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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停留了多久,好不容易支撑着站起来时,小腿已经麻痹,稍稍活动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痒。
“当心,沈小姐。”Lisa扶着凉夏慢慢站稳,“还好吧?”
凉夏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出去。
Lisa在她身后几不可闻的轻声叹了一句,便默默将地上的画稿一张一张捡起来,收拾整齐后却是将它们放进了碎纸机,随着机器运作时嗡嗡的低响,画稿被切割成整齐划一的纸条,与其他垃圾一起被保洁员丢了出去。
“Lisa姐,就这么扔掉了,肖总会不会骂我们?”另一位秘书小陈犹疑的说。虽然不知道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肖泾北那样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以及办公室里狂风过境的狼藉和沈凉夏的狼狈,谁还猜不出个七八分呢。
Lisa拍拍小陈的肩,半是安慰半是感慨的说:“我想,肖总怕是不想看到这些东西的,况且已经没有用了……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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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洪大厦天台上,欧洋看着肖泾北坚毅的侧脸,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何必闹成这样,或许不过是个误会,毕竟媒体扑风捉影的事并不少见。”
肖泾北直直望着下面的街道,幽幽的说:“不是误会,我问过了,她没有否认。”
“可你那话说的,实在狠了些。你明知道,你哥哥在她心里是根刺,你那样说,她怎么承受的住。”
在办公室里,是肖泾北的一句“你要把我们兄弟两个都毁掉才甘心吗”,把凉夏推入了深渊。他自然是知道那是凉夏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即使是在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也不曾真正的将这件事放下。
肖泾北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仍旧是一脸淡漠,“不那样说,她怎么能放手。”
“那么你呢?”欧洋吸一口烟,也扭头看向下面熙攘的人群,语气中带了点不合时宜的戏谑,“这样做你真的能放下心?那个郑重可是很快就要回来了。”
肖泾北眯眼看向欧洋,轻哼一声,说:“她的坚定并不比你那位陈小姐差。”
“咳咳……”欧洋被肖泾北戳中痛处,猛地被烟雾呛到,连着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气势输了却仍旧不甘示弱的回道:“既然凉夏坚定,又怎么会在两年前成为别人的女友,肖泾北,你别太得意。”
肖泾北原本向门口走着,听到欧洋的话略一愣怔,站在原地,回头看欧洋时却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欧副总,该下去开会了。”
“切,你就硬撑吧,早晚憋出内伤。”欧洋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加快脚步,赶上老友,一条手臂勾在他肩上,一起朝门口走去。
两人相处六年,欧洋又怎么会看不出肖泾北此时的矛盾和挣扎。在他办公室里,他是要用多大的力气,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那些狠决的语言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样,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即使沈凉夏从大厦走出来,从这样的高度俯视下去,任何人也不过一个小小的缩影,他又怎么可能看的分明。
遇到沈凉夏,肖泾北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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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人们为了传递消息,往往是奔走相告,如今网络的普遍应用,使得留言的传播速度达到极致。
开会前,总裁办公室里的一幕已经通过公司内部网络扩散至盛景各个角落,而此刻笼罩在肖泾北身上的低气压,更是印证了传言不虚。
“方部长,我给你五天时间,你交给我的就只能是这样的东西?”肖泾北扬了扬手里的画纸,上挑的眉梢显示出他现在心情不佳。
“我已经对那位画师做出修改的要求,他会尽快再送过来。”方部长挺直了背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尽快是多久?我们有多少时间能耗费在等待上!”肖泾北手臂落下,用力把画纸甩在桌面上,纸张与木质会议桌撞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几个高管都直了直身子,头却微微垂了下去。
方部长讷讷的说:“明天,明天一早他会把画稿送来。”
“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满意的作品,否则……你这个部长也不必再做下去。”
“是,是,肖总,我知道了,您尽管放心。”方部长迭声应道,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双手按着座椅的扶手慢慢坐了下去。
之前欧洋曾建议再由凌时的沈凉夏画出一套人物构图时,他为求稳妥,还是照着会议宣布的那样又找了画师来做设计。
原本是担心沈凉夏的画稿如不能一次通过,他这里好歹还有后备,就算不能让肖泾北满意,看在他这样考虑周详的份上也不至于被骂的太惨。
谁成想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后备变成了保命符,想想还真是凶险。
随后,几位高管无一幸免的被肖泾北一通训斥。
当肖泾北黑着一张脸宣布会议结束时,欧洋仿佛听到大家有志一同的出气声,不禁在心中暗叹,做领导者的就是这点最好,自己不痛快就让所有人陪着一起郁闷,想来他这烦躁也该消了不少吧。
翌日一早,画稿就摆在了肖泾北的办公桌上,方部长则立在一边,心绪随着上司的表情变化而不断起伏着。
肖泾北眉间拧起时,方部长一颗心便悬了起来,像是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良久,肖泾北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说:“谈不上完美,但胜在足够吸引眼球。如今我们的时间已经非常紧张,我也没理由再在这上面多做纠结,拿给技术部就照这样修改吧……这一次,务必做到保密,决不能再出现之前的纰漏。”
“好,我马上通知技术人员,一定赶在周三完成。”方部长拿起画稿便急匆匆的走了,看那样子像是一秒钟都不愿多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