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可醒来,已是第三日午后。
加了几种特别药材的炖汤,散发出来的得法特别沁人心脾。微风吹来香飘四溢,钻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不是圣人,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几日未进食,这会儿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地叫唤着。
“你醒了!”
这个女人她认识,以前见过几次,都亲切地叫她小姨。
径直拨下手背上的针头,翻身就要下床。
这会儿,全身上下都传来撕裂的疼痛。
她这才认真看自己,双手以及身体许多部位都有白色纱布缠裹着。
她轻轻一动,就扯着伤口,一会儿时间,白色的纱布就被染着红色。
凌珊珊急忙跑过来,硬是将她按回床上躺着:“你伤成这个样子,就不要乱动了,难道你都不知道痛吗?”
难道你都不知道痛吗?
她是人,还是个女人,怎么会不知道痛?
只是更痛更痛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凌珊珊刚转身,许音可又爬了起来,双脚刚下落地,又带来锥心般的疼痛。她咬紧牙关,一声轻哼都没有。
“你要去哪?”凌珊珊拿她没有办法,又不敢强行去拉她,那样只会让她伤得更重。
“请你替我转告他,我还死不了,谢谢他费心了。”他为什么要把她弄回来,她心里清楚得很。将她的伤养好,让她慢慢习惯别人的关心,之后再狠心地将她一脚踩入地狱。
“额……”凌珊珊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冷子枭,马上闭上了嘴,识相地退了出去。
冷子枭穿一套白色的西服,半倚在门旁,手里夹着一支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吸了一口烟,再将烟头扔在地上,黑色的皮鞋踩上烟头蹬了一下,这才说道:“恢复得不错!”
许音可毫不逃避他的眼神,骄傲地抬起头对视着他,红唇轻微上扬,同样回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笑了,他就不爽了:“要你死,比踩灭这烟头还要容易!”
“我当然相信!”她冷漠地回过头,不屑再与他交谈,更不想去看那张脸,明明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庞,那颗心的狠毒却是无人能及。
“你那是什么表情?嗯?”两步上前,就将她的手捏入掌中。
好不容易清洗包扎的伤口,让他一弄,又传来阵阵疼痛。
而她仅是淡淡地笑着,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那疼痛似乎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恶毒的报复,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褐色眸子暗了几分,手臂一用力将她推堵在墙壁上。她的后脑被石头刺破过,这会儿又重重地撞在墙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头皮,往下滑来,流到她的脖子处,染红了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袍。
她避不躲,仍是淡淡地轻轻地笑着。
“该死的女人……”终究他变了脸色,与先前的儒雅相对比,这时更像一头饥饿的恶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看到她的淡然,他的心里怒火越烧越旺。
凭什么她可以装得毫不在乎,凭什么那么肮脏的她还能摆出这么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这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是女王。
很快,心里升起一个恶意,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畔,将自己的气息传递给她。
“许音可,等一下你会哭着求我的……”
…………
九九慢慢地爬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