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能使一切欣赏的女人成为妻子,女人也不可能相信男人会永远只爱自己一个。
花心总让男人蠢蠢欲动,正如醋劲儿经常让女人疑云陡生。
不管是古代还是今天,绝大多数情况下,男人钟情于一个女人并不容易,需要不断在道德水准上自我加持,这几乎是贯穿一生的虚伪做法。实际情况是如果有条件,几乎没有哪个男人不渴望三妻四妾小说章节。随着时代变迁,男女社会地位的平衡,想要爱更多女人,绝对是个技术含量超高的技术活儿。让女人不吃醋的难度绝对不比让男人不花心的难度小。
保利刚坐在那儿,手按在膝盖上,身体看似静止,其实无时无刻不在蓄势待发。而坐在他对面的李虎丘却是懒洋洋倚靠在沙发上,看上去安静又平凡。二人之间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均衡。
李燕毫不犹豫的推开卧房的门,不大会儿,脸儿红红的走出来,鼓着腮帮,盯着许三笑,亦步亦趋,径直走到许三娃子面前,用力在胸前狠狠捶了一拳。
这是什么意思?是捉奸在床还是一场误会?
保利刚神色一紧,陌寒面带疑惑,李虎丘却依旧古井不波。
许三笑心中有数,只是当着李虎丘的面不敢拿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只说道:“看过了?”
李燕低下额头,咬着嘴唇在许三笑胸前撞了三下。
许三笑道:“现在知道错怪好人了?”
李燕嗯一声,一把推开许三笑,语带欣喜对李虎丘道:“爸,屋里睡着个男人。”
李虎丘若有深意瞥了许三笑一眼,微微额首,道:“你高兴就好。”
许三笑道:“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吗?”
李燕把许三笑拽到阳台上,抓住大手摇了摇,道:“别生气啦,人家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正好赶上我爸要来山南办事,所以我也跟过来啦,谁知道一下飞机就收到消息,说你在富丽华酒店跟女人鬼混,我一听当然生气啦,所以就过来了。”
会客室里。
李虎丘冲保利刚一抱拳,道:“让刚二爷见笑了。”
保利刚连忙还礼,道:“令千金的事情我也听张三嫂说过,李先生情深意重,我大哥也很敬重。”
李虎丘道:“信义堂家大业大,叶先生天外神龙一样的人物,许三笑充其量不过是小县城的副书记,与之相比微不足道,你们怎么会跟他结交?”
保利刚道:“皓东哥交朋友从来不看身份地位,只要是好汉子,都可以成为信义堂的好朋友。”
“好汉子?”李虎丘微微一笑,道:“这小子也就几斤骨头配得上这句话。”
保利刚道:“实不相瞒,信义堂这边有批货想存在歇马镇的转运仓里,所以才找到许老弟,如果对许老弟的人品没有把握,我们也不会以大事相托。”
李虎丘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中央要在山城搞体制改革试点,将西南地区军政大权尽赋予洪书记之手,我听说叶先生对西南这边的局势一直很关注,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保利刚道:“我大哥与洪书记虽然有交情,但彼此间却始终互不干涉,洪书记想搞改革试点,信义堂肯定是拥护的,但绝不会从中指手画脚,您大概也听说过,皓东哥的性子向来疏懒,这几年更是不大爱管事。”
李虎丘唇角撇起一丝讥嘲笑意,道:“这一点我和他倒是很相像,自由社的事情我也已很久不过问了。”
保利刚黑脸微红,道:“李先生有拿得起的大能,更有放得下的大智,我大哥还做不到这一点。”
“你倒是老实的很。”李虎丘笑道:“信义堂这么大事业,在国防军工和能源进口方面都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叶先生是核心关键,若这个时候就像我一样闲云野鹤,只怕先坐不住的就是台上那位了。”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做事要有分寸,做人要知进退,叶先生的贡献再大,也还是个商人,政治上的事情还是少掺合为妙,你说呢?”
保利刚道:“李先生说的也许是对的,但保利刚是个笨人,不能完全明白您的话,皓东哥想要怎么做,当然由他自己做决定,就好像今晚您的家事,信义堂也不便干涉。”
他的言词依然客气,但这句话已隐隐有指责李虎丘多管闲事的意思。
李虎丘笑容一敛,突然问道:“既然是这样,你刚才为何不直接告辞?现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保利刚想不到李虎丘会这么问,不禁一时为之语塞。陌寒在一旁接过话头道:“李先生,可否容晚辈说几句?”
“你说。”李虎丘气势外放三成,以凌厉眼神扫了陌寒一眼。
陌寒被这一眼看的心头微颤,强平复心绪,道:“李先生是与皓东哥平起平坐的大人物,道理肯定比晚辈明白的多,应该知道家国天下孰轻孰重的道理,请问李先生私情与道义哪个更重?”
李虎丘道:“你们留下是为了道义?还是说你觉得信义堂三个字就可以代表道义了?”
陌寒道:“不敢,但晚辈与三笑兄弟结交一场,我师父又刚刚承诺过信义堂与三笑兄弟今后以朋友相交,他眼看李先生可能对三笑兄弟不利,若拔腿便走,今后还有什么资格谈道义二字?”
“大道归天理,人心存高义,信义堂的核心价值便是道义二字,的确令人钦佩,叶先生的领导力远胜过了我,难怪我兄弟燕东阳曾跟我说,若天下有十个信义堂,华夏崛起指日可待!”李虎丘眼带激赏之意看着陌寒,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们有你们的道,我也有我的逆鳞,刚二爷既然听说过小女的事情,便应该知道这个女儿对我的意义,可以说她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这份责任,也许根本不会有今日的李虎丘。”
言外之音,若许三笑伤了李燕的心,就算是信义堂插手,也别想阻止他捏死许三娃子。
保利刚一身功夫全在手上,面前人却是天下第一妙手,三百米之外交手,他自问有三分胜算,两百米内胜算还有一分,百米之内或许有半分,这个屋子里,他自问根本毫无胜机。庆幸道:“幸好只是一场误会。”
李虎丘淡然一笑,道:“误会不误会的其实不是重点,只要不造成伤害,难得糊涂其实比清醒明白更幸福。”说着,起身道:“刚二爷和这位小兄弟请随意,我要找那小子单独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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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楼顶上,只有许三笑和李虎丘二人。
“三十年前我流落到哈城一个贼帮里,认识了她妈妈????????????后来她死了,把小燕子留给我,当时我心如死寂,已经几日夜水米没进,眼看就要跟她去了,是小燕子的哭声又把我给唤醒了,从那之后我死中得活,还于心死寂然中领悟了心之神道的奥义,在那之后一步步做了华夏贼王,纵横五洲四海,创下自由社????????????”
李虎丘眼望城市夜景,灯火辉煌,神态恍惚,慢慢说起往事。
许三笑默默倾听,思绪随着李虎丘的讲述,早已飞扬在外。早想过准岳父非凡了得,却从未想过竟了得到这个地步。
李虎丘显然不是来跟许三笑诉说往事的,所以他很快话锋一转,道:“小子,你可知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
许三笑觉得眼前这男人深不可测,他的想法更难以捉模。迟愣了片刻后摇摇头。
李虎丘凝重道:“我之所以带她过来,其实是希望她能早点对你死心的。”
许三笑啊的一声,问道:“为什么?”
李虎丘面露怒色,眼神陡然变的凌厉,盯着许三笑。寒声道:“你说为什么?你糊弄得了她,还指望连我也能糊弄过去吗?”一把抓住许三笑的衣领,道:“小崽子,如果不是怕伤了她的心,你以为你还能风流快活到现在?”
许三笑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眼神,那凛然如神的精神意志透过眼神钻进来,脑子里那个冻结的冰湖几乎瞬间便被融化,许三娃子奋起全部的精神意志与之相抗,紧咬牙关勇敢的对视着。
“我也许私德有亏,可是您呢?”许三笑咬牙切齿道。
李虎丘神色不变,眼神继续增大压力,盯着许三笑的双眸,说道:“你拿我做比?凭什么?”
许三笑尽管头疼欲裂,却面不更色,凛然不惧道:“就凭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有一天也能做到!”
“你能做到不让你的女人不因你受伤害吗?你有能力满足她们每一个愿望吗?你有能力照顾好她们每一个吗?”李虎丘步步紧逼,指着下边的辉煌夜景,道:“看看这个世界,你敢说能不受约束的做到我说的这几点吗?”
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许三笑已经头晕目眩,嘴上却兀自倔强的说着:“只要有人做得到,我就能做到!”
李虎丘的语调突然变得和缓,道:“小子,只要你现在下去,主动跟李燕说分手,我就饶了你,否则????????????”说着,一把将许三笑提起,一步跳上楼顶边缘,威胁道:“你想从这里下去吗?”
许三笑卷起身子,看着李虎丘,平静的:“李虎丘,放手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办不到,我这辈子生生死死的见识多了,不管是生还是死,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我可以下去跟李燕说明真相,祈求她的谅解和包容,或者被你盛怒之下一把捏死也成,但我死也不会对她说分手!”
李虎丘怒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成全你。”说着,把手一松,许三笑立即呈自然落体式摔落下去!
许三笑心头骇然,只道这下子肯定要玩完,心头一片凄凉,正打算回忆一下生平过往,刚把眼睛闭上,忽然觉得脚脖子一紧,耳中听一人说道:“虎哥,这小子还真够一号人物。”依稀是尚楠的声音。
睁眼一看,自己只掉落了三层楼的高度,就被尚武神一把抓住。
头上传来李虎丘的声音:“小崽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不去跟李燕说那句话?”
经历了刚才的生死考验,任何人都会更珍惜生存的机会。许三笑也不例外,这一次,许三娃子犹豫了一下,心念电转,现在下去说分手是什么后果?李燕肯定会非常伤心。这李虎丘把李燕看的这么重,岂会放过老子?左右都是死,何必还要在临死前以一个卑懦的姿态去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既然已经死定了,何不不选个更爷们的死法?
抬头看着楼上的李虎丘,道:“死之前求你一件事,我死之后帮我告诉李燕,就说老子回了歇马镇,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了,让她把老子忘了吧!”
头上传来李虎丘愤怒的声音:“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