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珊走后,少了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下。
一个人与这个世界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只有一个人,即便你哪天莫名地消失掉,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许音可笑了起来,那笑容是那么地苍白无力,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答案很清楚很简单,就是她还做不到冷血无情,因此还在乎家人,在乎他们的安危。
从床上爬起来,费了一番力气才走出房间。
凌珊珊是一个懂得享受的女人,这套房子不宽,却布置得非常温馨。就如她常说的,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要及时行乐,绝对不能亏待了自己。
洗手间收拾得非常干净,地面上没有一滴积水。
许音可抬头,看着镜子中映出的人影,那是一个面色苍白,头发零乱,看起来像女鬼的一样人。
她忘记自己有多久不曾好好地照过镜子了,以至于看到镜中的人物时,也被吓了一跳。
那个人是她吗?
身上缠着大小不同的白纱布,有些地方还有干涸了的血渍。
模糊的印象中,有那么一个明艳的少女,笑起来美极了。曾经有人说过,我的小可拥有天底下所有人都妒忌的笑容,只要她一笑,世界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世界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多么夸张的形容,然而她却在他的眼里感觉到那是真实的。
又因为有他在身边,对于她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但如今再想来,却只是一个笑话。
她摇摇头,将那些不该有,绝对不能有的思绪抛却。
动手将身上的纱布一条条解下来,拆开之后清楚地看到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时,她也深吸了口气。奇怪的是,当她跑进燃烧的废铁堆时,却没有感觉到丝丝的疼痛。
当她拆掉头上那条纱布时,才发现头发被剃掉一撮,那一条伤口还渗着点点血迹。
她想,如果她不去管,甚至再给自己捅上一刀,是不是就能结束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想着这些的时候,凌珊珊的修眉刀也握在了她的手里……
她举起手对准自己的眉心,就那样站着,傻傻地盯着自己瞧了许久……
许音可是被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拉回思绪的,当她意识到自己想要自残时,却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人人都可以瞧不起她,践踏她,但她绝对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要有尊严地,好好地活着。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们这是干什么?”是凌珊珊的声音,声音里难掩气愤,“老娘是有人|权的,你TM一个个这么做是囚禁,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凌小姐,七少有令,请你在家好好呆着。”这是一个女人毫无感情的声音。
“你……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王八羔子。”
许音可走出来时,只见凌珊珊一人气得在屋子里乱转,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跟冷子枭那群人讲|法|律,讲人|权,那是脑子锈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