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好是要给自己做床,离楚沉默下来,望着忙碌着的乔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阵,离楚忽然说道:“我老爸是飞廉城的城主。”
“飞廉城?好名字。是令尊取的么?”
离楚点了点头,道:“我们那个城本来不叫这个名字,飞廉城这个名字是我老爸当上了城主之后新换的。”
乔好笑了笑,说道:“那令尊一定是善于使风了。”
“那当然,我老爸可是领悟了风之心的高手!飞廉城离城主的大名谁人不知!”
“我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老爸?”
“不知道。”乔好摇了摇头。
“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离楚诧道:“居然连我老爸都不知道。”
“对不住,我见识浅薄,倒让离小姐见笑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噢,那个死鬼李老四问过我,你当时也在场。『』『』对了”离楚眼中突然透出一股奇异的光芒,盯着乔好的脸,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乔,乔好。”乔好微微一笑,道:“乔木的乔,好人的好。”
“乔好”离楚低声念了几遍,忽地展颜一笑:“我姓离,我叫离楚。”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不过我要亲口告诉你。”
“有什么区别吗?”乔好笑着摇了摇头,手下不停的削着树枝。
“你”离楚恼怒的横了乔好一眼,忽然念头一转,吃惊的望向乔好。“你没听说过我老爸,那你怎么知道我老爸是使风的高手?”
“你自己不是说了么,令尊是飞廉城的城主。”
“我是说过,可我没说过我老爸会使风啊?”
乔好看了离楚一眼,说道:“你知道飞廉是什么意思吗?”
离楚摇头。
乔好叹了口气,“飞廉是古时候的风神。『』『』令尊既然自称飞廉城主,那自然就应该是操风的高手了。怎么,你令尊没跟你说过?”“没有。”离楚摇了摇头。“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我问过几次飞廉城的意思,他总是不肯说,最后一次还朝我发了一通火,以后我再也没问了不过重点不是这个,”离楚望着乔好说道:“我说我老爸是飞廉城的城主!”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我说——”离楚拉长了声音:“我老爸是飞廉城的城——主——!”
乔好抬头望向离楚,眼睛里透出询问的意思。
“木头脑袋,怪不得姓乔!”离楚狠狠的瞪了乔好几眼,见他还是那副木呆呆的表情,只得说道:“我们飞廉城可是$小说
“懂了。你是想让我巴结令尊?”
离楚白了乔好一眼:“总算开窍了你。”
“我干嘛要巴结他”乔好肚里暗道。眼睛一转,又问:“你们这个飞廉城很大么?”
“那当然!”离楚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们飞廉城在这西洲地界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城了!”
“西洲?”乔好心中暗道:“原来这里现在叫做西洲了。『』『』”向离楚问道:“我记得这里以前不是叫西洲这个名字吧?”
“谁说的,自打我懂事起这里就叫西洲你不会是说这里在星光降临之前叫法吧?我好像听我老爸说过一次,这里以前似乎叫什么高原”离楚忽地一瞪眼睛,“别扯远了,现在咱们是在说我老爸的飞廉城呢!”
“哦。”乔好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不知令尊有几个孩子?”
“就我一个。”
“呵呵”乔好暧昧的一笑,却将离楚笑红了脸。
“你笑什么?”
乔好笑而不答,继续砍他的树枝。他颇喜欢离楚豪爽纯真的性格,倒也不介意和她开开玩笑。
仗着黑匕锋利无比,乔好很快削好了若干段原木,又将原木砍成一段段两米左右的木段,最后用藤条将木段捆成一排,就做成了一张简易的木床。
把草垫铺在木床上面,乔好扶着离楚在木床上躺好。
“这床好大呀。『』『』”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睡得下两个人?”
“两个人?”离楚一惊,“你什么意思?你也要睡在床上?”
“废话。”乔好似笑非笑的望着离楚,“总不能出力的反而捞不着吧。”
“你”离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手模着身下的黑色木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晕。
乔好却又拿出那只卡壳的手枪,右手握枪,左手在枪柄底部用力一拍,拉动套筒,一颗略有些变形的子弹随即从抛弹口跳了出来。
不知从哪来找出一块破布,乔好熟练的将枪身拆开,把一个个零件依次摆在布片上。
离楚怔怔的看了乔好一会儿,忽然说道:“你对这东西挺熟悉的?”
“什么?哦,你是说手枪?”乔好用一块干净些的碎布仔细擦拭着零件,又将枪筒拿起仔细看了看,道:“格洛克18。”
“什么?”离楚一愣。
“格洛克18,这支枪的型号。『』『』”乔好抬头看了一眼离楚。“怎么你不知道?”
“鬼才知道!”离楚撇了撇嘴,“这东西没几个人有,而且也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
“是啊。”离楚点了点头,说道:“这东西对付一般的野兽还行,遇到厉害的就成了废铁,而且还用不了几次,里面的铜子儿一旦打光就成了摆设。最重要的是,使用枪械是得不到命数的。不论你用枪杀了什么,通通得不到命数。所以都没什么人用枪的。”
乔好默默的点了点头,仔细的将那只手枪组装起来。数了数,包括已经上膛的那一颗,总共还有六颗子弹。
将手枪收好,乔好转头看了一眼洞外的天色,又对离楚说道:“你接着睡一会儿吧。我去外面转一转。”
离楚本就神虚体乏,吃完鸦肉后更觉身子发软,浑身无力,又说了半天的话,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闻言点了点头,翻身躺下。
乔好出洞,又用藤蔓将洞口遮住,在谷中信步漫游。
山谷不大,走了一阵,乔好慢慢又转到水潭边。
拽动绳索,乔好从潭水中取出口水鸦,却忽地愣住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放入水中五只口水鸦,可现在却只剩下了四只。
看绳子,上面没有一丝断裂的痕迹;看水塘,潭水清澈几可见底,周近水中别说口水鸦,就连鸦毛也无一根。
乔好伸出五根手指,又数了数绳子上的口水鸦,确定系在上面的的确是四只。
“真是怪了”
乔好在潭边来回走了几步,忽地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只见乔好的呼吸越来越缓,律脉越来越低,心中一片宁静,最后终于进入一种至沉至静的境地。
灵台清明,可辨万物。
乔好一身经脉虽然尽废,可他在罹难之前已经将“小自在神通”修至极高境界,六识已通,非但眼耳鼻舌远锐常人,更是擅长于对周围天地间气息的感应。此刻他静心凝神,细细体味周遭气机变化,终于于潭水中窥得了一丝端倪。
这水潭中看似毫无生机,可乔好却于其中感应到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这道气息甚是奇怪,又似孱弱,又似强盛,就好像卵中龙蛇、烬中凤羽,于寂灭枯槁中又有一丝勃勃生机。
乔好正要仔细体察,那道气息却似乎也发觉了乔好的存在,忽地一缩,就此沉寂不动。
乔好从静寂中醒来,望着那一汪平静如昔的潭水微微一笑,从绳索上取下两只口水鸦,又将剩下的两只沉入水潭。
“这余下的两只归你了,就算是我无心打扰的赔礼吧。”
乔好言罢一笑,也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听他说话,自顾拎着两只口水鸦一路转回山洞。
坐在山洞外面的青石上,乔好微眯着眼睛望着树梢上渐渐西沉的太阳,一只手在石头上打着拍子,嘴里轻轻哼着什么。
“燕昭延郭隗,遂筑黄金台”
“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
“方知黄鹄举,千里独徘徊。”
“嘿,我现在倒真是‘千里独徘徊’了!”
一阕吟罢,乔好拍衣站起,眼望着落日下寂寂无声的稀林疏木以及远处嶙峋峭立的石壁,不由得想起自己三番两次的离奇遭遇,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天地虽阔,何处容身!”
远处天空中一只孤鹰披着金黄色的余晖缓缓滑过,忽地嗄然一啸,振翅疾飞,直入云霄。
默默看着孤鹰钻云破日的身影,乔好神色忽地一振,自语道:“大丈夫行藏由己,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即便不能读万卷书,但却不妨行万里路!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子!”言罢长笑一声,转身进洞。
从废墟中醒来后就一直积在乔好心头的迷茫与困惑随着这一声长笑一扫而空,管它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我,大丈夫心怀四海,不拘外物,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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