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强一米八的个头,与一米六八的女友陈晓缘走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仙配,金童玉女伫立春风里,一个是婷婷玉立,一个是玉树临风,好一对才子佳人。
“你好,表妹夫,我是胡帅。”陈晓缘的表哥稍稍一愣,便伸过手来与刘梦强热情相握。
陈晓缘在旁大呼小叫:“咳咳咳,你们男人怎么这样,把我个弱女子直接无视啊。”
刘梦强乐了:“哈哈,缘缘,这才叫英雄惜英雄呢。”
胡帅松开刘梦强的手,也笑了:“是啊,这还叫英雄所见略同呢。”
“好了,你们男人也跟女人样婆婆妈妈的,我肚子饿了,现在还早,我要吃夜宵。”陈晓缘与表哥熟,打开了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妹夫,一起去吧,附近有没好点的夜市排档?”胡帅打开后车门真诚相邀。
“好啊,去哪家听缘缘的吧。”刘梦强没有推托,胡帅是陈晓缘的表哥,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刘梦强的表哥,摊上亲戚关系呢,是亲戚就不用那么客气的,正好今天花掉了万芳借来的六百多元,都还没吃饱,就好好宰下这个高富帅了。
“哦,对了,表哥,妹夫妹夫的听起来怪别扭的,大家都喊我强哥,叫强子也行。”
“行,就喊你强哥吧。”车子开动,胡帅觉得不对劲,“不,不,不,我比你大,喊你强子吧,你也别表哥表哥的了,人家都喊我帅哥。”
“行,帅哥。”刘梦强话出口,觉得帅哥的称呼挺有意思的,这表哥胡帅也挺好相处的,又道:“帅哥,见到你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我深深地感到遗憾,遗憾帅哥为什么不姓高?”
“为什么呀?”陈晓缘接话,好奇地问上了。
“高富帅啊!”
“哈哈哈,强子你真幽默。”胡帅笑了,陈晓缘也乐了,三个年轻人在车上相谈甚欢。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离江东大学较偏的高校园区的一个大市场里,附近有许多的村庄,大市场摆有很多露天的夜市排档,烧烤、油炸、小炒什么的应有尽有,晚上有许多闲着没事的人在这儿猜拳喝酒、吹牛打屁吃野味,当然很大一部分是来自附近高校的大学生。
胡帅要开车送陈晓缘去临江市,不能喝酒,陈晓缘身体缘故也不能喝酒,也就刘梦强一个人再来了杯三两三堆花,酒不贵,但够味。
吃夜宵时,三人边吃边聊,刘梦强得知陈晓缘的表哥胡帅也是昌南人,在市建委建管处当处长,是建委各个处室里最年轻的处长,很有前途。
而当胡帅获知刘梦强考了昌南市委办公厅的公务员时,很主动地介绍起自己的家境,希望能对将来回昌南工作的表妹夫有所帮助。
胡帅告诉刘梦强,胡帅的妈妈陈贵珍也就是陈晓缘的姑姑是与胡帅的父亲胡福仁在文革时期响应**号召上山下乡,一起到松林县最边远的五星农场当知青时恋爱、返城结婚,如今陈贵珍是昌南市城镇管理行政执法局也就是城管局当副主任,胡福仁却是昌南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敢情胡帅不仅是高富帅,纯粹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
更为让刘梦强吃惊的是,胡帅还告诉了陈晓缘的父亲乃是江东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陈贵平,母亲是省重点高中临江二中的语文特级教师,难怪陈晓缘的气质在整个江东大学无一美女能出其右。
除了母亲是教师,陈晓缘全家包括亲戚都是官啊,真是官道世家,这样的家世对毫无背景的刘晓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法企及。
见到陈晓缘的表哥,和胡帅表兄妹一起就这么吃了一餐夜宵,忽然间涌现出了这么多的信息量,刘梦强一时都没法记住,只是觉得女友陈晓缘的家庭背景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陈晓缘一直瞒着不说呢,要不是今晚胡帅说出来,刘梦强一直蒙在鼓里。
刘梦强感觉到了压力,想着自己悲苦的身世,满心悲伤,将面前白酒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人自醉,立马有了醉意,眼睛模糊,舌头都在打结,“你们都是官、官二代,太、太、太牛逼了。而我、我爸是个小酒厂的副厂长,还被人家害、害死了,我没有什么炫耀的,你、你们瞧、瞧不起我……”
“强子,你不要这样说啊,我们哪有炫耀啊,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情况,看能不能帮上你啊?”陈晓缘急的直跺脚,刘梦强的话令陈晓缘委曲的都哭了,怎么也没想到刘梦强听到这些不但不高兴,而且好像很仇视官二代似的。
“是啊,强子,我们是亲戚了,你是我妹夫,我们应该互相帮助的。”胡帅看出了刘梦强有些自卑,真诚地安慰道:“没有谁天生会当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强子,你也可以的。”
“我,我可以吗?你们都在骗我……”刘梦强真的醉了,今天一下子经历的事太多了,太丰富的信息量脑袋瓜子一下子承受不了。
刘梦强摇摇晃晃盯着陈晓缘道:“缘,缘缘,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你爸是省里的大官?”
陈晓缘见刘梦强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过,低声道:“强子,对不起,我无意瞒你,只是我爸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哦,不告诉任何人,也包括我吧?我明白的,你爸是怕、怕别人追上你是看上了你爸的地位吧啊?”刘梦强忽然头晕得厉害,咬着牙坚持一口气说完一句“我刘梦强可不是靠女人上位的人。”便哇的一声朝桌子下吐了一地,头砰的一声磕在餐桌上昏睡过去了。
“呜,呜……好你个刘梦强,竟然说这么一大堆伤人心的话,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真心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呜,呜……”陈晓缘哭了,一边哭一边过来搀扶起刘梦强,泪水掉在醉酒的刘梦强脖子里。
“服务员,买单。”胡帅有点懵了,安慰陈晓缘别哭,也过来搀扶,没想到官二代对刘梦强有这么大的刺激。
结完帐,胡帅与陈晓缘搀扶起昏睡中的刘梦强到车里。
在后座,陈晓缘将刘梦强的头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拍打着刘梦强的后背,泪水象断线珠子不停地流。
陈晓缘的泪滴在刘梦强的身上起了作用,刘梦强有些意识,晕晕乎乎的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平时酒量很好的刘梦强在获知自己面前的表兄妹是官二代时,竟然把持不住醉了,真是很好笑的事,官二代又怎么了?
官二代也是人啊,人家又不求你,你也不求人家,平常心相处就是了,刘梦强渐渐意识到刚才说的话太过了,伤害了心爱的女友陈晓缘,也让胡帅看不上眼了,说出的话是收不回的,刘梦强只有假装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表兄妹也犯不着与一个醉酒说胡话的人计较。
刘梦强就在酒厂长大,不会喝酒闻着酒味都要闻大量,吐过之后身体舒服多了,说过之后心里也舒畅多了,但此刻却只能假装醉得不省人事,只能一装到底,再说头靠在心爱的女友大腿上就好象一艏出海被浪打断桅杆的船回归到了心灵的港湾,人生能有个相偎相依的伴侣多好啊……
胡帅发动车子起步,问道:“缘缘,我们送强子回校园吗?”
陈晓缘悲泣道:“嗯,我留下来照顾他。”
胡帅道:“缘缘,不行的,舅舅得知你在外面过夜会发怒的。”
陈晓缘哭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不是我爸不让我说,强子也不会这般的难过,呜呜……我恨自己太听话了,强子一心要为他父亲昭雪,心里一直很苦,可是相爱三年,我却没有帮他,我太没用了,我真的没有想要骗强子的,我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我,我……呜呜……”
陈晓缘在车里伤心欲绝,一时泪如雨下,语无伦次。
胡帅却很冷静,安慰陈晓缘道:“缘缘,你不要怪自己,这事也不怪你,就算强子知道舅舅是省委组织部长,凭他的个性,他也绝不会走你这层关系的。”
陈晓缘:“……”
胡帅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很稳当,一排排香樟树从车窗边飘过,眼睛望着路灯下伸向无尽夜色的沥青路,意味深长地说道:“看得出来,强子的自尊太强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强子本身很优秀,是个理想主义者,只是他心中充满了仇恨,有仇恨心性就不稳,心性不稳这是官场大忌,以后会不会成大器,就看强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