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阁 初遇

作者 : 康夏

出得宫门,众女子已经乘着马车先行赶往银城城门。

臣西与向南却随着花姑子开始逛起了银城。

“主子,咱们还真要去找个司墨一司大公子出来啊?”臣西说他们身后有人尾随,这地儿是汎夏国的都城,一切都在秦奕枫的监视中。向南知道她们想要出城,怕是还要装模作样的按照花姑子刚才在殿中所言,找找她那“家兄”!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见到花姑子挑眉的表情,虽然依旧轻纱遮面,熟悉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此时调笑的心理,她有些泄气,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咱们就这样毫无目的得瞎逛吗?”

“说的也对!”花姑子驻足,美眸在向南跟臣西身上转悠着,半响才道,“要不分头走?”

“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位于右侧的臣西出声阻止到。从她刚才盯着自己身上那狡黠的目光就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好点子。他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之前她受伤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就算她命令,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如果自己同意,怕是床上躺着的陆皖东知道了只有跟自己拼命的份了!

见到臣西阻止,向南也是一脸不同意:“主子,你是不是又想甩开我?!”她记得清楚,在来汎夏国之前,皖东可是再三要求她看紧主子,不能再让主子受一点伤。既然皖东都那么说了,何况保护主子是他们的责任,她绝对不会让主子再甩开她!

“主子,虽然三人一行汎夏国君会起疑,可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定我们欺君之罪。再说我们是你的侍从,伴之左右实属正常,分开走,属下不同意。”

“对对,主子,要不咱们去茶楼坐着?让他们跟着,就算他们禀报了他们国君,他也拿我们没辙!!”

还不待花姑子继续说什么,她眼尖发现一辆急驰而来的马车,车夫大吼着“让让—让让”,行人纷纷闪躲。而大路正中不知哪家孩童躲避不及,臣西已经先她一步赶过去。眼看马车就要撞上那孩子,一席白衣抢先臣西一步将孩子抱在怀中,马蹄最终落在那白衣身上。

后赶到的臣西跃上戎马处,将马儿拉住。

花姑子皱眉跑到那白衣身旁,语气有些担忧,“没事吧?”

向南帮忙从那白衣怀中将孩子抱起,男童约莫四岁左右,眸中隐约有点泪意,看来是吓得不轻。

等白衣回过头来,花姑子才发现此人是男子。精致的五官,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此时他唇角挂着丝血迹,白衣背上被刚才的马蹄踏过,显得有些凌乱,只见他微微勾起唇角,笑着说“孩子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很好听,听在花姑子耳里如山泉流过,使他更具亲和力。花姑子回他一笑,不再说话。男童的母亲从人群中挤出来,泪眼婆娑的抱着孩子再三确认没事,冲着花姑子跟白衣不停地说着感谢。向南以孩子还需去医馆看看为由打发走了那妇人。

花姑子看着嘴角依旧一丝血迹的白衣男子,想来他背上的伤伤得不轻,吩咐了向南带他去寻医。从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青衣男子,冲着白衣焦急的道:“公子,你有没有很严重?”

白衣男子也不回话,扭头对着花姑子说“在下并无大碍。倒是那孩子,许是受了惊吓。”

向南听到白衣男子这一说着话,忍不住愤愤不平的说着“汎夏国这什么治安,天子脚下差点闹出人命来!”

看着周围越聚越拢的百姓,花姑子有些头疼,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花姑子不喜人多,对着臣西跟向南笑笑说着:“承蒙公子出手相救,在下就住在前方的驿站,如若公子与两位姑娘不嫌弃,请到舍下暂歇。在下也好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臣西皱眉不搭话,他不过是照着花姑子的命令行事,何谈救人之恩。侧头看了看花姑子眉眼含笑,他以为她会拒绝,没想着她说了一句好。

于是一行五人随着白衣男子带路去了驿馆。

白衣男子走在臣西左方,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却丝毫掩盖不了举手投足之间的高雅。“在下白少卿,刚才承蒙公子出手,才免于死于马蹄之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时候,在下定竭力而为。”

“臣西。”

花姑子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想笑。这臣西对谁都是这么一副面瘫的表情,甚至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看着就像谁都欠他二八十万银子似的。

“不知姑娘芳名?”见臣西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白少卿生丝毫不恼,仍是一脸迷人的微笑,继而望着走在中间的蒙面女子说道。

此女子,从一开始说的话并不多,可是不论从她的言辞间还是整个人不经意间的气质,并非一般大家闺秀所能比拟的,比之宫中礼仪较好的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姑子。”

“可是红尘阁的花姑子?”见她并不否认,白少卿已经肯定答案。的确,也就只有花姑子那样的女子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传闻中花姑子一直是以艳名远播,今日在下得见姑娘气质高贵典雅。惊讶之余倒是倍感荣幸。”

“公子过誉。”

花姑子的回答依旧不轻不淡。仿佛是习惯了跟任何人都这个态度。白少卿的眉头微皱,这一行三人可是奇怪的组合,臣西话少也就罢了,这花姑子话也这么少。

向南走在后首,看着白衣男子背上的马蹄印迹,小声对着青衣药仆问着:“你家公子这样,真不用上医馆看看吗?”

“公子自幼习医,既然他说没事,那便是没事。”药仆抬眼看了看他家公子背上的印迹,心里也泛着嘀咕,刚才那马儿可是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脚在他主子背上,就算主子为医者,可这不及时就医,就怕时间久了淤血凝结留个什么后遗症!

“白公子精通医理?”听着向南跟那药仆的对话,花姑子对着白衣男子有些兴趣。

“谈不上精通,倒是略懂一二。”

“刚才见公子舍身救人,都道医者父母心,看来并不虚假。”见他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花姑子不禁对他好感又上一成。更多的因素可能是为医者,跟她义父一样,值得尊重!

白少卿唇边习惯性的挂着微笑,卡了看臣西又望了望花姑子,有些担忧的问着“看来三位是遇上麻烦了?”

“何以见得?”臣西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己低估了他?没能力多开马蹄的人并非不懂武功?!

他也不作答,花姑子眉眼含笑,似乎白少卿的性子与她极其投机。她欣赏他的脾性。“臣西,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花姑子谢过他们主子的好意。顺便带一句话给他们主子,切莫为了眼前利益做了后悔事,花姑子愿两国永久修好!”

她知道,这白少卿已经知道这后面跟着的人是汎夏国君的人。不说其他,就单单说花姑子会出现在这银城就已经够让人起疑心!若不是为了汎夏国宴请东胡国使臣才从皇宫出来,实在找不到其它理由来解释为何她会在汎夏国。红尘阁的人,所属四国之外,从不轻易在几国轻易现身!这便是为何红尘阁是个谜的原因!

“是!主子。”臣西领了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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