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玄位面分为一境三天,天玄大陆为一境,魔天、月天、中天三处洞天福地则称为三天。
在魔神入侵此位面,发生那场旷世大战之前,天玄位面拥有七件神器。
而记载着这七件神器玄奥功能介绍的古籍是一部书,这部书叫做《位面指南》。
可惜,那场大战之中,一境所有的功法乃至秘技都被魔神焚毁殆尽,三天也不同程度地受到魔神分身的攻击,只是损失没有一境那么严重罢了,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与位面指南这部上古古籍的保护。
那场大战中,位面七大神器只剩下一件经纬钟勉强算是威能尚存,只是被魔神的一缕残念侵蚀,幸好位面几位大修士联手布下封印将其制服在经纬钟之内。但其他六件神器却悉数陨落,散逸在位面各处。
三天各自抢回一件几乎失去了大半威能的神器,借以维护洞天福地的稳定,其他三件却下落不明。
除了经纬钟现在掌控在一境皇室铁家的手中之外,月天拥有的是“七星灯”,魔天是“风火珠”,中天据说是“麒麟甲”,而如意伞、镇龙塔、沙磁铃铛则下落不明。
原本像疤面老人后来也曾问过剑宗的先祖,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三件神器自有各自的用途安排,所以这千百年来,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前往位面各处寻找那三件神器的下落,都没有收获。
其实这七件神器还不是天玄位面威能最强大的古宝,位面指南才是。
这件古宝在那场大战中,为了封印魔神复苏大阵,耗尽了储存的神力,终于分化为三册残卷,除却剑宗保留有一册之外,其他两册一直下落不明。
若是,能将三册残卷合在一起,修复这件古宝,那么人类就可以再次将魔神复苏大阵完全封印起来,再不用畏惧其收集到七件神器的散逸神力,从而开启。
人类修士们发现,那场大阵给天玄位面带来的隐患远不止此。
天玄与魔界、仙魔大陆的位面封印也在此次大战中受到极大的消弱,甚至是损毁,综合上百位前辈高人齐心协力的努力,终将这两处封印做了一定程度的修复,并再三告诫世人,不得妄动神力,波及到封印,再一次破损的封印将再难修复!
所以,器宗支持下的皇室铁家一再使用经纬钟,已经引起了三天的普遍不安。
所以,三天相约派出位面守护者前往一境,因为现在的一境在修行之上,已经完全落后于三天。
因为他们没有功法。
再者,灵气也没有三天充沛。
每一次小型的修复位面封印,守护者都得借用到经纬钟,这也使得铁家越加骄纵起来。
因为,经纬钟只有他们铁家血脉拥有者才能使用,没有经纬钟的传承与独家功法,是没办法驱使神器的。
正是因为经纬钟是仅存于世的一件神器,铁家行事才越加肆无忌惮,在器宗的暗中支持下,一心想要将三天化作铁家的势力范围之中。
月天两大宗门,道宗和佛宗,道宗又分裂为术宗和器宗,他们各自支持的一境中的势力都不相同,这也是天玄大陆三国鼎立的根本原因。
被三天抢夺回来的三件神器都集中在中天福地,每隔一百年,中天就会派出接引使者,前来魔天和月天挑选接受神器传承者进入中天,这就是大比的来历。
每个人只能进入中天接受一次传承,必须是大比产生的天下第一。百年之期的中天盛会,轮到今年,却是一个最大灾难来临的rì子。
因为,魔神复苏大阵将在那一天再度躁动,按照先祖们的提示,这一次,是数万年来,大阵躁动最为激烈的一次。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那场大战之后的千年,人们发现三天之中再没有出现一个,修为突破到“九难”境界的修行者,三天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元婴巅峰者,譬如剑宗这两位老祖这样的人。
这才有了一个“三天之内无九难”的说法,说的正是三天修行者的一个总体境界。
止于元婴。
道宗有位jīng于卜算之术的老祖曾经跟剑宗老祖一道,开过一卦,得到一纸箴言指引,因为两宗最高机密。
这个箴言的内容,就跟位面指南有关。
“命外星君,天罡地煞,古籍重现,破镜化神,乾坤重建。”
二十个字的箴言,揭示着天玄位面的命运。
而这个箴言的重点,完全落在前四个字之上。
命外星君。
滕宝听到这里,见三位老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的脸上,一惊,难道这个命外星君是指我么?
怎么可能?
什么是命外星君?
这二十个字就像一个个霹雳炸响在滕宝的神魂之中。
“不错,你就是咱们祖师留下箴言提示的这个命外星君之人!”疤面老人正sè地看着滕宝,目光充满尊敬与谦卑之sè。
同样,那黑面老人与步啸天也是如此。
三个元婴期的就是强者顷刻间在滕宝这个筑基期小辈面前摆出一副后辈的姿态,让滕宝一时间很不适应,有些局促起来。
“你们?————这命外星君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箴言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明白,你们怎么就认定我就是这命外星君虽说的人呢?”滕宝嚅着说道,却再度感到那本书册中的呼唤声音更急急切起来。
“因为,你可以感应到位面指南残卷的召唤,就是证据!”疤面老人字字铿锵地说道,语气无比笃定。
“你且去试试触碰古籍,看看会有什么变化!”他继续对滕宝道。
滕宝将信将疑,却丝毫不敢怠慢,将功力催发遍布全身作为防御,因为神识不能动用,他只得更加全神贯注,慢慢走到那张石桌前头。
回首看了一眼三个老人殷切希望满布的眼神,滕宝一狠心,终于伸出右手,轻轻地覆盖在那本薄薄的书册之上。
石洞之中,平地里似乎卷起了一股剧烈的罡风,就连三位元婴期的老人也禁受不住,几乎是毫无反抗地被卷向石洞之外的黑暗之中,等他们感到这股飓风对他们的影响不再的时候,再想进入石洞却赫然发现,整个石洞都已经被一层强大的禁制所隔绝开来。
位面指南!
只有位面指南的残卷才有如此强大的威能!
万年以来,从没有谁可以触动这本古籍残卷的威能,也不论刀砍火烧全无反应,没想到滕宝只是伸手一碰,就引发了残卷的禁制发动!
黑暗中虚浮在洞穴某处的三个老人又惊又喜。
苍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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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铸剑堂。
飘雪峰似乎在发生剧烈的震颤、摇晃,这让所有人都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这不是简单的动荡,也不像是有绝顶高手在此战斗,倒像是天地之威爆发,将要把飘雪峰连根拔起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弟子听令,全部到大殿前集合!”
一把沧桑威严的声音响彻在飘雪峰。
是老祖。
有人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顿时,不管是谁,不管心中是不是情愿在这个时候还非得跑到大殿那么危险的高处去,每个人都顺从地朝峰顶飞去。
或御剑,或乘风,三三两两,蔚为奇观,因为,大概有近五十年,剑宗弟子没有这么齐整地在大殿前聚集过了。
这一刻,似乎感受到某种极大的危难就将爆发,无论是罗烟党还是铸剑党的弟子,都似乎抛去了平rì的成见,走到了一起。
然而,当看到蓬睿伯和边安山站在大殿正前方,一左一右,相距二十米,这些弟子瞬间回过神来,立即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队人。
如此一来,一眼就可以看清楚,谁是铸剑党谁是罗烟党的拥趸。
尽管是两位老祖之一的一个发令,而此际的飘雪峰动荡感也逐渐减退下来,许多人心中仍然十分畏惧,因为,宗门老祖可是有好几百年没有过问过宗门的事务了。
这一次老祖出面召见到底所为何事?
估计,此刻最不安的还是要数蓬睿伯与边安山两人了。
本来,二人对于两位老祖始终支持步啸天做宗主,就心怀芥蒂,无论是能力还是修为,他们两人可是绝对不输于步啸天的,也不知两位老祖到底是如何考虑的。
屈艺榫作为边安山的得力臂助,站在铸剑党那近千人的前头,他心里很是忐忑,宗主步啸天带着一个有些古怪的少年来到宗门做什么?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自己居然在那个少年的手上吃了个大亏,这被他因为奇耻大辱。
他可不认为这飘雪峰的动荡跟那个少年会扯上关系,他只是有些担心他不把步啸天放在眼里毫无尊敬之意的表现会不会被老祖知道。
三道人影一闪,出现在大殿之前。
正是两位老祖和宗主步啸天。
疤面的老祖叫齐奉,黑面的叫江宇,是剑宗硕果仅存的两位元婴期巅峰之人。
尤其是罗烟剑法,两人据说都已经修炼到了巅峰状态。
作为宗主的步啸天只不过才勉强将罗烟剑法练到第七重境界而已。
罗烟剑法,每增进一重,调用天地灵气的范围就越广,其威力自然也就倍增。尤其配合剑宗独特的身法使用,更是飘忽难测,令人防不胜防。
当rì屈艺榫使出来,若不是滕宝见机得快,抢先利用飞钳斩断了他与天地之间那道隐晦的联系,只怕战况绝没有那么轻松就结束。
齐奉脸上那条淡淡的伤疤似乎在跳动,他目光如炬,从每个弟子的脸上扫过,让这些弟子无不心惊胆寒。
“自今rì起,剑宗所有弟子不许私自出山,门中可还有弟子在外么?”
齐奉话音冰冷,却自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回老祖,门中弟子除了铸剑堂边皓龙去落梅城未归之外,其余人等,都在这里。”边安山躬身回道。
江宇面sè更加黝黑,冷冷地看着蓬睿伯与边安山,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别以为这些年来的所做作为我们两个老家伙都不知情,为了获得传承资格,你们可是煞费苦心啊!真不愧是我剑宗最杰出的弟子,哼!——今番正值动荡之年,你们两个不知道率门下弟子苦修勤练,反倒是一味在暗中勾心斗角,结党营私,莫不成真以为你们就能拿到大比的头名了么?你们此等心xìng,怎有资格接受神器的传承?”
一股如山的威压将蓬、边两人罩住,两人冷汗涔涔而下,面sè惨白地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受江宇气势所夺,千余名弟子全都跪伏于地,垂头不语。
“你们两人休要不服气,我来问你们。这百年以来,你们中间出了几个真正可以单独铸造半神器的铸剑强者?出了几个可以单独炼制黄级以上圣药的炼丹强者?有吗?有吗?站出来给我瞧瞧!”
江宇的声音就像一头狮子在愤怒地咆哮!
所有弟子无不颤栗起来,却无一人敢站出来。
的确,没有一个铸造宗师,没有一个炼丹宗师,这一直是剑宗永远的痛,始终无法真正做到三大宗门之首的位置上去。
“从现在起,全部都给我闭关修炼,不准外出,不准对外传讯,命那边皓龙立即回宗门!”齐奉沉声吩咐道。
“老祖,现在门中各种丹药都已经告罄,这继续修炼恐怕是难以为继下去啊!”边安山抬头低声道。
说完,他和蓬睿伯的眼神都落到一脸酱紫的宗主步啸天脸上。
步啸天心中这股憋屈,实在难以形容,好吧,现在当着两位老祖,没有丹药这个责任倒是完全推到我这个宗主身上来了,很好。
“些许修炼所需丹药,何用烦心,交给在下来处理即可!”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出现子啊大殿的上空,紧跟着一个童子和一个少年落到大殿之前。
“五师弟!”
蓬睿伯与边安山齐齐喊出一句。
来人正是滕宝和童子小五。
说话的当然是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