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女乃妈赶着马车一路往南行。
车子越往前走,前面逃荒的人越多。
女乃妈看着一伙一伙的逃荒人挑着筐,背着包,牵着大孩,抱着小孩,急冲冲的往前赶。
女乃妈看着看着老泪横流,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的。
女乃妈回忆着,自己也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每一天和丈夫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那一年春天大旱,种下去的种子都没有发芽,就连山上的野菜也没有出来多少,大家艰难的过着苦日子。煎熬着,盼着秋天里补种上去的那一点庄家,能有一个好的收成。就在庄家打穗的时候来了一场蝗虫,一夜之间,满地剩下的都是庄家干了。庄稼人盼得就是地里面哪一点东西,地里的东西没有了,叫庄户人怎么活呀。更惨的还在后面,一场暴雨引发了山洪,汹涌的洪水蔓延了整个村庄,洪水过后,村庄一片狼烟。
女乃妈记得自己看着破旧的房子,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伤心的在哪里流泪。
丈夫过来说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我们也去逃荒吧,我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京城里遍地是黄金,只要你勤快一些就能够挣到很多很多的钱,我们也不是懒惰的人。
女乃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已经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能够变卖的春天里早就变卖了。
第二天早上,女乃妈一家人随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去逃荒了,去京城。
女乃妈记得一路上要吃没有吃,要穿没有穿,真的是个穷困潦倒,一路上1乞讨着。
女乃妈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在一个小镇上,中午时候他们来到了那个小镇,大街上到处都能够看到从不同的地方来的难民,穿着破烂的衣服,疯蓬着头,一脸的污垢。
女乃妈抱着三岁大的女儿在道路边上歇息,五岁大得儿子哭着喊饿。丈夫出去要饭了,还没有回来。女乃妈自己也饿得头昏脑大的。
小城里一时间涌进了大批的灾民,社会治安一下子就坏了起来,打仗的,偷窃的,杀人的,放火的。
女乃妈看着丈夫和一些难民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抱起了儿子,大声的喊道我们快走,来抓劳丁了,去修河坝。
女乃妈抱着女儿往前跑去,跑着跑着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站住。
女乃妈抱住女儿拐进了一个胡同,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女乃妈自己也不知道待了有多长的时间,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才出来,已经没有了丈夫和儿子的踪影。在大街上焦急的大声的喊着丈夫的名字,找着丈夫和儿子。
女乃妈怀里的女儿哭着喊饿,自己饿的也是眼冒金花。抱着女儿挨家挨户的去乞讨。
小镇上的人家,家家大门紧闭,户户叫不开门。
女乃妈乞讨了一圈也没有要到吃的东西,天却黑了下来。
女乃妈抱着女儿在一户人家的门旁无助的哭泣起来。
这户人家不知道是听到女乃妈哭的太悲伤了,还是有慈悲之心,总算是端出了一点的吃的给女乃妈。
女乃妈真的是千恩万谢的。
这户人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乃妈早早的就起来抱着女儿找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在小城里又转悠了一天,也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第二天早上随着人流前往京城。
女乃妈这一道抱着女儿千辛万苦的总算是到了京城的,到了天子的脚下,谁知道城门紧闭,只要城里的人出入,难民一概拒之城门之外。城门外聚集着大批的难民。
天空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刮来,顿时飞沙走石,树枝乱摆,不一会儿,雨下了起来,雨点刚开始的时候,像是珍珠,转眼之间,便变成了倾盆大雨,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就挂起了一望无边的雨帘。
女乃妈抱着女儿挤在城墙下,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雨水,雨越下越大。
女儿在妈妈的怀里喊道我冷。
女乃妈浑身也湿透了,只好是抱紧了女儿,用自己的身体为女儿取暖。
大雨过后,就是连绵的小雨,刷刷的不停的下着。
女乃妈自己也感觉自己冻透了。
女乃妈抱着女儿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除了难民,就是难民,也没有找到避雨的地方。
天黑了下来,难民们挤在了一起,不知道什么人喊了一声粥来了。
大家疯了似的涌了了过去。
女乃妈抱着女儿也跑了过去。
有人大声的喊道排好了队,每人都有份。
大家挤挤擦擦的,女乃妈终于盼到了自己,给了一碗稀粥。
女乃妈自己没有舍得喝一口,喂给自己的女儿。
女儿喝了几口,魏在了女乃妈的怀里。
女乃妈喝完了女儿剩下的稀粥。
女乃妈终于体验了京城里就是好,只要是有稀饭吃,就饿不死。
女儿在女乃妈的怀中沉沉的睡去了。
女乃妈也疲倦的抱着女儿和大家挤在一起睡着了。
女乃妈醒来的时候,一看女儿小脸通红,浑身滚烫,吓坏了。
哭着喊道谁能够救救我的女儿。
大家看着摇了摇头,有人小声说道这年头,连饭都吃不上呢,哪还有钱看病呀,无奈的摇着头。
女乃妈疯了似的看见人就求,救救我的女儿吧。
大家看着这个可怜的母亲,无能为力的摇着头。
有人提议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寺院,你去那里找一找,看能不能救救你的女儿。
女乃妈抱着女儿疯了似的往前跑去,真的是看山走死马,看着不远的寺院,走起来也不近乎。
女乃妈·走着走着,眼前一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的女儿,艰难的抱起了女儿,伤心的哭泣起来,艰难的站了起来,又往寺院走去。去往寺院的路上,几乎都是难民。
女乃妈实在是走不动了,跪在地上,乞求着过路的好心人救救自己的女儿。
大家看着这个可怜,也都是无能为了,不是叹气的,就是摇头的。
一辆豪华的马车过来。
女乃妈抱着孩子迎了上去,跪在了道的中间。
女乃妈什么也不怕了,如果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自己也不想活了。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大声的骂道找死呀。
门帘挑了起来,有人问怎么了。
车夫说有人想找死。
一个高贵的年轻夫人探出了头。
女乃妈跪着往前走,哭着说救救我女儿。
车夫下来说你真的是有福气,碰上了我家夫人,这是我家夫人的首饰,你快一点抱着孩子看病去吧。
女乃妈接过黄灿灿的金手镯子,抱着女儿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