轻松,眼底却闪着几许对前程未知的不安。
至于凌夕,她倒在云飞怀里,几乎挡不去多少风光的薄纱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两条纤细修长的**交叠着,一副慵懒而又疲累的姿态。
楚寒清楚得很,裙子下的身子如同自己刚才那般,却是空荡荡的,一室的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两人刚才欢.爱的幽香。
一想,好不容易才消肿的地方顿时又是一阵滚烫。
沉默中,却见凌夕目光流盼,扫过众人,粉女敕的薄唇微启,声音柔柔的,却含了一抹坚定:“我是个没有骨气也没有立场的人,从来,都是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但……”
她用力握着云飞的掌,沉声道:“动谁都可以,绝不许动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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