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跟皖东从崖底上来之后,直奔楚国。
两人自然也知道任务作罢,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是柯穆青会对他们主子做些什么不利之事。有些事向南不清楚,可皖东是明白人。就例如,花姑子服了九转丹。他最怕的是柯穆青不知道在哪得知此事。
当两人马不停蹄赶到红尘楼船,已经是一夜后。
急匆匆推开门,这个时候阁中女子应该才入睡。皖东拦过向南想要大喊的行为,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如果主子在阁中,那么一定是在西厢。毕竟这里都是女子,把她们都吵醒了,尽管都是经常见到的人,可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不免尴尬。倒不如直接找了主子的门,瞧瞧人在不在才是正事。
舒儿端着满是血色的水盆从西厢退出来,刚转身便见急冲冲上楼来的两人。避躲不急,向南已经看见刚从里面出来的舒儿,赶紧叫住打算离去的她:“舒儿,主子在里面是吗?”皖东眼尖看着她手中端着的水盆,仓猝一步,畏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嘘——”舒儿伸出一根手指压着自己的薄唇,提醒到。然后示意二人跟着她一块退到偏殿去。
“主子刚睡下,现在就别吵醒她了。”舒儿一边清洗着满是血迹的纱布,一边扭着脑袋对向南说:“这不是主子的血,你们别太担心。”
“不是主子的?那是谁受伤了?”向南性急,听到不是主子受伤才终于放下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
“是平卉啊!”
听着舒儿的叹息,皖东的眉头越皱越紧。
“平卉受伤一直在昏迷,主子把她抱回阁中亲自看着大夫给她包扎还不放心,一直守到前一刻钟才终于睡下。”掩不住担忧之色,对于平卉为什么会受伤,主子只字不提,更是让阁中不许透露半分。
“主子还吩咐臣西去找你们,至于你们回来了,主子还说不要把这事告诉你们。”
“主子没受伤吗?”皖东浓眉紧皱,生怕听到的答案跟自己想的一样。
舒儿疑惑的看着陆皖东,像似在询问他怎么知道。“说到伤,主子右手腕确实包着纱布,我也是在给平卉擦洗的时候看见主子右手行动不便问了问,主子却说没什么。我也没敢起疑。”
皖东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司墨一转醒已是傍晚时分。揉着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眨吧着眼睛看到床上的女子依旧昏迷着,唇色不再似之前那般苍白,松了口气。
转过头看见立于床榻一旁的臣西跟他缠着纱布的右手腕,凤眸含笑:“哟,臣公子上哪野去了?还负伤了?哪家小野猫这般烈?”声音有些沙哑,想是刚转型的缘故。
臣西听着她揶揄的口气涨红了脸。别看他家主子在暗阁那帮人眼里是个凶狠角色,在外人眼里是神秘的美艳女子,可在他们四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事的公子哥模样。从来不会象个正常女人在他们面前表露出一丁点的弱势!
“咳主子,向南跟陆皖东回来了。”
“平安?”
“向南受了内伤,想来是皖东给她疗过伤到没什么大碍了。至于皖东”臣西盯着司墨一微皱的眉头,继续说着:“皖东倒是受了重伤,大夫已经看过,说是好好调理一月,伤口长出新肉便没事了。”
“调理一个月还叫没事了?哪个老匹夫说的?”虽然嘴上说着调笑,可臣西分明瞧见那双凤眸一闪而过的担忧。他也不道破,任由司墨一将自己的情绪掩藏。“那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别忽悠我!”
“属下恪守失职,主子伤一刀,属下还一刀。还请主子降罪。”
司墨一眉头是越皱越紧,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臣西万般无奈,“我要是被捅了一刀你是不是也要捅自己一刀?”
“是。”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留着你的命给我报仇倒还想着以命抵命?”
“属下的存在是保护主子安全,主子受伤,属下便是失职,万死难辞其咎,以命抵命不为过。”臣西单膝跪在司墨一面前,言辞中是毫不掩饰的恭敬。
臣西的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司墨一已经愤怒的起身,负手背对他,“我说过你们的命是你们自己的!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好好保护自己。至于你们,我不求你们以命抵命以示忠义,我只要你们好好活着!”
“请恕属下斗胆,属下只想问一句,主子你手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司墨一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听见他的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属下知道主子担心咱们,可是你是我们主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
“我说过,我知道怎么好好保护自己!”司墨一的声音已经有些薄怒,她只是不想让他们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不重要。
“那,主子你又何必为了救她割腕取血?”
臣西直盯盯看着面前的背影,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看见他的背影一震,半响没后话,臣西这才开口:“属下越逾了,请主子责罚。”
沉吟半响,司墨一挥了挥手,示意臣西离开。
房门关上那刻,司墨一紧闭双眸,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压抑的转身拿起茶杯打算满上一杯,却忽然看见床上本应该昏迷的人何时已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她醒了多久了?刚才那些话她都听见了多少?还是她全都听见了?
床榻之上的女子,不施粉黛,肤如凝脂,不加修饰却也美的自然。然,本该妖娆的唇拭去了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公主还是多休息吧。”
话音未落,司墨一已经仓皇逃离。他现在,能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