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3
米兰问许三笑,为什么会同意孟二俅的提议?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态平和,一点着急上火暴跳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言下里似乎还隐隐有期待之意。许三笑知道她一直想往山外生活,为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但孟凡德显然绝非良配。他只好对她实话实说:“孟二俅带回来的这两个人是俩骗子,目的就是把她骗到山外去卖钱,现在不但盯上了她,还盯上了米粒儿。”
米兰天性多疑,并不能立即完全接受他的话。她与孟凡德同路回村,一路上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了孟凡德的财大气粗的做派,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许三笑知道她的想法,便以自己多年前的江湖经验给她解释。
“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能只看表面。往大了说,历史上的大奸大恶之徒,无一不是出口成章,满月复经纶,人前谦谦君子,人后净装孙子的主儿。往小了说,江湖上的骗子,骗财骗色的时候,哪一个不是风度翩翩财大气粗的样子?”许三笑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江湖骗子的伎俩,语重心长。米兰听了他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终于信了几分。
屋子里只剩下鸟儿啄小米和三个人的呼吸声。米兰是来报信的。米粒儿则还在想着昨晚所见所闻,心情激动,想说又不让说,只好闷着。许三笑也在想昨晚那人。
他记起曾经看过一老外写的书,叫做魔鬼行走的世界。里头介绍的是世界各地的神棍同行们所用的各种欺骗手法,当时年幼,着实被里边那些诡谲伎俩坑的人家破人亡的案例气得够呛。还曾发誓,这种人见一个灭一个。如今已发誓要做个清白良民的他昨天却冲冠一怒为红颜,弄死了一个行走于江湖的魔鬼。倒是正应了当日那个幼稚的誓言。
孟二俅领着孟家二十几口男丁上山,气势汹汹来到许三笑的养殖场。在他们身后,几乎全村人都到了。
“许三娃子,我家的贵客被你搞到哪去了?”孟二俅叉着腰站在人群中间喝问。
许三笑站在门口,嘴里叼根草棍儿,气定神闲。身后是米家双姝,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另一个在竭力让自己显得镇定。
“孟二俅,你花多少钱雇我给你看着客人了?他那么大个活人身上长着腿,想去哪便去哪,你他妈凭什么说是老子给你搞丢的?”许三笑用草棍儿剔着牙,斜瞥孟二俅,面带轻蔑之意,嗤笑道:“我的养殖场昨晚不见了两只五彩雉鸡,正琢磨是哪个龟儿子干的呢,偏巧你的客人就也不见了,说不定就是这厮偷了老子的雉鸡然后逃了。”
孟二俅想不到许三笑会倒打一耙,他这人本就不是什么脑筋灵光机智过人角色,又素来对许三笑畏惧三分,听了这顿抢白后竟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孟凡德站了出来,腆胸叠肚,颇有气势的问道:“你叫许三笑是吧?”
“不必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叫孟凡德,说吧,你有什么高明的屁要放?”
许三笑的话引的米兰抿嘴一笑,米粒儿则肆无忌惮的咯咯笑起来。许三笑回头,郑重的对米粒儿说:“要注意素质,人家傻,你在心里嘲笑一下就行了,不应该流露出来。”
孟凡德倒没被许三笑的蛮横无理震慑住,却被他教育米粒儿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他怒哼一声,道:“一个山沟子里的小瘪三,井底的蛤蟆,你见过多大的天就敢在老子面前这么猖狂,别忘了,老子是你们村长请来给你们投资的贵客。”他先申斥许三笑几句,然后强调了一下自己的重要性,接着张开手气势汹汹的奔着许三笑走来,边走边说道:“老子的朋友跟你约好了在北坡见面,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一会儿就回,结果一整夜都没回来,要不是被你给暗算了,还能去哪?”
孟凡德张牙舞爪的凑上来,看意思是想仗着人多势众动手解决问题。孟家人早识得许三笑的厉害,一个个按兵不动看着。许三笑冷眼视之,孟凡德在他眼中就像个三流演员,演戏不走心,做作且缺乏内涵,这种演技也只配做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见他凑上来讨打,不由心中暗喜,正要找你晦气,狗日的自己跳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能一把须弥净火把这家伙化为灰烬,不过倒是可以拿他试一下迷神术。
啪的一声!
孟凡德肥硕的身子被许三笑一记大耳瓜子扇的趔趄了几步。众人都想不到许三笑会这么不客气,均想这气势汹汹财大气粗的大款受此大辱必定会恼羞成怒,与许三笑没完没了。却不料孟凡德连哼都没哼一声,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迷神术是一门结合了药理学和精神学的玄门奇术,是通过药物和眼神交流,语言和行为暗示等手段催眠对手的方法。是道术的一种,但是无论在道家典籍里还是野史笔记里都鲜有提及。
《太平广记》有一段写到:叶法善为其祖修墓,求李邕作碑文,文成并求书,不许,法善于夜间登门见邕,唤其来书,书未竟钟鸣而觉,至“丁”字下留数点而止,似成“丁丁点”,世称为“丁丁碑”,或云“迷神碑”也。此条记录说的是叶法善利用迷神术来控制李邕来来给他写碑文。(原文为摄魂术,作品需要改为迷神,请方家勿究)
究其原因实乃迷神一术太过阴邪,虽说迷神术是道家法术,但却被玄门正宗所不齿,以至于精通此术之人被称为妖人,被打入旁门左道,迷神术在巫化道的商周时代曾经兴盛过,但是后来就一蹶不振,泯然众人了。
许三笑所用的迷神术正是这门由玄门左道一脉相传的绝技。他的目光闪烁,看人时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有着邪异嘲弄的色彩。令人一见便会不知觉的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异常。他趁着抡巴掌的机会向孟凡德施加药物,再以语言和肢体语言暗示影响对方。使其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本心。
孟凡德被打了一巴掌,不但没发作,反而精神一下子颓废下来,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再直视许三笑。这种情形看在村民眼中分明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理屈词穷的熊样子。
“你说,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偷鸡模狗的鼠辈?”许三笑气势如虹,居高临下的口气喝问道。
孟凡德缩脖子后退的同时畏畏缩缩的点头称是。口呼:“他还是个专门拐卖妇女的江湖骗子。”
许三笑逼近一步再问:“他昨晚走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要去我的养殖场搞破坏?”
孟凡德依旧是那个熊样子,“是!是!”
许三笑再逼近他,接着问:“你到我们村是不是就冲着我身后这姑娘来的?你其实不过是个江湖上不入流的土鳖骗子,根本不是什么大老板,对不对?”
孟凡德眉头紧皱,二目茫然,满头大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频频点头道:“是,是,我就是冲着这姑娘来的,我其实就是个刚刚从西疆刑满释放的诈骗犯。”他精神已经完全崩溃,龇牙咧嘴,头痛欲裂,忽然跪倒在地,奋起仅剩的一丝自我意识,拼命磕头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这就滚出虎啸村。”
这一下不但大大出乎村民们的意料,甚至连许三笑都始料未及。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施以迷神术。如按照书上所言,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通常只有两种,一是施术者精气神饱满强大,胜过被施术者太多;二则是这个人的精神意志太差。许三笑判断孟凡德所以会崩溃,还是因为后者的情况居多。
孟凡德现在的状态已非常危险,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来,只是跪在那里体如筛糠哆嗦个不停。嘴里叨叨个不停,但谁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村民们看傻了眼,孟家人更吓破了胆。均在想:这个许三娃子果然是有山神保护的,不但什么都知道,而且还能请来山神助阵。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这个看起来派头十足的孟凡德收拾住,让他老老实实现出狐狸尾巴?
许三笑冷眼看着孟凡德,冰冷的眸子里不含半点感情。这家伙现在精神崩溃,已开始语无伦次,再过一会儿就会口吐白沫,癫痫抽搐,等他抽搐的元气大伤昏迷之后,就算醒来也会成为半疯儿。除非许三笑现在为他解除迷神术。不过这种人死不足惜。许三笑会为他解开套在心神上的枷锁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孟凡德是被抬着离开的,孟家人来势汹汹,败退的更快。
村民们用崇拜敬畏的眼神看着许三笑,同村生活了将九年,这个年轻人的厉害,今天他们算见识到了。
老支书霍玉贵从这些人的眼神中仿佛已看到了许三笑如愿当上村长的样子。满意的笑了,想到周至柔曾对他说过的话,在心底慨叹:老爷子说的对,这小子的道行深着呢。
米兰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许三笑,这一刻她看到的是强者的风采,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主导一切,动人心魄的魅力。只可惜已经属于米粒儿了。
米粒儿直愣愣看着三笑哥哥,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太喜欢他了,但绝不是这一刻的他。冰山一样,让她感受不到情感的热度。这种质疑的心绪让她扪心自问,究竟自己有多爱他?这样的三笑哥哥真的会像他承诺的那样,让自己陪他一辈子?他给那个承诺可信?
爱是一种承诺吗?
爱,需要那种承诺吗?
米粒儿的眼中有晶莹的光泽闪烁。
数日后,许三笑在村长换届选举当中全票当选,连孟二俅都投了他一票。歇马镇专门派了监督小组,由镇党委副书记穆仁星带队,全程见证了这位歇马镇史上最年轻的村官当选的经过。
宦途难,难于上青天,入门难,立足难,站队难,左右逢源更难!步入宦途的方式有很多。有人开始于勤恳,有人以起始于家世,有人靠机缘运气,而许三笑的村官之旅从敬畏开始。
ps:三笑哥哥的村官之路终于开始,孟二俅这块小绊脚石被踢开之后,许三笑要怎样在虎啸村这小小版图上挥毫泼墨?书评区里那个一天二十四黑票,却连名字都不敢留的瘪三能不能被咱们自由社六百好汉红票砸的他自惭形秽?前边的答案我给你们,后边的问题就要靠你们给我答案!咱们一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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