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变的懒散,小孩在里屋看着电视,两个中年人,一个刚成年的我,围坐在四四方方的桌子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着红薯。
外面风雨交加的下着,大哥也是闲的无聊,右手的手指在来回,没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不如讲个故事吧!”我剥了一个红薯,塞进了大哥的手里。
他满脸笑意,吃了一小口红薯,咀嚼了一会儿,喉结动了一下,:“好吧!讲一件,发生在我们村里的事情吧!”
天气有点凉,我点了点头,抱起茶杯暖着手。
“二十年前,我们村子的东头,有一户四口之家,夫妻俩有两个女儿,生活虽平淡,但也过的挺幸福的,俩女儿都快要嫁人的时候,父亲却得病了,医院里给父亲做了最后一次手术,就说回去,尽量满足他的愿望,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于是,回到家以后,老伴就给老头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有时老头的脸sè发青,嘴里吐血,老伴和两个女儿看见,只是盲目的给他擦着,一边擦还一边哭。
三四天以后,老头的病并没有继续恶化,每天傍晚吃完饭以后极好,坐在炕上哼着曲: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隔壁屋的两个姐妹,议论着,:说咱爸这病有好转啊,还唱小曲呢!”
“可不是,哼得还挺好听!”
为了叙述方便,先暂且把老头的老伴,称为女人。
一次,女人去邻居家,作针线活,对门的家庭妇女,不经意的提起了一件事,:“你家老大哥好了吧!”
“没有啊!”女人对她提出的问题,有些感到莫名奇妙。
“不能啊,就是那天下雨的时候,咱们去地里干活,我跑着先回来了,看你家老大哥,在把院子里的小鸡往鸡笼子里捉呢。”
“你看花眼了吧!”
“没有,我跟他打招呼,你家那老大哥,看到了我,也许是好久没见生人,还有些害羞呢,跑的那叫个快啊!要是他还有病,我们全世界的人,都得有病!”那个妇女执着的反驳着,极其认真,眼睛瞪得老圆。
女人有些半信半疑,回到家以后,留了个心眼,观察着。
晚上,女人装睡着,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意识都在渐渐模糊,一声尖锐的唱戏声,响起来了,她的眼睛咧开了一条小缝,月光穿过纸窗户,照在炕上,老头,一蹦一跳的在炕上,唱着哭戏,越唱越来劲,肚脐上刚做过手术的刀缝,咧了开来,鲜血从那个缝里流了好几回,老头的表情,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