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点到了陈华的名字,然后让身边的张妃倒上一杯酒全文阅读。
张妃莹莹玉手握着鎏金酒壶,姿态妩媚地满上一杯美酒。杏眼儿秋波四射瞅着坐在李靖身边的陈华,施然一笑,成熟的女人通常都有很大的诱惑力,尤其像张妃如此熟透儿的美人儿,她执袖倒酒,仪态万千,着一袭大红袍宫装犹如一颗挂在枝头红透的桑葚。
“陈华小子,这杯酒,寡人赐你!”李渊简直要把陈华推到风头浪尖,生怕别人不知道陈华和他的交情深厚。
其实,在座的人儿心里都明亮着,陈华把李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出于救命之恩的考虑,李渊对陈华的态度好的让人嫉妒那是情有可原的。
陈华站起身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露脸!在这之前,大多数人,都是只听见其名,不见其身!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陈华回答从容,甚至可以说,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一个才跨入天子堂的年轻人该有的羞怯,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道:“多谢太上皇美意!"
说完,便有太监将李渊的赐酒给陈华端来。
陈华也不扭捏,仰头便喝,性格爽朗。
他这个举动,让别人又对他刮目相看!
无数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站着的陈华身上。
这群人的嗅觉和他们的思维一样很灵敏,陈华是才兴起的大唐新贵一枚,他们都在思考准备等会儿和陈华走走交际圈,大家同僚一场,也算是认识。毕竟长安城这个舞台太大,有你的表演之地,也有别人的容身之处。
要说这满殿文武百官,谁对陈华的意见特别大,当属许敬宗一人。在陈华没有出现的时候,许敬宗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当年李靖打败突厥的时候,他赋诗一首,李世民亲自称赞他有大才,他大唐第一才子的身份,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被人传颂的。
现在许敬宗很苦恼,李世民已经完全不鸟他,因为以往恰逢这样的盛事,李世民都会第一个点到他许敬宗的名字,然后让他来一首应景诗渲染气氛,现在应景诗不需要他许敬宗作了,甚至第一杯彩头酒也不是他许敬宗喝,最可恨的居然是满朝文武,看见陈华就像狗看见肉巴不得立刻好上,而他许敬宗呢,所有的大才子的身份狗屁不知了,他现在就比不上一个才从关外初到长安的小民?
一时间,全长安的官员都忘记了往日能出尽风头的许敬宗,现在都只能默默无闻地坐在一旁当陪衬?
你们不是都刮目相看那关外小民吗?许敬宗偏不信这个邪,他端起了酒杯,以一种让所有人怪异的姿态站起来。
许敬宗虽然憎恨陈华,但表现出的依旧是才子风范举止谦和,他原本是坐在两仪殿中靠后宴席桌上,突然很突兀地站起来,道:“华侯,某曾听说,圣上曾得你锦绣文章三篇,不幸未曾得见。今日心痒,特像华侯讨教,望能够赏脸给某观摩一番?”
许敬宗觉得自己扇了自己两耳光,陈华都被封侯爵了,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校书郎。虽然说自己是从中书舍人的位置上贬下来的,可许敬宗想不通,他的仕途怎么就那么曲折呢?
原本以为自己低声下气讨教,陈华会和自己对上话,许敬宗就有机会和陈华真刀真枪较量一番高低。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许敬宗是大唐朝第一才子,他自信天下没有几人是自己的对手,包括陈华在内!
你不是一帆风顺么,自己就要打压打压你的气焰!
许敬宗静静等候陈华回到,只要陈华说话,他已经想好有千百种让陈华接招的办法。然后,许敬宗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陈华打趴在自己脚下!
面对许敬宗布下的陷阱,陈华只回答他一个字。
陈华的回答是一个“哦”字。
回答完后,陈华根本就不去管许敬宗那猪肝一样绛紫的脸色。
他和许敬宗的梁子早就结下了,根本就不在乎多结一道。在凉州的时候,许敬宗看不惯他,他又何尝看得惯许敬宗。陈华从不介意自己有好多朋友,当然也不介意自己满天下都是敌人,那样他就能时常保持警惕心,一个个的玩死他们。
陈华打脸的回答,让许敬宗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他虽然气的牙痒痒,依旧笑着回答:“华侯此话何意?”
陈华不闻不答,他有权利保持沉默。
许敬宗气急道:“华侯是否对在下有意见。在下几次讨扰,华侯置若罔闻,恐有失君子之德。”
陈华根本就懒得理会许敬宗。他觉得许敬宗就是一只红眼蜂,见谁不爽就蛰谁,结果把他中书舍人的位置给弄掉了,混了个校书郎,又举得自己委屈了,想要咸鱼翻身,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头,不得不花尽心思,想往上面睁出境的机会。
何苦呢!
陈华不想和许敬宗说话,偏偏许敬宗抓着陈华不放。陈华越是对他冷淡,许敬宗就越发觉得陈华是眼中钉。
不过许敬宗也聪明。陈华已经失德在先,他追着不放,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陈华不愿回答,许敬宗只好笑笑道:“既然陈侯不愿意说,在下在不能强求。如今恰是四海升平,歌舞欢盛的日子,难得和诸位大人共聚两仪殿,此景君臣共欢,故拙诗一首,以表敬宗此刻心境!”
许敬宗擅长写诗,书法更是一大行家。李世民对其这写读书人的优点,还是蛮欣赏他的。
当听见许敬宗说要写诗的时候,他立刻对身边的小太监招手:“给许大人送来文房四宝!”
许敬宗拱了拱手:“多谢圣上!”
没一会儿功夫,太监捧着文房四宝来到了两仪殿。
笔是狼毫,砚台是长安特产的澄泥砚,墨是上好的千年墨。写下来,拿去裱上,就可成一幅名家字画。
许敬宗执笔,稍作停顿,思索片刻之后,便在那由太监铺开的纸上款款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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