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6
天刚蒙蒙亮,山洞里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萧绪惊觉山洞外有动静,警惕的睁大眼睛,用耳朵聆听着山洞外的一举一动。
诸葛轻书也悠悠转醒,睁着惺忪的睡眼从萧绪怀里坐起来,见萧绪神色警惕,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来了。”
萧绪说罢,就准备起身往外走,诸葛轻书拉住萧绪:“你为了救我耗损了大半内力,你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
萧绪冲诸葛轻书笑笑,笑容轻松,似是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无妨,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再等等,我有办法。”
见诸葛轻书语气里似乎充满信心,萧绪点点头,回到原位坐下。
这种情况下,他倒是宁愿选择相信诸葛轻书。
“你跟他交过手,你觉得他武功怎么样?”诸葛轻书问萧绪。
萧绪想了想,很公正地道:“不会比我差。”
“如果我们硬攻,有多少把握?”
萧绪瞥了诸葛轻书一眼,嘴角含笑:“如果不带你,倒是有几成把握。”
诸葛轻书白了萧绪一眼,不理会萧绪言语里的调侃,正色道:“我们可以硬攻,但是要看时间。”
“什么意思?”萧绪蹙眉。
“他强大的攻击力仅限于他白发的时候。”诸葛轻书探头望了望洞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萧绪沉声道。
“撑到午时你就知道了。”诸葛轻书淡淡一笑:“我也是不久前才想通的。我第一次见他,他是白发,周身散发着很浓的杀气,我第二次见他,他是黑发,性格就如同一个孩子,那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而第三次见他,你也知道,我差点命丧他手。”
萧绪好像明白了什么:“而那时,他是白发。”
诸葛轻书点点头:“算算时间,我想他再一次变为黑发是在午时。到时候······”
萧绪轻笑一声:“想不到令天下人都忌惮的落尘公子,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死穴。难怪他从来都只在深夜出现。”
“落尘公子?”诸葛轻书面露疑问。
萧绪见诸葛轻书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便向她解释。
诸葛轻书听后一惊:“食人精魄?”
见诸葛轻书甚为惊讶,萧绪不禁觉得好笑,打趣道:“这世上竟有让你觉得惊讶的东西?”
“如果被人夺去了精魄,会有什么下场?”
“就如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变成行尸走肉。”
诸葛轻书脸上的惊讶又多了几分。想她从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惊吓到的人,可现在她还真有些后怕。那些女人她见过,双眼空洞无神,毫无生气,如若让她变成那样的行尸走肉,倒不如一刀给她痛快。
诸葛轻书偷偷瞥了萧绪一眼,内心对他的感激又增了一分。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萧绪既然对她有恩,她日后定当竭尽全力相报。
萧绪刚和诸葛轻书商量着怎么将时间拖到午时,洞口就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兵器相碰的声音。
萧绪和诸葛轻书一惊,同时起身。
诸葛轻书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捂住心口,双眉一蹙:“是篱落。”
诸葛轻书说完,就往洞口跑去,萧绪拉住她:“你别冲动。”
“篱落不会武功。”诸葛轻书眉目之间全写着担忧。
此时的云翳一身戾气,就是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而篱落却不会武功,如果对上云翳,他必死无疑。
“你出去也帮不了他,我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别动。”萧绪说完,就朝洞外走去。
洞外。
芜绿、风清雨和玄仓正在和云翳打得不可开交。三人对阵他一人,却并未占到任何优势。
萧绪走出洞口的时候,云翳手中的剑正飞向风清雨。
萧绪眼疾手快的拔剑而起,迅速推开风清雨,挡去了云翳刺来的剑。
云翳见到萧绪,情绪变得越加激动起来,眼珠渐渐变成了红色。他的眼里好像再也见不到其他人,只对萧绪一人发起攻击,且招招致命。
萧绪见招拆招,应付得十分吃力。
玄仓在一旁见这状况,不禁蹙眉,喃喃的道:“门主的情况不太对······”
篱落自然也看出来了,从萧绪接上云翳的第一招时就看出来了。
“他好像收了内伤。”篱落道出了玄仓的担忧。
诸葛轻书不放心,没有听萧绪的话,还是跑了出来。
见萧绪打得有些吃力,皱紧了眉头。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萧绪又怎会失去大半内力?如果不是失去大半内力,以他的武功,对付云翳绝不会这么吃力。
芜绿的视线不经意间瞟向洞口,见到诸葛轻书,她跳起来惊叫:“宫主!”
诸葛轻书一直靠着洞口的墙壁上,见芜绿向她跑来,她用手将身体撑起来。
芜绿见诸葛轻书脸色惨白,扶着诸葛轻书,一脸着急:“宫主,你怎么了?”
篱落等人也快步跑了过来。
诸葛轻书摆摆手,望着玄仓道:“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了,萧绪的内力都输给我了,再打下去,他很吃亏。”
玄仓一听,双眉一凛,立马一个轻功飞向了萧绪,加入了两人的对打中。
“篱落,你可以设结界吗?”诸葛轻书望向篱落。
篱落点点头:“可以。”他们神兽一族都可以设结界。
诸葛轻书又望向风清雨:“去把萧绪和玄仓带回来。”说完,诸葛轻书就示意芜绿扶着她往洞口走。
待所有人都进洞后,篱落立刻在洞口设了一个结界,将云翳挡在了外面。
玄仓扶着萧绪坐下,刚一坐下,萧绪俯身,吐了一口鲜血。
“门主。”
诸葛轻书蹲下,扶住萧绪,望向正在替萧绪把脉的篱落:“他怎么样了?”
篱落摇摇头,神色十分不好:“他的情况很不妙,能撑到现在就算他本事大了。”
从篱落的嘴里听出了一写话外之音,诸葛轻书愣愣的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本就收了内伤,刚刚又强行运功······”
“怎么可能?他······”诸葛轻书摇头。
“应该是之前跟落尘公子交手时受的伤。”篱落又替萧绪把了一次脉:“从脉象看,这内伤应该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诸葛轻书一惊,脑子里将昨晚的画面回放了一遍。
她隐隐约约记得,在他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候,他受了云翳一掌。
这么说,他在自己受了内伤的情况下还将内力输给了她?诸葛轻书望着萧绪,一直怔住,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