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的死地,以一片湖为中心向外扩展,范围极大。浪客中文网地上寸草不生,土壤化沙,如此死地存在的湖水,却奇异地清澈,如一面镜子一般倒影夕落残阳,使湖水带上了一抹红sè,竟如一潭血池一般,美是极美,但是却让人看着不免产生一阵心悸。
这是个特殊的地方,很多修行人士都发觉到此地的不同寻常,皆认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便生机全无,化为死地,怀疑这里存在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而很多人以神识探寻,甚至深入地下几千米都没发觉什么特别的存在,于是这里的原因经许多人猜测总结之后,认为这里是因为地下灵脉枯竭所造成,再也无人关注这里。
这里真的很安静,虫鸟鱼兽一只也没有,此时湖畔却站三个存活的生物,一位老人,一位少年,一只黑狗……
那名少年一身白衣,乌黑发丝以洁白绸条束成髻,唇红齿白,一双剑眉,双目明亮有神,显得颇为俊朗,只是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此人应是不苟言笑之人。他,便是正阳宗弟子张默,亦是小乞丐……张默!
现今离他夺舍成功已过去了三rì,他按照残阳老魔的吩咐,在山洞中停留,尽心消化适应原本张默的一切,包括他的一切记忆以及习惯,这件事他务必一丝不苟地去做,因为他不可以让任何人意识到张默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张默。然而这件事请也并非简单,三rì时间,他把张默的一切记忆都转化为自己的记忆,一切就犹如自己经历过那么深刻。但魂与意识已经改变,他不会也不能是原来的张默,习惯xìng格这些东西,以经历锤炼而成,岂能轻易间便可更改?他不会也不想变成原来的张默,他还是他自己,他只求别人不知道,而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张默,他是小乞丐,这便足够了。
原来的小乞丐肉身,在世间早已寻不到一丝痕迹,因为那肉身已经被残阳老魔随手一挥……化作粉碎尘埃。原来的小乞丐,现在的张默,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黑,想起三天前来颇有些苦笑不得,他夺舍成功之后,身上的气息气味已然变成了张默原本的样子,但是小黑却不知道夺舍之事,幸好服用了残阳老魔的洗髓丹之后,小黑变得更为灵动了,似乎已经能完全听懂人话,他照往常一样的习惯语气,解释了半天,小黑才慢慢地认同下来。
残阳老魔其名,是由他所修炼的《残阳魔功》而来,据说他施展此魔功时,身周便会有血雾弥漫,让沐浴于残阳之下,所以便得了“残阳”之名。但是这魔功他却并没有传授给张默,因为他说这魔功法诀并不是上乘法诀,他立下赫赫威名靠的是保密至今只对小乞丐提起过的《大凶吞天诀》。
残阳魔功虽然不是上乘法诀,但是其中的残阳步法却是顶级的,运转之下速度极致,难遇比肩法诀。所以他把这步法以及大凶吞天诀一并传下,以神识直接传印于张默脑海。而在衍阵宗所得的那件道器……衍阵天书,亦传了下去。按照张默现在的境界,引气期十三层,还未有资格修炼真正的修行之法,所以他根本没办法炼器如体,还是残阳老魔以他jīng血为引,强行练入他还未开启灵池的丹田中去。
三天时间,残阳老魔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打坐,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睁开眼来,迅速地在原地布下一个张默看不懂的阵,才说道:“为师带你去取一件绝世之宝!”
然后不等任何回应,便施法裹带着张默与小黑启程了。此刻,张默才见识到了神奇的残阳步,只见残阳老魔化作一道血雾,瞬间飞出原地,一步踏出便是千米之远,而每一步落下,都会留下一道血雾形成的脚印,然后瞬间崩散消失,看起来无比奇妙,真如残阳飞逝。
只是很短的时间,张默都不知道残阳老魔带着他走了多远,估计不止千里,而后便在这片死地中心的湖畔停了下来。停下之后,残阳老魔并不言语,而是静静凝望着湖面,双眸无比深沉,似乎要透过湖面直接望进湖底。而张默亦是沉默,此地景象让他感觉到有些奇异,最终目光亦是被倒映残阳的湖面吸引,那如血池般的湖水,让他情不自禁的一阵心悸,然而仔细观察,却没有发觉一丝具有威胁的存在。
而小黑似乎能看得更多东西,它如临大敌般凝视湖面,全身黑毛倒立,里面有让它毛骨悚然的神秘存在。残阳老魔惊异地看它一眼,打破沉默道:“嘿!你这黑狗灵觉倒是挺灵敏,虽然服用过洗髓丹,但依旧还是一只凡狗,难道是天生灵觉?”
小黑服用过洗髓丹之后,对残阳老魔的惧怕便少了许多,似乎知道残阳老魔赐予了它天大的造化,此时它神智比起之前大有进步,似乎能听懂人话,它回了一眼残阳老魔,却并未回答,而且它也回答不了。
残阳老魔随便一说,便不再关注,目光重新回到湖面,带着一丝凝重与回忆之sè道:“这便是为师得到《大凶吞天诀》的险地,此地可以算是为师所经历过最为惊险的地方,当年亦是万幸才存活下来,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番话让张默脸sè变得郑重起来,这里原来就是师父所说他所遇到最为惊险之地,他更为用心地仔细观察,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或许因为境界太低,虽然那一丝心悸之感无法抹去,但是依旧发现不了任何凶险的存在。
“好了,不要再耽搁了,为师……所剩时间无多了。”残阳老魔低沉说道,语气不免有些伤感,他再次化作一团血雾,带着小乞丐与小黑,坠入湖中。平滑的湖面只是激起很小的一朵浪花,化作一层层涟漪,很快又平静下来,再也看不出有人竟进了这死湖之下。
湖里的水很清澈,但张默还未仔细观看,已被残阳老魔带人湖底极为隐蔽的一处洞口,洞内有长长的甬道,但是却一点光也没有,一片漆黑,张默只能模糊感觉到,方向先是横行往前,然后斜着向下,再是突然转向笔直往上,最后跃出了水面,却一片漆黑,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方。
一枚枚发光的灵石突然疾shè而出,然后固定下来,散发着莹莹鸀光,终于让人能看见周围的一切。好奇的张默连忙四顾看去,原来这里是座岩洞,周围皆是墨黑sè的岩壁,而那些灵石便被镶嵌在石壁之上,脚下是一潭水池,平静无波,他们刚刚便是从这水潭跃出的。
看着那墙壁上镶嵌的一枚枚灵石,张默双目闪过一丝jīng光,之前他不知道,但是夺舍融合了原来张默的记忆之后,他便知道这些灵石可是极为珍贵的事物,那些都是用灵气凝结而成,在现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年代,对任何修行者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张默在灵石上停留一会之后,便移开目光,转身看身后,却被一样事物完全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包墨黑sè的刀,插在一块半米高的大石之上,深入半个刀身,样式极其普通,但是其周围却有黑气缭绕,凝而不散,显得极为奇妙,一看便让人知道,这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刀其实极不普通。他还注意到,那大石之下,有几具森森白骨,以及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而开始腐烂的衣物。
张默下意识便想到,这定然是师父所说的绝世之宝,那刀也不知是何物制成,看起来似乎是……一种神秘的骨头所制成?然而他再像仔细观察时,却发觉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似乎那刀能吞噬人的目光,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双目中除了那缭绕黑气的刀再无其他,那刀似乎能吞噬人的神魂,有种自身神魂正在一步步别人从身体中强拽而出之感。
张默霎时便是脸sè惨白,全身冷汗淋漓,想反抗移开视线,却发觉根本无法做到,心中危机感大生,而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肩上被人一拍,一股暖暖的气息从一双宽厚大手中传来,流转这个身体,才恢复一丝力气,强行把目光移开了。而小黑似乎灵觉比张默灵敏多了,似乎早就意识到这骨刀的恐怖,它不曾看一眼,早就躲到他身后,紧紧挨着他的脚跟,瑟瑟发抖。
心中一阵后怕,暗惊这骨刀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张默抬头看一手按在自己肩上的师父,见他双目从未所见地凝重jǐng惕,盯着那骨刀看,他似乎能抵抗那莫名恐怖的吞噬之力。师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骨刀,没有移开视线,却似乎知道自己正在凝望他,沉声道:“那地上的五具白骨,便是昔rì与为师结伴到此的同道,他们刚到此处便被那骨刀吸引住了目光,都知道这定然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宝,一个个全部冲了上去,想夺得骨刀……”
“而当时为师修为最低,他们想抢夺骨刀,而唯有为师注意到了看似随意丢在地上的法诀残卷,那残卷便是《大凶吞天诀》。为师还未仔细观看,却听见极为凄厉的吼叫,那五人的血肉竟全部从身上月兑离,全部涌进了骨刀之中,不消一刻便只剩下森森白骨……这骨刀,会吃人!”
残阳老魔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盯着骨刀的双眼猛地一闭,似乎再也无法抵抗住那吞噬之力,过了一会才扭过头,睁开眼看着张默继续道:“这个地方最惊险的地方,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它惊险在何处,等发觉时便是半步已踏进死亡之时……这里为师来过五次,试图取下这绝世凶器,然而每一次来,看到这刀,都令为师心生恐惧,不管为师修为多高都好,依旧不敢轻易接近这骨刀,此刻……为师依旧对它恐惧。”
不再看那骨刀,残阳老魔似乎意识到某种时刻要来到了,他看着张默,双目露出了慈爱与期盼,缓缓说道:“徒儿,天地其实比你所知道的大得多,我们如今所在在这一方天地,名为道元星。据为师多年追寻,诸多古卷都记载,在这道元星之外,还有其他诸多修真星,以往的修士借助大型传送阵,可实现星级跳跃,前往其他修真星。而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道元星如今却没有任何可传送到其他修真星的传送阵,不知为何这道元星渀佛被人封锁了……”
这些都是张默从未听过的,似乎残阳老魔在他面前展现了另一个世界,他心中好奇不已,听得极为认真。残阳老魔顿了片刻,继续道:“如今,这道元星不知为何灵气rì渐匮乏,天地灵压不足,使这道元星上修为只能停于元婴期,之后便再也无法突破。为师多方探寻之后,猜测想要突破元婴之后,唯有离开这片道元星,前往其他天地灵气更为浓郁的修真星才可。而为师不知探寻了多少地方,始终找不到关于可到达其他修真星的传送阵,甚至连半丝布阵之法的记载都没有……”
“当年为师只身闯衍阵宗,便是为了寻找这传送阵记载之外,便是想寻求衍阵宗某种极为强大的封印之法,想以这方法取得这骨刀。为师得到了那强大的封印之法,却依旧寻不到关于那传送阵的任何记载,心神一时不察之下,竟陷入了衍阵宗的阵法之内,被困了十年之久……”
残阳老魔叹了一声,其中包含了无尽感叹,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一生,又似乎是做最后的道别,他把手放在张默头上,轻轻地抚模两下,无比慈爱,这举动让不知所以的张默微微诧异,心中感到一种温暖,那是从未体验过,被宠爱的感觉。
双目一凝,慈爱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郑重,残阳老魔最后说道:“为师已得到衍阵宗那强大的封印之法,据传此法由衍阵宗第三代掌门所创,曾以此法封印了一位绝世凶魔。如今,为师便以此封印之法,为你取得这绝世凶器……徒儿谨记三点:其一,为师横行八百余年,看不惯便是杀,不知结下多少仇人,rì后万不可随意提起你乃为师弟子;其二,待为师为你取得这骨刀之后,不到危及xìng命之时,万不可轻易使用此绝世凶器,否则定然惹下杀身之祸;其三,rì后……若那血月宫少宫主叶红娆有危难之时,务必出手相助于她!”
听到这里,张默已经意识到师父是在交待身后之事了,他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有泪无声溢出,顺着脸颊流下,越是难得便越是懂得珍惜,师父给以他的实在太多太多,可谓是为自己逆天改命的再生父母,这恩极重,重得张默不知如何才能以报答。除了抚养自己的老乞丐,他何时感受过如此全然为自己打算的关爱,然而只是短短几rì,便已是到了离别之时,心中之悲痛及不舍,难以用任何言语描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张嘴悲戚唤了句:“师父……”便已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残阳老魔挥手打断张默想说的话,他站得笔直,双目露出威严与严厉,沉声道:“无须如此!徒儿,好好活下去,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都长久!定然要闯出赫赫威名,让天地间所有人都敬之畏之!”
张默眼中,师父笔直的身躯似乎变得无比伟大,似乎坚挺得可以顶起苍穹,强大得可踏破大地。
“是!徒儿谨遵师命!发誓定然不会让师父失望!”张默心中悲痛,却知道唯有如此回答,才能令师父感到欣慰,心中悲痛无以复加,同时却有坚定无比的意志与决心,自然定然要做到这一切,他暗暗发誓!
残阳老魔深深看了张默一眼,无声凝重点头,不再言语,再离那骨刀最远之处,紧靠洞壁之处,再次布下一个张默看不懂的阵法,让张默与小黑站于阵法之内之后,他深深地再看一眼张默,双眸中似乎有浓浓的不舍与期盼。
眼神一定,残阳老魔双目露出骇人威严与滔天凶光,转身不发坚定走向那骨刀,沉声道:“为师这便为你取得这绝世凶器!”
离那骨刀三步远处,残阳老魔停下脚步,有些森然的话语传来:“嘿嘿!会吃人的骨刀,不知是何等强大存在的骨头制成,又不知是何等更为强大之人制成了这骨刀,定然是我等无法企及的绝世高人!如今,便让老夫倾尽一切代价,只求为吾徒取得这绝世凶器!大凶,谓死灭!骨刀一出,灭绝天地,这无名骨刀,从今后便名为……大凶魔刀!”
残阳老魔森然之语在这岩洞内回响,让人听之毛骨悚然,但张默却悟得其中真情,无比感激亦……无比悲痛。突然,残阳老魔豁然转身,看向张默,双目中有滔天凶光,他一指指向张默,沉声道:“心头之jīng血来!”
随着残阳老魔一语之下,张默突然感到心头一痛,那感觉似乎有人在他心脏中捅了一刀,便忍不住吐出一口猩红之血,随后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脸上血sè全失,惨白无比。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张默心中无一丝不满与恐惧,因为他知道师父定然不会加害于自己。
那口无比猩红之血,随着这声召唤,在空中凝结为一颗圆形血珠,飞向残阳老魔,停留在他手掌之上,凭空定住。残阳老魔没有再看张默一眼,看似有些绝情转身,犹如厉鬼凄厉之吼,充满yīn冷杀机,如从九幽之中飘来,森然可怖!
“以此心头之jīng血为引,以吾之血肉神魂为献祭,汝若不灭,吾亦永存!生生不休,万世纠缠……万古归墟之禁,祭!”
随着残阳老魔最后一个“祭!”字一出,他身体突然爆开,化作一团血雾,却无声无息,显得无比怪异。张默看到此景,双目yù裂,嘶声大吼:“不!”
那悲痛凄厉的大吼,却无法打断这诡异无比的一幕继续演化下去,那血雾爆开却凝而不散,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股漩涡,渀佛有无与伦比的吸力,张默的心头jīng血被吸入那血雾漩涡之中,接着那如恒古长存般安静矗立在大石之上的骨刀,此时却开始颤动起来,而且颤动越来越激烈,似乎正在抵抗那血雾漩涡传来无比恐怖的吸力。
骨刀上黑气缭绕,激烈颤动,从那大石之中慢慢上升,竟被撼动拔起了。那骨刀似乎意识到了危机,骨刀涌出更多的黑气,瞬间整个山洞中变得无比yīn冷,那冷似乎可升入骨髓,似乎有无数厉鬼在嘶吼,无比凄厉中充满森然杀机!
在那骨刀涌出更多黑气之时,上天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无比yīn森的滔天魔气,与无尽杀机。于是死地上空,浓厚的乌云涌动,遮盖了天地,其内传出雷声阵阵,一道道巨大无比的电光,在乌云之中流窜,似乎是那暴怒无比的雷龙。
骨刀被那血雾漩涡的恐怖吸力,一寸寸从大石之中拔出,当骨刀完全被拔出之时,黑气涌动更为猛烈,然而终究无法抵抗那血雾漩涡的恐怖吸力,被一寸寸地吞了进去,当那骨刀被血雾漩涡吞尽,那血雾开始收缩,化作一条条猩红血丝,密布缠绕于那骨刀之上,其中触目惊心的血sè流动,似乎那是会流动的血管。
“不!师父……”张默失声痛哭着嘶吼,然而一切他都无法阻止,他此刻是多么恨自己的实力低微。当一切结束,那骨刀之上缠绕着数不清的血丝,猩红流转其上,显得无比妖邪,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一血sè身影突然显化出来,站于骨刀之上,双目麻木毫无生气,全身充满yīn冷邪恶气息,那模样……正是残阳老魔。
“师父……”张默见到这身影,有些惊喜地呼唤一声,那血sè身影却冷冷看了过来,双目之中麻木,毫无情感,一股浓烈的yīn冷邪恶气息。那身影化作一道血雾,钻入骨刀之上,带着骨刀化作一道黑sè流光,飞向张默,钻入他丹田之中。接着,张默脚下阵法一阵流光闪动,山洞中再无张默与小黑的身影。
死地湖面之上,在那骨刀完全被拔出之时,那酝酿于苍穹的劫云,散发着似乎可以毁灭天地的可怖气机,似乎终于被完全触怒,一道堪比三人合抱还粗的雷电,带着能刺瞎眼眸的雷光,狠狠地轰在那死湖之上,炸起整谭湖水,化作了磅礴大雨。湖水无法挡住雷光,无法熄灭其滔天怒火,那雷光击碎了骨刀原本所在的岩洞,而此时张默早已带着那大凶魔刀离开了此处,再无半点气息留下。
那遮天蔽rì的恐怖劫云,似乎再也无法寻到那令它震怒的气息,最终散了开去,夕落残阳的红光,再次照于死地,死湖水干了,湖底岩洞塌了,那湖水所化的磅礴大雨,在残阳照shè之下,带上了一抹血sè,似乎是那凄厉的血雨。
在遮天蔽rì的劫云出现之时,许多强大的存在也感应到了此地的恐怖气机。
一颗参天大树之下,一名衣着破烂邋遢,白sè发须乱糟糟,满脸深深皱纹密布的老头子,靠在树干安详地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沉睡。突然双目一睁,浑浊的眼珠爆发出jīng光,看向死地方向凝重无比,脸sè极为深沉,一副深不可测模样,右手五指急速掐算,片刻却口吐鲜血,脸sè变得苍白萎靡,双目再次变得浑浊,jīng光不再。他默默擦拭嘴角鲜血,脸sè依旧凝重,深沉皱眉道:“深不可测,唯有……大凶二字,到底预示着什么?”之后他便往死地反方向走远,不一会身影便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
在一座高于万米,云雾缭绕的山峰之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道士,他身材提拔,身上似乎带着金sè荧光,带着万邪不可侵的浩然正气,目中jīng光一闪,一抹金sè光芒流动,看向死地方向,沉声自语道:“如此强大的气机,似乎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邪恶气息,是死地之处……”
一座yīn冷的洞府中,一名白发的灰衣老道,眉心印堂处带着一丝黑气,盘坐于数百具棺材zhōngyāng,闭着的双目突然一睁,yīn冷的双眸带着浓烈的戾气,看向死地方向,嘶哑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死地方向,如此恐怖的天劫气机,似乎与本宗天邪尸王出世之时相差不了多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一处黑暗的洞府中,一黑发老道盘坐漂浮于半空中,周围无数黑影带着凄厉yīn冷的吼叫,围绕起急速飞舞,他亦是看向死地方向,双目中充满yīn险:“很可怕的气机,竟让老夫感到不可力敌,这等存在很有趣,亦很强大……不可轻惹!”
在一座云雾缭绕的上峰之巅,一座典雅却不是大气的宫殿中,一名身着青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用宠溺的目光注视着一名安静书法少女。那少女一身鲜红衣裳,相貌很美,是种惊心动魄的美,那美似乎可以令任何男人为之倾倒,也可令所有女人自惭形秽,她很认真地书法,下笔极其认真,却一点也不温柔,每个字都充满了劲道,有些不可一世的霸气。
红衣少女很安静,绝美的容颜上如同凝着万年不化的积雪。望进她清亮的眼里,只能发现结着厚过三尺冰的碧潭。这么一个冰冷却气韵甚浓的少女,却让人不禁产生不寒而栗之感,似乎存在着极为神秘的潜在危险。
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慈爱的双眸毫无征兆地带上了一丝红光,他抬头看向死地方向,显得妖邪且凌厉,如宝剑出鞘般凌厉。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片刻又恢复原样,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注视着红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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