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山清水秀,风景如画以无心欣赏。马蹄错过一个个郡城也无暇休息,一心只惦记着皇城中那沉睡中的人儿不知是否醒来,是否惦记着我。
追云在前面奔跑,后面紧随着侍卫也在极速前进。或许都知道回去的路不好走,从离开村子大家都在全神戒备着紧急赶路,只有进入那偌大的皇城或许我们才会安全吧。不知道家里还好吗?不知道回去佑儿是不是会叫娘亲了?不知道子玉是否长大?不知道流云回军队了没有?一切未知的迷茫和着急压在心头似兴奋又似无奈。
“照这样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轻巧的拉住追云,回头问向身边的侍卫。
“回小姐”侍卫拉马侧身转向我,作揖回答“以此速度,不足两月就能抵至京城。”
两个月,还不算意外休整的时间,从出来到回去不算意外就快半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快点,赶天黑到达‘红河镇’,我们在镇上稍作休息在欲行赶路”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过,双脚轻轻碰过追云的肚子,告诉它加速。
话刚说完未过一刻钟,前面就有一堆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还未反应过来侍卫就赶紧御马围我于中间层层包围着挡住周围的阳光,抬头低头看见的只是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和井底之蛙毫无区别。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侍卫厉声厉色的询问道。
“放放下钱财,放你你们过去”结巴胆怯的声音传入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杀手不都是不要命的吗?怎么来人口气这么害怕呢?
“沐曦,不对劲,他们不像杀手,倒像难民。”妖精难得如此正经的声音传了进来。
分开铜墙铁壁,端详着妖精口里的难民,还真是名符其实。破旧的衣服补丁加补丁,已经失去了原有衣服的颜色和样式。灰头土脸的面色配合着鸡窝似的头型还真有几丝丐帮的风格,最主要的是武器全是棍棒锄耙之类的农具。一时还真难以分辨是刺客假扮还是土匪打劫或者是丐帮遗失的子民改行了。
“放肆,皇家的马队也敢阻拦,不要命了?”跨着低头小马的追云从人墙中漫步出来,怒视着前面的人群。没办法,谁让追云太小了,别人堵着就找不到它了。
前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一个看一个的不确定的询问“你们真的是皇家的人?”
得到我的点头认可后在我吃惊的目光中一个个跪倒在地。这才看清楚,人群的后面居然还有柔弱的男人和襁褓中的婴儿。“大人,救命啊,救救我们吧?”人群中不断地有人发出这样的喊声,不停的有人磕头。
“小姐,问清楚。‘红河镇’靠水扑鱼种稻,算是一个富饶的镇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村民上山当土匪呢?”身边一侍卫在我身边小声的叮嘱。
“谁来说清楚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回去禀告圣上也说不清楚。”
“大人,我们‘红河镇’今年滴雨未下,田里至今颗粒无收。以上书请求朝廷赈灾,可是可是赈灾银至今未到,草民实在是别无办法啊。”说的声泪俱下,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皱了皱眉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国以民为本,不说我偏袒流水,以此情形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应该开仓放粮,发放灾银,这笔钱国家不可能省掉的,除非谁在从中扣押,准备欺上瞒下。天高皇帝远谁也不会知道。
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就是心软,更何况我的前身就是出身农村,碰见天灾的时候就很是希望国家能管管,能可怜可怜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有这能力了,不管真的于心不忍啊。
进入‘红河镇’放眼过去一片萧条。曾经的红河已经浅可见底,水中未见任何生物,连岸边的水草已经不见曾经的绿色,只剩下芊细的茎秆露出河床。一路上这样的情形已经见过不少,如今见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心中酸楚。
“带我去见镇长”看着跟过来的灾民,咬牙切齿的狠狠吐出几个字。
带头的妇人猛然间惊了一下,迅速的低下头,“草民草民就是镇长。草民触犯律法,落草为寇,请大人责罪”。
这一下不止我惊呆了,身后的侍卫无不惊呆。连妖精如此淡定的身姿都颤抖了一下。这是怎么的情形?连镇长都带着大家一起打劫,乞讨
回味了一下她说的话,忍不住的轻笑出来“落草为寇?当土匪都当得如此狼狈看你能成什么事?”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直到盯得她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头“你上书汇报灾情请求多少灾银?”
“草民不敢多要,三万两就够。”妇人看着我言之凿凿。
“糊涂”真是气不打不出来“别说三万两,就是五万两也是刚顾当前吧?灾情如此厉害,死伤不计,受伤饿晕之人你拿什么救?只吃饭不穿衣不治病吗?”
缓和了一下心情,拿出十万两银票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两下“我说这么多不是让你谎报灾情,是为了让你长远打算。你多要三个月的,下雨了最好,银子还能退回去朝廷还能记得你的衷心。如果不下雨,你也不用老上奏要钱,朝廷也会夸你赈灾有功”把银票塞在她的手里随手指了几个侍卫协助开始救灾。
“下官受教了”身后的村民随着妇人一同给我下跪行礼,感谢我的救命。
“唉,这是我私人的钱哦。回头赈灾银到了记得给我原封不动的运回来还给圣上,就说文家小姐送她的”
踏马带上剩下的人继续前进。耳边的风阻隔了后面村民的惊讶和窃窃私语。冷冷一笑,回到京城或许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