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餐?你搞什么名堂。『』『』”
乔好不答,把手里的野兽内脏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从形状和入口的感觉上他判断这是一颗心脏。
“吃。”乔好把这颗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的心脏送到陈最嘴边。
“什么东西?”陈最感觉到了触到嘴边的冰冷和腥臭。
“你别管是什么东西了,总之想活下去就得吃。”
“不会是”陈最想起头上的尸体,不由骇然色变。
乔好虽然看不到陈最的脸,也大致想的出她现在的表情,叹了口气道:“知道你不吃人,所以也没给你上那道菜。你放心,这是野兽的心,看大小不是猪的就是羊的,反正不是人的,你就放心吃吧。『』『』”
陈最还是有些犹豫,便道:“你先吃。”
“我刚才已经吃了。”
“我没看到。”
乔好无法,只得又吃了一口。
“现在可以了吧!”
“我还是没看到。”
这井底之下伸手不见五指,陈最虽然瞪大了眼睛,可惜没有光源,她就是把眼球瞪飞了也是白搭。
“你”乔好又咬了一大块兽心在嘴里,伸臂抱住陈最,一口吻在陈最嘴上,口对口的兽心渡到陈最口中。『』『』
“现在总可以了吧。”乔好舌忝了舌忝嘴唇,笑道:“从我口入你口,这要是人心,那我也算吃过人了。”
他等着陈最来骂,黑暗中却是半天没有动静,隔了一阵,他听到了陈最咀嚼的声音。
乔好略感意外,随即会心一笑。
等他估模着陈最把那口心吃下去了,便又把兽心送到陈最口边。
陈最这次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的咬了下去。
直到将整个兽心吃光也没见陈最出声,乔好也配合着装糊涂。
实则他让陈最生吃野兽内脏也是无奈之举,头上的那般酸狗不知何时才走,弄不好他们就要长期抗战,要是没有营养的补充,特别是陈最身上还有伤,怕是真要支撑不下去了。『』『』
况且生吃内脏总要比吃生肉强些,陈最之前已经吃了些生肉,再吃下去怕她的肚子就要受不了了。
这内脏不仅容易消化,又富有营养,只是腐烂的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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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回。”
“又要干嘛去?”陈最终于开口了。
“去弄点儿吃的。”
“我我已经饱了。”
你是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乔好肚里嘀咕了一句,嘴里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怎么能吃了这顿就不管下顿了呢!况且内脏最容易腐坏,很快就不能吃了。『』『』我现在趁着新鲜多弄一些放到井水里,这井水凉的很,放在里面总能多存几日。”
“不科学。水能保存生肉,可却能加快内脏的**。”陈最习惯性的反驳道。
“我这不是拿桶了嘛!我把东西放桶里,再把桶放水里行不行?”
“那你早去早回。”
“怎么,我还没走呢就开始想我啦?”乔好哈哈一笑,当下携着木桶攀到井口,顺“洞”而上,在“洞”里左模右嗅,一路收集了不少野兽脏器。“洞”中黑暗,偶有月光漏下也看不甚清,亏得乔好六识灵敏,不但眼力、耳力超群,鼻子也灵极了,能分辨出人与野兽的气味,这才避免了误食人肉。『』『』『』『』『』.cn『』看看装满了一桶,乔好又溜回了井底。桶柄上都拴有系索,乔好将之绑在井绳上面,让木桶大半沉入水中,这样既能借助井水的寒气又能防止桶里面的东西直接接触井水坏掉。做完这一切后乔好从桶里中取出一颗兽心吃了,又模出一件不知是肝还是肾的东西递给陈最。
黑暗中只听陈最瑟瑟发抖。
这井中夜间寒冷更甚白日,陈最伤后体虚,御不得寒,又浸了井水,从里到外被冻了个通透。乔好念头一转,道:“咱们上去。”“上去?”陈最打着哆嗦,“你不怕上面的酸狗发现咱们?”“只要小心一些。”乔好道:“我观察了,这尸山上面并无酸狗,只要咱们小心些就不会被酸狗发现。”陈最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不答应也不成。
当下乔好将陈最负在背上,顺着井绳向上攀去。可惜下来容易上去难。陈最只剩下一条手臂,有心无力,于是两个人的重量全都挂在了乔好的一双手臂上。乔好的身体在十五、六岁的少年中算是健壮,可惜是败絮其内,他浑身经脉堵塞,用力太猛或太快时就要吃不消了。
于是乔好使尽了吃女乃的力气,中间又几次反复,这才勉强爬上了井口。两个人喘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陈最喘息稍定,又拉着陈最向“洞”中高处爬去。也不知费了多少力气,两个人终于爬出了尸山,小心翼翼挪开上面的尸体,躺在尸山顶上。
仰望着星光,呼吸着晚风,陈最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虽然星光暗淡,风中带腥。尸山上果然没有酸狗,离着最近的酸狗也都在几十步之外。偶有酸狗过来从尸山上拖下尸体,也都是在尸山的外围边缘,离着两人所在的“山巅”还远。陈最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竟是睡了过去。
她这几日连翻劳顿,更是弄丢了一条手臂,实在是累的惨了。
也不知道那群活尸到底收没收到消息?
乔好看着晚空下的群山心里嘀咕着,又转头看看在旁边酣睡的陈最。
陈最能睡,他却不能睡,也不敢睡。
她倒是放心睡的下!不过她确实也是累惨了
乔好无声一叹,只好独自支撑到天明。一夜无梦,等陈最醒来时天已微微发白。一颗心送到了嘴边,转头望去,是乔好。乔好正并头躺在她的旁边,将一颗心递到她的口边。陈最也不伸手,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晴朗的早晨躺在血腥的尸山上吃着腥臭的兽心,轻柔的春风里漾着腐臭的味道和低哑的咆哮陈最心中升起无比荒谬的感觉。天色越来越亮,四外的酸狗也渐渐活跃起来,犬吠声与跑动声不绝于耳。阳光下狗群喧闹无比,乔好和陈最直到现在才算是看到了酸狗的庐山真面。只见这酸狗大小与普通土狗类似,甚至还要小一些,模样也差不多,只是全身毛发斑驳不堪,黄中又带着些死鱼肚皮一般的青灰色。酸狗的叫声也很难听,低暗嘶哑有如铁石相摩,听上去分为刺耳。
此时酸狗正一批批的猬集在“血池”旁边进食,又有一队队的强壮大狗在山间和寨子里来往逡巡,整个狗群看上去颇有秩序,让乔好看的惊叹不已。
又有一些酸狗不停的从“尸山”上拖下人兽尸体拽入“血池”。不过乔好和陈最正躺在尸山的顶端偏后的位置,一时半刻倒是不用担心被拖走。乔好大致数了数,聚集在这里的酸狗起码有上万只。这些酸狗跑到这里干什么?看这架势整个丘陵上的酸狗差不多都到了!难道它们也和人一样,要定期集会吗?还是它们要集体迁徙?
乔好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间一阵激昂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吼声一至,万犬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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