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九音还沉浸在没有文胸的痛苦和失望中,看到她满脸的兴奋,她似乎完全提不起兴趣:“这里的衣裳我还没看完呢,先让我看一下,挑几件回去。”
“你不是想要文胸吗?”凌夕回眸看着她,笑得诡异:“不看可就什么都没了。”
闻言,九音睁大了一双水汪汪比宝石还要漂亮的眸子,眼里都是惊喜和震撼,就连说话也几乎说得不利索了:“真的……真的有文胸?你这里真的有文胸?”
她可千万不要寻她开心,她自己试着做文胸已经做过好多次了,只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完全无从下手。
风辰夜又是个暴躁而**旺盛的男人,天天折腾她这副小身板,胸前两团肉被他搓圆捏扁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垂下去。
现在年轻不觉得什么,再过个一两年……
她眸光黯了黯,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是对自己的不屑。
再过一两年她会在哪里,风辰夜还会不会要她还是个未知之数,想那么多做什么?
倒是凌夕瞥见她那一闪而逝的黯淡,笑问:“做什么,又在想你家男人?放心,你在我这里绝对能找到惊喜。”
看她眼里又重新扬起光亮,凌夕又笑道:“等我的东西做好之后,你把它戴回去给你家男人看,保准他连鼻血都会喷一脸。”
“他才不会,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九音一边碎碎念,一边跟上她的脚步。
倒是凌夕走了几步之后便忽然脚步一顿,脸色怪异,转过头在前院的人群里搜索了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依然呆在角落里的宗政红嫣,她微微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回头拍了拍九音的手,让她在原地等她,她才向宗政红嫣大步走了过去,走到她跟前干笑道:“不好意思,红嫣姐姐,刚才忽然遇到一位故友,把你给忽略了。”
宗政红嫣笑得轻柔,淡言道:“你有事便先去忙吧,我在前院里先看看衣裳,看看有什么适合自己的。”
“那红嫣姐姐救慢慢挑选吧,我失陪了。”如今对她来说,她更想做的是带着九音去看她新的设计,因为她心里已经隐隐有所明了,这个九音或许跟她一样,并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
如同他乡遇故知那般,那一份兴奋和愉悦的心情可想而知。
告别了宗政红嫣后,凌夕又回到九音跟前,拉着她的手迈着轻快地步子,往她的办公室返回。
一进门九音便被室内那略显现代化气息的摆设惊得满眼都是喜悦的光芒,凌夕的办公桌,那些壁画,那些桌椅,以及书架子,还有她桌子上的……
“天哪,你连碳素笔都有!你这个,你这个……”她忽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她,只是握着那根小小的笔,心情万分激动。
凌夕走到办公桌后,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她自己找地方歇息。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让小姑娘去通知安娜,让她们为她送几套内衣的样品过来,大概安娜很快就会把东西带到。
听九音把她那根笔的名字喊出来,心里更多了几份笃定,她把手撑在桌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一脸讶异的九音,笑得愉悦:
“你来自什么地方?不,应该说你来自哪个年代?”
其实这个问题就算凌夕不问,九音也会主动问出口,听她这么问,如她一般九音心里也是一片清明。
她把两条腿收在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才斜眼看着她,笑道:“二十一世纪。”
对于她的答案凌夕完全没感到一点讶异,她只是依然盯着她,一脸兴奋:“那哪个地方?”
听九音的口音居然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她有点怀疑九音会不会也是沿海那一带的人。
“我的家乡啊……”九音微微停顿了片刻,才又道:“香港。”
凌夕乐得快要昏过去了,她没想到自己和九音不仅来自同一个年代,居然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这下,是真的他乡遇故知了。
可九音上回说她是个演员……“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跟你说过了,”九音挑了挑眉,盯着她摊手道:“那日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个演员。”
从前说起这事心里还是有几分阴霾的,可是现在说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半点感觉,或许是来这个年代的时间已经足够的长,一年,足以让她忘记许多不堪的过去。
“那你是怎么死的?”她知道九音定然也和自己一样灵魂附在另一句躯体上,借尸还魂,所以九音说她是演员,就算她很明确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银屏上没见过这张脸孔,她也没感觉到任何讶异。
听她这么一问,哪怕心里不觉得有什么,九音眼底还是闪过一丝不可避免的黯淡。
见她这般,凌夕耸了耸肩,淡言道:“不说便算了,反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说来也无益。”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九音又换了个姿势,依然看着她,声音有点漂浮,如同来自遥远的地方那般:
“被几个大男人锁在房间里想要轮.暴,不想接受那种命运便从十八楼跳下去了。”
她说得轻松,凌夕却听得心里一阵堵,手心也不自觉溢出一丝冷汗。
原来,每个人或许都有着一个不堪的过去,只是他们不说的时候,你很难想象。
哪怕九音现在说得再轻松,她当时所经历的恐惧和面临的危险,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她说她是个演员,演员在这个圈里是个完全的弱者。
有些时候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去做一些不堪的事情,而是这个圈的游戏规则逼得她不得不那么做。
其实有些事情她不想问,只不过心里难免会乱想。
“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虽然在娱乐圈里混了一年多,但我可以保证,我一直都是洁身自爱的。”
九音伸出手两指指天,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都严守着自己的原则,她那夜也不至于会被逼得从十八楼上跳下去,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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