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和风蓝瑾一同赶路回京。
路上风蓝瑾从城镇中买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以供云卿休息。一路上再无风波。
有了君离的加入,气氛偶尔温馨可偶尔也会十分的尴尬。
尤其是在君离知晓云卿竟然怀了身孕时,那一瞬间的震惊惊痛随机转为安慰释然,当看到云卿慈爱的母爱表情之后他更是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既然怀了身孕就好好休息,回到京城之后好好养胎,莫要再操劳了。”君离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云卿说的,但是一双清凉的眸子却是看向风蓝瑾的。
风蓝瑾坐在马上含笑不语。
几天的路赶下来,风蓝瑾和君离也算是对对方有了简单的了解。
看似温润,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冷漠淡定,智慧从容。仿佛对谁都毫不在意,可偏偏看卿儿的时候会露出温柔而和煦的表情!
这就是两个人对对方的看法。
两人偶尔的明争暗斗互相挑衅,云卿看到了头疼的很,索性也不去理会。
“有劳三殿下关心了。”
君离眸子一闪,明白了风蓝瑾话里话外的涵义——我家娘子就不用你费心了。
他面色不变,冷漠的扫了风蓝瑾一眼,赶了几天的路雪白的衣裳都染上了黄色的尘土,却无法掩盖他如冰雪般冷凝的气质,被他的眼神扫到即使是在夏日都会有种背脊发凉的冷意。可偏偏风蓝瑾也不是常人,他冷漠他就和煦,两个人每每目光相撞云卿都仿佛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火花飞溅声。
“咳咳……”云卿适时的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缠绵”的眼神,两人的目光立马分开,眼神都转了过来。
“额……”她干笑一声,掀起车帘的一角,立马转移话题,“我饿了。”
两人立马顾不上眼神厮杀去给她找吃的去了。
一行人就以这样极度诡异的相处方式回到了京城,风蓝瑾早早的就把行程报备给了庆远帝,这一次江南一行风蓝瑾可谓是收获颇广,因此庆远帝也不得不顾忌这一点,带着一行文武百官到了城门口亲自迎接。
这样的场景不是云卿所预料到的,不过他们都是反应极快的人,在看到那浩浩荡荡的人群之后云卿就当机立断的下了马车。
她身为丞相夫人,没有庆远帝的命令私自去了江南随风蓝瑾去赈灾,若是让旁人知晓了,说的好听点那是夫妻恩爱,可若是说的难听点指不定一群百官要怎么在背后嚼舌根。
君离当然明白云卿的顾虑。
风蓝瑾这一次立了大功,宫里肯定是要嘉奖一番的,君离和风蓝瑾同行,自然不能避免,所以云卿就带着青鸾先行下了马车陷入人群中。
风蓝瑾也十分无奈,舟车疲惫的他此刻恨不得立马回府休息,根本就不想应对那些表里不一的官员。可身在其位,有时候却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只能嘱咐云卿和风澜月几句,就率领士兵们和君离并肩策马行去。
与云卿一同回去的还有扮成小厮的风澜月。
才刚刚到了风家的家门口就看到门外焦急等候着的风欣悦和风无忧,云卿见到两个人心中一暖,加快了脚步。
“欣悦,小忧。”
“啊!”小无忧瞧着一身男装的云卿惊愕的瞪大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珠滴溜溜的转,粉女敕女敕的小脸先是震惊之后就是满满的惊喜,她张开双臂,大步跑过去,“娘!”
刚跑到云卿身边还没有闯进心心念念的娘亲怀里,就被人提住领口凌空挂在半空中,小无忧怒目而视,这才发现一直走在娘亲身后的三叔,她挣扎着踢腿,“三叔,你放我下来啊。”
“小丫头见到娘比见到叔叔还高兴啊。”风澜月宠溺的把小无忧放到地上,眼看小无忧又要闯进大嫂的怀里,连忙眼疾手快的再次抓住她的衣领,“丫头,你娘亲身体不舒服,你不要瞎胡闹。”
“娘,你生病了?”风无忧闻言果真不敢再乱动,大眼睛担忧的看着云卿。
云卿快步两步上前把小无忧抱在怀里,“吧唧”一声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略略松散的长发扎的小无忧咯咯直笑。
“唔……”深深的吸了一口小无忧身上的女乃香气味,云卿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爱的光芒,抬头瞧见小无忧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抱着她就迈进大门里,“放心,娘亲没有生病,只是一路坐马车回来有些累了。”
“娘,你快放我下来,小忧长大了会自己走。”小忧听到娘亲累了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呵呵……”又在她粉女敕的小脸上亲了亲,她才舍得放开,却没有把小无忧给放在地上,刮刮她粉女敕的鼻尖,云卿宠溺道,“放心,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到了门口看到风欣悦,见到她也是一脸的欣喜,只是喜悦的背后却又藏着几分忧虑。云卿微微一愣就停住了脚步,“欣悦,怎么了?”
风欣悦拉拉云卿的袖子,瞧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大嫂和小弟,勉强笑了笑,低声道,“进去再说。”
就连小无忧脸上的笑容都落了下来,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担忧之色。
别说云卿,就连风澜月和青鸾都知道了事情的不对劲。
几人沉默的进了大门,风欣悦这才缓缓说道,“大嫂,澜月,娘……”她的眸子里浮现出一层雾气,“娘亲出事了。”
“怎么回事?!”云卿微微一愣还没有出声,风澜月就已经厉声问道,“娘亲怎么会出事?”
“六天前的夜里府中闯进了刺客,娘亲身受重伤,一直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莫言生了风澜月和风澜星之后因为身体受损严重,所以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么多年来多亏了风染墨悉心的照料才没病没灾的,这一次遇到刺杀她可谓元气大伤,竟然卧床许多天都下不了床,这些天以来爹爹天天守在娘亲的病床旁边,不但请了张如初的父亲张太医前来医治,还多次用内力温和娘亲的经脉,今天才勉强醒过来。
“六天前?”云卿嘴唇紧抿,眸子里尽是阴霾。
风澜月也沉下了目光。
六天前不正是他们遭到君傲之刺杀的那一日吗?!
几人加快了步伐赶往桃园,郁郁葱葱的桃树也仿佛萎靡了许多,风澜月边加快步伐边快速的问道,“大夫怎么说?”
“张太医亲自来诊治的……”风欣悦咬咬唇,泪眼迷蒙,“他说娘亲心口被刺的一剑离心脏太近,能保住一命已经是奇迹了,恐怕……”
“恐怕什么?”风澜月的声音都在发抖,死死的握住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张太医说娘亲这一剑伤了根本,恐怕以后都要用药养着,以后还会落下心口痛的宿疾。不但如此……太医还说,娘亲身子原本就不大好,这一剑下去,好好养着不动气还有十年八年的寿命,可……”风欣悦捂住唇哽咽道,“可若是动了气费了神,日后就不好说了……”
风澜月猛的顿住步伐。
眼神阴鸷的可怕。
“澜月……”
“没事!”风澜月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到了爹娘的院子,他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戾气,拳头紧了又送松了又紧,好半晌才真正的平静下来。“走吧。”
莫言和风染墨相当的恩爱,桃园就是他们两个的院子,院子里的下人很少,因为两个人都不喜欢被人打扰,风澜月叩了叩门,屋里传来风染墨沉稳的略带疲惫的声音,“进来。”
几人都收敛好情绪走进了屋里,内室中,莫言一身中衣苍白着脸色身后靠着一个大迎枕靠在床榻上,风染墨则是一身青色的普通锦袍坐在床边,他端着一碗药,看到云卿和风澜月回来只冲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什么都没有说。
云卿和风澜月却心中一惊一痛。
惊的是云卿。
痛的是风澜月。
因为此时的风染墨早没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气度。如玉的脸颊上长了一圈暗青色的胡渣,一身青色的锦袍也是皱巴巴的样子,应当是好几天都没有换下来过了。原本熠熠生辉的星眸下方一层暗青色的眼圈,眼睛里全都是通红的血丝。
这样的风染墨比起之前老了十岁都不止。
不但如此,细心的云卿还发现这个自己一直都敬佩着的公公两鬓竟然有些花白了。
她呼吸微微一窒。
风澜月已经哭着跪倒在了床前,他握住莫言冰冷的手,眼圈微红,“娘,不孝子澜月回来了。”
莫言原本还是笑嘻嘻的,可见到风澜月这样眼眶也忍不住发红了,她哎了一声,拉住小儿子的手,“快起来快起来,都入秋了,京城可比不上江南温暖,地上太凉,可别着凉了。”
“言儿,你喜欢江南吗?”风染墨坐在床边让莫言靠在自己的怀里,踢踢跪在地上的小儿子示意他起来,然后宠溺的看着莫言,“若是喜欢的话,我们改日去游玩好不好?”
“哎?”莫言兴奋的红了脸颊,让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神采,扯住风染墨的长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
风染墨心中一酸,不在意一屋子的小辈,笑着亲吻她的手指,爱怜的看着她。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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