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魈和暗魉一惊,正欲说话,一支箭突然闪电般从高处朝着纳兰昊旸的胸口处射过来,劲气四射。爱睍莼璩
暗魉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侧目一看,脸色霎时一变,急声叫道:“主子,小心!”出声的同时已经纵身跃起,拔剑想要将那箭拦截住。
但纳兰昊旸的速度更快,眼神一闪,一把将暗魉推开,脚尖连点,身如飞燕,迎着那箭掠了过去,在暗魈的惊呼声中伸出左手,稳稳地接住了那箭支,流线型的弯月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翩然旋转着落回地面,鹰眸则冷厉地瞥向了右边被参天大树掩映着的五层高塔,才刚要反手将箭支扔回去,掌心却因为触到了一处突起而倏然收了手,眼神越发晦暗难辨。
那高塔离二皇子府西厢至少有百米之远,离颐和轩就更远了。本是龙华寺用来摆放高僧佛骨的塔,龙华寺迁移到北郊之后便荒废了。平时都是用铁链锁着的,还上了封条。而那人竟然能站在高塔顶上将箭射过来,可见他的轻功和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那男子还未收回弓弦,见箭被接住,似乎吃了一惊,又见纳兰昊旸望了过来,那股无形的杀气让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就逃,为了避免让他们知道方向,还故意放出了一团黑烟塍。
“主子,没事吧?”暗魈顺着纳兰昊旸的目光望过去,见那里黑烟弥漫,那人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而暗魉却才刚掠过屋檐没入暗影之中,离高塔还远着呢,远远地只听到暗魉的怒喝道:“鼠辈你有胆的就站着别跑!”
可是话音未落,烟雾散开,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暗魈运气欲追,却被纳兰昊旸沉声叫住了,“不必追了,你们是追不上他的!”
“那暗魉……莉”
“让他去追追吧!他精力充沛,没途径发泄怎么行?”纳兰昊旸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竟敢骗我说疼痛难忍,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那就让他跑个够!”
看来暗魉惨了,主子可是个“锱铢必较”之人啊,惩罚一定很重很重,有得他受的了!暗魈的眼皮子跳了跳,默默地为暗魉祈起祷来。
纳兰昊旸张开手,仔细端详了一下这造型奇特的从未见过的箭。
这箭的重量比一般的箭重些,发出时竟然没有传出平常流箭的破空之声,而快到达目标时才有轻微的声响,更奇特的,是居然能远距离射中目标,他若不是听力极快又反应敏捷,恐怕早就中箭了。
弯月型的箭头尖端锋利无比,但下方一些却又一改一般羽箭光滑的特点,上面有不少尖刺和棱形刮痕,这让中箭头者在拔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扯出更多的皮肉,受到的煎熬也更多。箭的中央有个小小的突起,里面却塞了一个纸团。
难道专是为了传信而发明的?若是那突起里塞的是别的东西,比如……
究竟是谁发明了这种新奇的箭?若军队全部用上这种箭,威风必定大增!
用手指轻轻一戳,那纸团就掉落地面。
“主子,难道那人只是想以此传递信息?还是,他没有认出您是谁,所以才手下留情?”暗魈的眼里也满是惊奇之色。
纳兰昊旸点了点头,“不管是哪种,反正,若是那人真的想杀我的话,我未必能挡得住这箭。”他弯腰想要把那纸团拿起,那锥心般的疼痛却又突然传来,他咬着牙压抑着,面上毫无波澜起,手颤抖了好几下,才终于成功抓起了那纸团。
暗魈察觉到他的异样,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子,要不要让属下立即去请楚公子?”
主子的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寒毒又发作了吧?
“不……不必!不碍事的!”纳兰昊旸的额上已经沁出一层冷汗,却拒绝了暗魈的建议,只是展开纸团看了片刻又猛地将那皱褶了的纸推到了暗魈的面前,“你看看里面究竟写着什么东西。”
真是蛊毒发作了,而且蛊毒也更深了,他的眼睛有些模糊,看到的字体全都是重影。师父说过,当蛊毒发作的次数一个月超过七八次的话,就代表他就要失明了。而这次,正是第八次!
暗魈越发的忧心。莫非主子已经痛到无法看清楚这字迹了?但是他也不敢忤逆主子,便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却突然惊呼起来:“主子,这上面画着的竟然是暗夜门在皇城和平洲的两个大据点,若消息属实,我们至少可以歼灭暗夜门两百多人!但若这只是陷阱…
…”
是啊,这若是陷陷阱,损失的就不只是裴易岘的赤狼小队,还有他这些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纳兰昊旸一怔,柔和的双眸暗沉下去,罩上一层寒气,沉默着思忖了片刻后才说道:“即使是陷阱,我也想去闯一闯,毕竟,这是能与暗夜门抗衡的唯一机会!”
狂豹神出鬼没,这些年来无人能识他真面目,那些杀手只要失败便会立即剖月复自尽,就是偶尔失手被擒的,也是宁死不屈,不管用什么刑罚都是一字不供,所以这些年来四国虽然极想擒获狂豹,将暗夜门一网打尽,却都从未实现。
暗影令一日不除他便是不胜其扰,何况狂豹想要的竟然是曦儿?!这就更让他容不了他的存在!而现在,竟然有人主动提供窝点的位置,不管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赌一把!
一时太激动,纳兰昊旸又咳嗽起来,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染在胸前的衣襟,斑斑驳驳。他却仍然站得稳稳当当的,坚持没有倒下去,待咳嗽过去,疼痛渐缓,他才低声又坚决地说道:“我想赌一次,因为我不想失去曦儿!暗魈,你速进宫一趟,将此事与这张纸原原本本地告诉那老东西,让他下旨令御林军立即行动,他若不允……你便召集我们自己的人……总之,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错过!”
暗魈心痛如绞,哽咽着点了点头,应道:“我记住了。”“快去吧!事不宜迟,别走漏了风声!”纳兰昊旸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拍,说道:“不管是否顺利,我要看着你平安归来!”
“暗魈遵命!”
暗魈转身走向月门,见暗魉已经快回到主子身边才加快了脚步,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唤出隐藏在暗处的两个暗护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赶紧去找楚华过来,这才急急离去。
又一阵剧痛袭来,纳兰昊旸的身子又晃了晃,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只能模索着走到一侧,伸手抵着一棵柳树,等待着那疼痛过去,可是老天爷却像是故意要跟他过不去似的,那眼眶,心脏,神经痛不可挡,就像全身的血在潺潺流出口那样的痛,痛到以为濒临绝境,一刻也不得安息。
暗魉鹞子般降落在纳兰昊旸面前,却赫然看到纳兰昊旸摇摇欲坠的身影,再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一慌,连忙大声嚷道:“快来人啊!”
手突然一把被抓住,主子的面容虽然惨白得吓人,但神情却是冷厉无比,“不能让曦儿知道我又毒发……”
她的伤经不起惊吓……
“主子!”暗魉一愣,又急又怒,险些落下泪来,“您现在这副模样能瞒得住她吗?您的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住口!”纳兰昊旸呵斥道,眼神却没有完全落到暗魉脸上,而是偏移了一点方向,因为他看不见。莫名的心慌和锥心的疼痛让他不想听到那些话,虽然那本就是事实,曦儿只是不讨厌他,但却还没有真正爱上他!可是,她的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拒绝被动摇!
勉强站住了身子,纳兰昊旸冷声吩咐道:“暗魉,既然你的腿伤已经无碍了,瓷器坊等事便皆有你处理,必须尽快要恢复原貌……若办不妥,我会连你刚才欺瞒我的事一并惩罚!”
“……是,主子!”暗魉的泪已经落下来了,主子的眼睛……再低头一看,心下一凛,那原本洁白的衣袖上,赫然沾染着一丝鲜艳的血迹,不是他的,而是主子的!暗魉倒抽了一口冷气,“主子您……”
疼痛骤然消失,忽然眼睛又看得清楚了,纳兰昊旸的心一喜,想了想又说道:“这两日务必要抽空将那新酿出来的荷花酿送到天香楼,就说是受东方公子所托送来就行,记住,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也不待暗魉应声,他毅然转身,步履轻浮地往颐和轩走去。
“主子,您还是先让楚公子看看吧,您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很,若是再……”暗魉跟在后面劝解道。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难道楚华看了就能根治了吗?”纳兰昊旸苦笑道,找楚华又能如何呢?也不过是给一些温补的药丸吃吃而已,虽然炼制药丸的药材样样皆是稀有之物,即难寻又贵重,耗时耗财,但却压制他体内的蛊毒无能为力,还不如不吃。
但才走了几步,又蓦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暗魉以为他终于改变了主意,没想到却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先去书房整理一下,免得吓坏了曦儿……”
暗魉彻底木化了……陷阱,损失的就不只是裴易岘的赤狼小队,还有他这些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纳兰昊旸一怔,柔和的双眸暗沉下去,罩上一层寒气,沉默着思忖了片刻后才说道:“即使是陷阱,我也想去闯一闯,毕竟,这是能与暗夜门抗衡的唯一机会!”
狂豹神出鬼没,这些年来无人能识他真面目,那些杀手只要失败便会立即剖月复自尽,就是偶尔失手被擒的,也是宁死不屈,不管用什么刑罚都是一字不供,所以这些年来四国虽然极想擒获狂豹,将暗夜门一网打尽,却都从未实现。
暗影令一日不除他便是不胜其扰,何况狂豹想要的竟然是曦儿?!这就更让他容不了他的存在!而现在,竟然有人主动提供窝点的位置,不管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赌一把!
一时太激动,纳兰昊旸又咳嗽起来,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染在胸前的衣襟,斑斑驳驳。他却仍然站得稳稳当当的,坚持没有倒下去,待咳嗽过去,疼痛渐缓,他才低声又坚决地说道:“我想赌一次,因为我不想失去曦儿!暗魈,你速进宫一趟,将此事与这张纸原原本本地告诉那老东西,让他下旨令御林军立即行动,他若不允……你便召集我们自己的人……总之,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错过!”
暗魈心痛如绞,哽咽着点了点头,应道:“我记住了。”“快去吧!事不宜迟,别走漏了风声!”纳兰昊旸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拍,说道:“不管是否顺利,我要看着你平安归来!”
“暗魈遵命!”
暗魈转身走向月门,见暗魉已经快回到主子身边才加快了脚步,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唤出隐藏在暗处的两个暗护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赶紧去找楚华过来,这才急急离去。
又一阵剧痛袭来,纳兰昊旸的身子又晃了晃,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只能模索着走到一侧,伸手抵着一棵柳树,等待着那疼痛过去,可是老天爷却像是故意要跟他过不去似的,那眼眶,心脏,神经痛不可挡,就像全身的血在潺潺流出口那样的痛,痛到以为濒临绝境,一刻也不得安息。
暗魉鹞子般降落在纳兰昊旸面前,却赫然看到纳兰昊旸摇摇欲坠的身影,再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一慌,连忙大声嚷道:“快来人啊!”
手突然一把被抓住,主子的面容虽然惨白得吓人,但神情却是冷厉无比,“不能让曦儿知道我又毒发……”
她的伤经不起惊吓……
“主子!”暗魉一愣,又急又怒,险些落下泪来,“您现在这副模样能瞒得住她吗?您的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住口!”纳兰昊旸呵斥道,眼神却没有完全落到暗魉脸上,而是偏移了一点方向,因为他看不见。莫名的心慌和锥心的疼痛让他不想听到那些话,虽然那本就是事实,曦儿只是不讨厌他,但却还没有真正爱上他!可是,她的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拒绝被动摇!
勉强站住了身子,纳兰昊旸冷声吩咐道:“暗魉,既然你的腿伤已经无碍了,瓷器坊等事便皆有你处理,必须尽快要恢复原貌……若办不妥,我会连你刚才欺瞒我的事一并惩罚!”
“……是,主子!”暗魉的泪已经落下来了,主子的眼睛……再低头一看,心下一凛,那原本洁白的衣袖上,赫然沾染着一丝鲜艳的血迹,不是他的,而是主子的!暗魉倒抽了一口冷气,“主子您……”
疼痛骤然消失,忽然眼睛又看得清楚了,纳兰昊旸的心一喜,想了想又说道:“这两日务必要抽空将那新酿出来的荷花酿送到天香楼,就说是受东方公子所托送来就行,记住,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也不待暗魉应声,他毅然转身,步履轻浮地往颐和轩走去。
“主子,您还是先让楚公子看看吧,您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很,若是再……”暗魉跟在后面劝解道。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难道楚华看了就能根治了吗?”纳兰昊旸苦笑道,找楚华又能如何呢?也不过是给一些温补的药丸吃吃而已,虽然炼制药丸的药材样样皆是稀有之物,即难寻又贵重,耗时耗财,但却压制他体内的蛊毒无能为力,还不如不吃。
但才走了几步,又蓦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暗魉以为他终于改变了主意,没想到却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先去书房整理一下,免得吓坏了曦儿……”
暗魉彻底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