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凌夕所想的,如果只开几家药铺,他们所炼制出来的新药将会供过于求。
但如果店铺数量足够多,自己炼制的药是可以推广了,相应需要购进的药材数量却得要翻无数倍。
如此一来,成本便会很高。
冥夜和云飞虽然打算做生意,可是他们的积蓄应该说是在她所有夫君里面最少的,两个都是两袖清风那种人类,哪来什么积蓄。
一开始便投入那么大,于他们来说不太现实。
“那你打算怎么办?”凌夕又问道。
既然不现实,总要有一个现实的计划。
慕容云飞和南宫冥夜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诚如凌夕所想的,他们的本钱确实不多。
若是让他们开口向楚寒他们借钱,这两个人定然不会拉得下这个脸。
可若只开几家药铺,门路又太窄,来钱太慢,想要把生意做大,很难。
连云飞都没想好的事情,南宫冥夜就更不用说了,一旦涉及到现实,很多问题都出来了。
看吧,帅不能当饭吃,拥有一技之长,吃饭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想要富得冒油还是有难度的。
其实凌夕有想过,如果真的这么勉强,何必做自己不爱做的事?
云飞和冥夜都一样,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只喜欢埋头炼炼药提提毒,或是如云飞那般随手拈来几幅佳作,想要过悠闲的生活并不难。
会如此改变,她知道都是为了她。
为了养老婆,神仙也得要与地气相接,这算是一种负担,还是一种甜蜜?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先不要弄门面?”凌夕依然想坐起来,看到慕容云飞又想把她摁回去,她笑道:“反正睡不着了,让我起来坐坐吧。”
云飞看了南宫冥夜一眼,见他点头,他才扶着凌夕倚在床头上坐起。
“其实我真的没那么脆弱。”她想,如果将来她真的变得越来越娇气,那绝对都是他们惯出来的。
云飞不置可否,倒是对她的话起了兴趣:“你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要他们不开药铺,那,药如何出手?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直接面对客户,最好以工厂的方式供货,让药铺老板成为你们的客户。”
慕容云飞微微怔了怔,连南宫冥夜也不自觉合上手中的医,侧头看着床边的小女人:“说清楚一点。”
工厂是什么?这个新颖的词,他们还从未听说过。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女人的脑袋瓜里有很多新鲜的点子,那都是他们想象不出来的。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凌夕便把心里的想法如实告诉他们。
按照他们现在的能力,想要一下开大量的药铺,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连锁店,并不现实。
那不尽需要打两段饿金钱,还要大量的人力,而他们,两样都缺。
所以,以凌夕的意思是,他们可以炼制一批药物,在各个地方挑选出一批门面不错的药铺先试一轮推销。
刚开始可以用合作的方式,与药铺签订协议,销不出去的药原价回收,或者打折回收,这得要看他们头一轮推广效应反响如何,再做决定。
这种基本上算得上亏本的促销只为了打响这个新药的名堂,其实与现代的工厂分销一样,只是这个年代没有整个儿概念。
她的话引起了慕容云飞和南宫冥夜极大的兴趣,他们确实没想过自己不跟病人打交道,而是直接给药店的老板供货。
“可是,我们如何说服药铺的老板接受我们的药?”签订协议回收药物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相信大多数药铺老板都乐于接受,但,关键是药铺老板们如何能相信他们?
协议,有时候是一种保障,但,有时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如果他们没有一定的信誉,谁敢向他们冒险进货?
更何况,成药毕竟和药材不一样,若是药材,药铺老板一眼便能看出它们的功效,也能轻易估算出他们值多少钱。
可成药的价值却是很难估算的。
“那就需要你们自己花钱花精力去打广告?”凌夕忽然道。
打广告!
南宫冥夜不自觉放下手中的医,向床边走去:“何谓打广告?”
见自己的话连连冥夜也被吸引过来了,凌夕笑得愉悦,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解释道:“打广告的意思便是要想办法告诉所有的百姓,我们的药确实是好药。”
不过,这年头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和络,广告想要打起来确实不容易,范围也是有限。
“或许,能不能这样,你们安定下来,先炼制出一批新药,专门去为当地的达官贵人治病,最好还是挑那种一般大夫看不了的疑难杂症。”
见冥夜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她忙伸出手,拉着他的大掌,笑道:“你既然要赚钱,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那么……”
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挑不出适当的词语来形容他过去身为鬼医的高傲与冷漠。
犹豫了半天,才又道:“反正,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高傲得仿如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你要做生意就要接点地气,吃点人间烟火。”
“我哪天不吃人间烟火?”他自问还不具备成仙的资格。
“我们不讨论这个好不好?我们现在说的是,要如何打响这个广告。”她又拉了拉他的掌,同时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
“你以为达官贵人是什么容易让你见到的么?”慕容云飞瞅着她,只是浅笑。
鬼医的名声在扬川大陆确实无人不知晓,可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零开始。
名气没了,便不可能有达官贵人主动上门求医,若是自己去找他们,他们不仅不愿意理会,甚至还会把他们当成招摇撞骗的江湖庸医扫地出门。
他眼角余光瞅了冥夜一眼,见他脸色不善,他又看着凌夕,笑得无奈:“看吧,你觉得你的梅君会愿意做这种事情么?”
“那就让达官贵人们自己上门来找你们。”她当然知道冥夜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她那个高贵冷艳的夫君,又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事?只怕人没被他治好,他那些傲慢的家人已经死在他的掌下了。
她揉了揉额角,一想,还真觉得冷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