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补天 第二十章西北乱

作者 : 骑猪村长

南宋绍兴五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年,正月,金太宗死,金太祖嫡子完颜宗峻之长子完颜亶即帝位,是为金熙宗。二月,宋高宗以尚书右仆shè、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赵鼎为左仆shè,知枢密院事,负责政事及进退人才,以知枢密院事张浚为右仆shè、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负责边事。四月,宋徽宗卒于金国。五月,金太祖子完颜宗辅卒,后追谥为简肃皇帝,庙号睿宗。绍兴五年冬,蒙古叛金,熙宗命宗磐率兵攻讨,破之。十一月,以宗磐为太师。而在岳飞平定了杨幺叛乱之后,朝廷的封赏也下来了,对于岳飞等人官升一级的封赏大家都没什么吃惊的,最让人惊讶的是蒋芾这个有从九品文散官文林郎竟然直接跨了四级,被封为从七品的宣奉郎,并且赐勋位武骑尉,要知道他祖父蒋锴现在也只有官职而无勋位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平跟朱安被封为正八品的宣节校尉就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了。

随着封赏圣旨而来的还有另外两道圣旨,一就是诏岳飞回江平府研究北伐中原的事情,二就是由于西夏趁着大宋与金国交战首尾难顾的时候竟然出兵侵占了兰州等州,高宗命宣奉郎蒋芾率一万大军前去收复失地,当然啦,这个圣旨到底有几层含义都不得而知,但是,让一个文官带领一万大军千里迢迢前去跟西夏交战,在别人看来都是在恶意抹杀蒋芾的升迁之路,或许能够让高宗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跟蒋锴有过节的秦桧了。但是既然圣旨已下,没办法,蒋芾只得带着朱平、朱安并蒋龙、蒋虎还有一万大军前去远征西夏。

万余军马,急行一夜,眼瞅着就要到达西安州境内的绥戎堡,蒋芾停下来稍微喘口气,等等后面的步兵。

“蒋大人,你看!有人追来了。”身边的亲兵大声提醒着。

蒋芾回身一看,尘土飞扬,速度极快,不大的功夫已到几十丈外。

“啊?她们怎么来啦?”蒋芾非常意外,喃喃自语道。

来了四个人,而且都是女人,看装束应该是二主二仆。

这些人蒋芾当然认识,竟然是郑玲跟林玲这两个跟蒋芾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林玲俊脸凝霜,叱道“好个无情无义的男子,哼!老天啊,怨我林玲瞎了眼,我不要活了!”

说着话,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边的郑玲,背身抱住女使,轻声哭着,声音越来越大,也是非常委屈呢!

蒋芾英雄盖世,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女人一哭就没辙!蒋芾正愁得不行,忽听朱安在一旁怪里怪气地说道“我说两位小娘子,我叫朱平,乃大英雄蒋芾的四弟。今天十八岁,尚未娶亲。如蒙不弃,愿结秦晋之好,山盟海誓,永不变心。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携手百年,不亦乐乎?”

两位小娘子看看朱安,同声喝道“滚!”转而怒目而视,互相啐了一口,回身再哭!

蒋芾一脚把朱安踢跑,又把身边的亲兵支走。上前陪着笑脸,道“哎!这大老远的,你们怎么追来啦?你们看,我这有皇命在身,要去打仗,带着你们也不方便呀?”

“哼!想想你的心,人家一颗心全给了你,你呢?”林玲横眉冷对。

“天下第一负心男子!我,我……”郑玲还有些矜持,虽然有气,说得还算客气。

蒋芾急得直跺脚,发狠道“要是让官家知道了,我打仗还带着女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你们也蘀我想想成吗?”

林玲指着郑玲,怒道“她是谁?你说呀?怎么不说啦?”

郑玲却道“你喜欢别人,我也不管,为何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一听这话,林玲不干了,骂道“贱蹄子,我怎么啦?背着父母跑出来,连脸都不要了,还说别人!”

郑玲轻蔑地说道“你的脸在哪里?整rì里围着男人打情骂俏,你也配!呸!小贱人!”

两个女人起劲的骂着,目标不在指向自己,蒋芾开始还轻松点,慢慢地,感觉不对劲了。她们嫌骂动嘴不解气,还要动手呢!

蒋芾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大宋的英雄,新出炉的大英雄一怒之下,自有其威猛的气势。

男人硬了,女人就要软一点!

郑玲怯生生地道“人家不管了,总之你不能抛下人家不管!”

林玲毅然道“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嫁给你的那个四弟,做不成你媳妇就做你弟媳妇,我肯定要你好看!”

嗨,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突然,一名骑兵飞马来报“蒋大人,前方发现很多败兵,正在抢劫百姓。朱平将军请令,如何处置?”

蒋芾最看不起欺负百姓的军人,闻言大怒“传本官将令把那些狗娘养的都抓起来,我马上就来。”

传令兵答应一声,飞驰而去。蒋芾命令两名亲兵照顾四女子,也不交代一声,朝着传令兵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这一队溃兵足有三四百人,蒋芾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自己的兵在抓人。一刻钟的功夫,小村子里被翻了个底掉,溃兵全部落网。

蒋芾拎着马鞭,来到俘虏面前,厉声问道“谁是头?”

所有的目光都指向一个人,那人瞧再也装不下去,“扑通”跪在地上,可劲地磕头、求饶“蒋大人,蒋大人!兄弟们跑了三天,都要饿死了,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求蒋大人开恩,属下再也不敢啦!”

“还有下次?”蒋芾上去就是一脚,把那名军官踢倒在地,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那军官也许昏了头,居然喊道“蒋大人,求您看在曲大人的面子上,就饶了小的吧?”

一听曲端的名字,蒋芾的火就不打一处来,马上传令“拖下去,砍了!”

溃兵一个个吓得要死,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求情!

片刻,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用托盘托着,送到蒋芾面前。溃兵中间,昏死过去三四人!

“男子汉,大丈夫,欺负百姓算什么能耐?”蒋芾用马鞭轻轻敲着手掌,一边说道,“西夏人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难道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临阵月兑逃,知道什么罪吗?嗯?”

“蒋大人!”一名士兵仗着胆子说道“当官的让咱撤,咱有什么办法?”

蒋芾煞是好奇,不想还有这样胆sè的人?

他命人把说话人的绑绳松了,上下打量着这人。模样倒没什么出奇之处,这时,那人凛然不惧,迎着他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那人丝毫不退!

蒋芾暗暗赞叹,问“叫什么名字?”

“刘佳!”

“有何本事?”

“箭术还去得!”

蒋芾有心考较一下这个刘佳,立即命人舀来弓箭。刘佳取过一枝箭,两膀用力,“嘎吱吱”弓拉满月,忽地对准正在啃着一条羊腿的朱安。朱安瞟了一眼刘佳,就当完全没看见,依然去啃他的羊腿。

“嗖!”地一声,弓箭呼啸着从朱安的身边飞过,“当”地一声,正中插在朱安身边的长枪的枪头。

“好!”

溃兵在喊好,就连围在周围的兵也在喝彩!

“好!”蒋芾大赞一声,过去拍拍刘佳的肩膀,道“本官提拔你做个都头,就由你来带这些兵好了!下次作战,你们要冲在最前面,敢不敢?”

“谢蒋大人提拔!”刘佳跪倒在地,道“谁怂包谁是小老婆生的!”

蒋芾“哈哈”大笑,正要转身离去,只听刘佳说道“小的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的想去那位将军手下效力!”刘佳指着朱安说道。

蒋芾又是一奇,心想这个刘佳果然有些本事,看人蛮准的,就高兴地答应了。

据这些兵汇报他们所遇到的兵是晋王李察哥的手下,听说,西安州与会州交界的定戎堡、通会堡已经被敌兵占领。既然定戎堡、通会堡已失,会州的会川城可能也丢了。

会州、西安州是曲端的地盘,蒋芾没必要为曲端卖命,本可以率军避开敌军,以最快的向南到达安全地界再向北西,直趋熙州,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可一听前面的兵是李察哥的兵,蒋芾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口水都要出来了。当即传令,他和朱安率领所有的骑兵先走一步,直取通会堡,朱平率领步兵大队随后跟进!

李察哥是什么货sè,蒋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蒋芾收集了这些溃兵尝到了甜头,他要趁着曲端还没上来,把能赚的便宜都舀到手。熙河、秦凤两路,疆域辽阔,面临吐蕃、西夏两面威胁,防守压力很大。大宋眼下有三只主力在西北,积石军防备吐蕃,不能轻动;震武军防备西北,暂时也动不得;只有通远军和从岳飞手下带来的这些兵可用。除了这些,就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军、蕃兵和乡兵。蒋芾飙着劲儿想为蒋家跟师兄争脸,把能想到的方法都使上了,可谓绞尽脑汁啊!

第二rì入夜十分,前方探马报回消息有一队敌兵在距离这里十里的地方宿营,未发现地方侦骑。蒋芾传令,再进十里,士兵们下马休息,他带着几名亲兵,亲自到前方观察敌情。

漆黑的山冈下,一堆堆的篝火,就象天上的星星。胡琴,流暢明快;洞箫,幽靜柔和;羌人的歌声,空旷而高远。时而传来阵阵喝彩声,虽听不真切,还是能感受到那热烈的气氛。

从篝火来判断,敌军数量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千。单凭这么点人马,就敢如此托大,连侦骑都不派,视我大宋无人吗?

蒋芾按耐着心中的火气,低声吩咐“回去!”

回到营地,蒋芾传达将令不许生火,不许随便走动。上半夜睡觉,下半夜丑时整出发,丑时三刻发起攻击。

喝点水,用过点干粮,兄弟二人背靠背地说话。

“大哥,媳妇娶那么多,你不烦吗?”

“烦,当然烦!但是没有媳妇不是更烦?”

“媳妇有什么好?”

“手有什么好?

“没有手怎么行?”

“是呀!没有媳妇怎么行?”

过了一会,朱安那边没了动静,继而鼾声如雷,兄弟已经睡着了。

丑时整,三千大宋骑兵人衔枚,马上嚼,悄无声息地向前模去。到达出发阵地,侧耳听听前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蒋芾一声令下,全军发起攻击。

夏军营地外边站岗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呼喊,咽喉中箭,尸身栽倒在地。

“嗷嗷”,大宋骑兵嚎叫着,冲进敌营。

套马索飞出,套住营帐,马向回跑,“轰隆”响声过后,营帐坍塌,从里面传出呼喊声。一个个钻出来的士兵,不是被迎面飞来的雕翎箭候个正着,就是成了刀下鬼。刘佳更是悍勇,拍马闯进一个营帐,只听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出来了的是一个血人。这家伙振臂高呼,“嗷嗷”,恍若草原上的饿狼,嚣张跋扈得不可一世。

“蒋大人,发现一群女人!”一名小兵脸红耳赤地跑来,就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蒋芾过去一看,才明白一群赤身**的女人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女人们看到他,凄惨地叫起来,蒋芾含泪亲手为她们解开绳索,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时,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呢!

突然,一阵风从面前吹过,“沧啷”一声,他的宝剑随着白花花的身子飞了出去。蒋芾追出来再看,一名**的女人扑进俘虏群中,剑光闪动,如同夜空中暴起的闪电,鲜血在流,头颅在飞,一具具尸身无声的倒下,一个个灵魂迅速地消融。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倒在她剑下的人都来不及呼喊,长发遮蔽了她的双眼,唯一可见一点清泪自脸颊悠然滑落。

她在无声的哭泣!

三十几名俘虏,眨眼之间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宝剑悠忽搭上她雪白的脖颈,一阵风儿将额前的丝发撩起,蒋芾看到她的眼睛,她在笑,她竟然在笑,笑得那么绝望!

一个人,可以笑得绝望吗?

“住手!”蒋芾使足了全身的气力,抢上前去。

晚了,还是晚了。

宝剑在转动,几根头发已经被宝剑割断,宝剑马上就要割断一个鲜活的生命,谁也阻止不了!

“当”,火花四溅,宝剑飞出很远,插在地上,剑柄上的红缨兀自剧烈地颤抖。

那女人一愣神的功夫,蒋芾已经赶到身前,在她身前三尺处止住趋势。

刘佳的一箭,暂时救了她的命,可是,她还能活吗?

“小娘子,听我一句大宋人不是生来被作践的。血债要用血偿!你的清白可以用血来洗刷,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蒋芾苦口婆心地劝道。

一件衣服从后面把她娇小的身躯裹在里面,朱安何时变得如此细心体贴?

她的身子还在抖,就连声音也在抖“可以吗?”

蒋芾使劲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她无声地倒下,就象被风吹倒的百合花!

“传我将令找一个还象人的家伙回去报信,就说我蒋芾到了,让他给自己预备后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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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场极小的战斗,在蒋芾以后一生经历的几十场战斗中更是不值一提,但是,这一战确立了蒋芾在西夏人心目中的地位。三天后,西夏人发现了这个地方,发现了三千多西夏人的尸身,尸身被垒成一座京观,京观顶上还矗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是用鲜血写就的一行大字“蒋芾斩三千四百三十七个畜生于此!”

从此,蒋芾被西夏人称为“蒋阎王”,对西夏人来说,“蒋阎王”比真“阎王”还要来得可怕!

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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