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云飞!我……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不要伤害他!”她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自己的衣裳。
在战倾城微微震撼的目光下,她站了起来,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才低头从屏风后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云飞本来是怕她被那人禁锢着,所以才会大步靠近,可如今见她自己出来,这副凌乱的模样,处处都在显示着,她分明是自愿的。
他的掌握得更紧,心头被揪得紧紧的,仿佛被锋利的刀子割着那般。
视线越过她落在屏风上,屏风后,那人已经坐了起来,只是没有出来面对他。
“他是谁?”他的目光迅速蒙上一层寒意,舍了屏风后那道身影而紧锁在她脸上:“他究竟是谁?”
“云飞。”凌夕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一丝苍白,忽然向他奔去,紧紧抱着他:“云飞,不要告诉他们,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我现在给你好不好?”
“你!”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大掌扣住她的肩头,双掌不断颤抖着:“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和他……”
“数……数个月之前。”她放开他,手又落在自己的衣襟上,慢慢把衣裳解开,“云飞,我给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想要我,我给你!不要把事情告诉楚寒他们,他们会杀了他的,我求求你,云飞。”
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那双握着她肩头的掌一直在颤抖着,五指的力量不断在加重。
她痛得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却还是那副慌张的表情:“我现在就给你,只要你别告诉他们,别让他们伤害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离开我们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慕容云飞的话仿佛从齿逢里蹦出来那般,森寒而骇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可怕的一面,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冒着慑人的寒意,如同修罗一般……
“云飞……”
“你不允许我们碰你,却愿意给他?”他的视线又落在屏风后,双掌放了她的肩头,欲往前迈步。
凌夕却忽然用力把自己的衣襟拉开,抱上他:“云飞,你听我说!我爱他!我不许你们伤害他!你想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不要伤害他。”
慕容云飞的大掌紧紧握着,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的视线最终又落回到她的脸上,她小脸有一点绯红,绯红之下是他熟悉的苍白。
他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云飞。”她握住他的大掌,带领着它抚上自己胸前的浑.圆:“我知道你想要,只要你答应别把事情说出去,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可以……”
“走开!”慕容云飞低吼了一声,用力把她一推,一不小心力气过大,把她重重推到在地上。
见她被自己推得跌倒,他忍不住上前半步想要去扶她,可一想到她与那男人的关系,他又气得恨不得毁掉整个世界。
他用力盯着她,盯了半晌,忽然长臂一扬,一瓶药在她身旁落下。
他转身大步离开,未曾再回头看过她一眼。
凌夕把药捡在手中,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被气走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去找她了。
这不是如她所愿了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浅浅笑了笑,伸手把被自己拉下的衣襟提了起来,慢慢整理好身上的衣裳。
战倾城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凌夕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正在画着剩下的设计图。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女子,分明看得出对刚才那个白衣男子在意得很,在发生了这么大的误会之后,居然还能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眼底含着的泪意,只是看着那道纤细却倔强的背影,多多少少对她有点歉意。
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对这种事多说什么。
他又重新回到茶几旁,闭目运功,不再理会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倾城再次睁开目光,盯着那道完全没有动过的背影,淡言道:“能否先给我弄点吃的再哭?”
凌夕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伸手一抹,才发现脸上都是泪。
刚才一直看着桌上的白纸,想着云飞离开时那双冰冷的眼眸,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开始在流眼泪。
如果不是战倾城开口说话,她还不知道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不过,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却还顾着吃东西,这男人,心真冷!
执起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她才站起来,回头狠狠刮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而去。
捧回一堆饭菜,与他一起用过午膳之后,凌夕把碗碟收拾完,便又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中。
哭过就算了,日子总是要过的。
所幸,战倾城一下午也没再烦她。
虽然不知道整整一午后自己是怎么过过来的,但,最终还是熬过去了。
伺候战倾城用过晚膳后,她才锁好门,离开美人坊。
一整日心情都有点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工作效率奇差,一下午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回了梅苑用过晚膳后,晓蓉和小柔为她打开浴汤,把疲惫的身子浸泡在其中后,凌夕敛住心神,又开始练起那套玉女心经。
抛开昨夜那点小意外不说,这套心法对她还是不错的,练完之后总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月兑胎换骨了那般。
不过,切忌不能再急于求成,否则,又会像昨夜那般走火入魔,陷入无助之境。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毫无疑问是云飞救了她,也是他把她抱到床上,可是,抱回去之后,他们有没有……
总觉得那场欢爱不像梦境那么简单,却又完全找不到欢爱过的痕迹,为什么会那样?
心里疑云不断,却在一阵熟悉的菊香渗入鼻尖之后,所有的狐疑全化作一团心酸。
她睁开被水汽沾湿的眼眸,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喉间一紧,差点忍不住咽呜出声。
他来了,在她如此伤害了他之后,他居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