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门
翌日,所有文武百官都来到光华门前送皇上出征。
南宫毅今日一身戎装,气宇轩昂,英姿飒爽,他身旁的段成和金戈也是英姿勃勃,光华门前五百精兵排列整齐,整装待发。
只见金将军走到军队前,扫视了一遍队列,举起手中长矛大声高呼:“火龙国必胜!”以壮士气。
“火龙国必胜!火龙国必胜!”士兵们齐声高呼,个个慷慨激昂,精神振奋!
盈盈抬眸望着南宫毅,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舍和担忧,“皇上,此去征战一定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南宫毅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她,“盈儿放心,不日朕一定凯旋而归。”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以示让她安心。
盈盈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贪恋地闻着他的气息,她是如此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南宫毅也感觉到她的不舍,她的心思他岂会不明,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她……但他身为君王,有很多事就注定了身不由已……
眼看时辰已到,南宫毅轻轻将她放开,把她的小手裹于掌心,满目深情地凝视着她,“盈儿,朕要走了。”说着,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走向马边。
“皇上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要平安回来……”盈盈连说了两个一定,到了离别的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牵肠挂肚,不觉中,眼底已浮起一层雾气,她提裙在他身后小跑了几步,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朕一定会平安回来。”南宫毅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罢翻身上马,举起马鞭挥手一扬,跨下战马昂首一声嘶鸣,奔驰而去……
骑在马背上远去的南宫毅,长发随风舞动飘逸飞扬,一身英武的战袍下的他俊逸如谪仙,潇洒肆意……盈盈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脑中似乎浮现出初见他时他也是这般俊逸非凡地骑坐在马背上,只是现在看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两位将军也挥鞭策马紧随其后,五百精兵跟在后面跑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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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毅带着人马赶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到达边关。
众人来到营地,南宫平已经率众将领在帐前迎接。
见南宫毅来到,全体将士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南宫毅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南宫平面前,伸手扶起了他。
“大哥请起。”他说道,语气中透着真诚。
“谢皇上。”南宫平眼眸微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长得与南宫毅也很象,五官俊美,一表人才,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阴桀,这也是当初先皇觉得他不适合立为太子的原因,其实他的文韬武略并不在南宫毅之下,只是为人心胸狭窄,生性过于暴戾,这一点先皇早就看出,所以一直压着他,让他驻守边关。
南宫毅凝视着他,觉得他比以前又粗犷了些,可能是在边关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想到自己每日在宫中锦衣玉食,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内疚,虽然派他驻守边关是先皇的意思,但南宫毅还是觉对他有所亏欠。
进了帐内,南宫毅与南宫平和几位将军开始研究军情。
南宫平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军情,“近期一段时间,烈日国屡次派小股部队来攻打,因为这里地形群山环抱,呈葫芦地形,易守难攻,所以他们屡次攻击都未得逞,但是他们人数众多,且兵强马壮,烈日国内资源丰富,烈马肥羊多得是,粮草又丰足,如果打持久战,也未必能守得住,所以必须增加兵力,攻退他们。”
南宫毅闻言,拧起了眉,没想到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这是很可能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仗,可是又不能不打。
“那朕带来的人马够不够?”南宫毅问道。
“据探子回报,他们约有六百人马正往这里移动,臣这里有三百,加上皇上带来的五百,应该可以抵挡。”南宫平答道,南宫毅微微颔首。
“请皇上先休息吧,按探子探到的行速来算,他们应该在天亮时才会抵达,现在先养精蓄锐,明日应战。”南宫平淡淡道。
“嗯。”南宫毅沉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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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南宫毅走出营帐,见段成,金戈,还有南宫平都已在帐前整装待发。
“皇上,臣先带人打头阵,请皇上与段将军和金将军殿后。”南宫平俯首道。
“朕带段成与你一起打头阵。”南宫毅说罢即翻身上马。
南宫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转瞬即逝,“是,皇上。”
这时一探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皇上,敌军已到关外。”
“你走前面,给朕带路!”南宫毅眸色一凛,马鞭一扬,对南宫平道。
南宫毅一行人带着人马来到关口,只见敌军已至,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烈日国为首的将军叫耶律元,此人是之前来刺杀南宫毅的耶律恒的哥哥,此时他满脸杀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趾高气扬地眯眸扫视了一下,嗤笑一声,“哟,狗皇帝也来了?你们火龙国真的没人打仗义了?连皇帝也出动了,正好,今日我也要用你的狗头祭奠我弟弟!”
想起当日自己在火龙国看到挂在城门上的自己弟弟的首级,他心里就悲痛万分,怒火万丈!
当时他也去了,只是按照命令,他不能动手,负责在宫外接应,没想到行刺的人全军覆没,自己又人手太少,只得强忍丧弟之痛悄悄返回,想起当时窝囊的样子,他就痛恨自己,这口恶气今天终于可以出了。
“给我杀!”耶律元一声令下!
“杀啊……”他身边的两位将军和身后众士兵一齐叫喊着冲向关口……
南宫毅和南宫平对视一眼。
“打!”南宫毅一声令下,与南宫平一起带领人马冲向敌军……
刹时,刀光剑影,尘土飞扬,一片喊杀声震天!
这真是一场恶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敌军的人数超过了预计,虽然地形有利,但是烈日国的人本是一帮蛮夷,个个骁勇善战,出奇地能打,杀退了一拨又来拨,火龙国的士兵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殿后的金戈也带领人马来到阵前,一起厮杀!
忽然空中一箭飞来,直直地射入了南宫平的马身,马儿一声嘶叫,向前匍下,正在马背上作战的南宫平向前一倾从马背跌落在地……
在一旁激战中的南宫毅见状,心中一急,停住了手中厮杀,弯下腰伸出一手想拉他上马……
正在此时,骑在马背上的耶律元狞笑着拉开了弓,“嗖!”地一声,一道白光直冲南宫毅而来!
“皇上小心!”在地上的南宫平眼见一箭直朝这边飞来月兑口叫道……
可是已经晚了,由于南宫毅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视线下,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南宫平身上,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一支箭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胸口,他眼看就要拉住南宫平的手,忽觉胸口被一物狠狠一击!加上本来就弯着身体,身子一个不稳,立时从马背上滚落……
“快……救驾!”南宫平心口一揪,眼底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在不远处激战的段成见状赶紧策马过来,“皇上,上来!”他伸出手喊道。
在地上的南宫毅撑起身体,抬眸目测着他过来的速度适时地将手伸出,段成一把将他拉上马背,立即掉头往回跑。
“我大哥……”南宫毅靠在段成背上微阖着眼无力地喊道。
“皇上放心!金将军已经去救了。”段成答道,双眉紧蹙。
“飞鸽传书,速派援兵……”南宫毅说完,头一歪,匍在了段成背上。
感觉到后背一沉,他反手果断地折断箭头,又从衣摆处撕下一片布,将南宫毅和自己牢牢绑住。
“驾!”他对着马狠抽一下,双眉拧成了结,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皇上中的这一箭,非常严重……
段成驾着马几乎是飞奔着赶回营地,留守士兵远远地见到段成飞驰而来,心生疑惑,待到眼前才看清是他身后之人是受了伤的皇上,都大惊失色!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南宫毅从马背上抬下,由于一路颠簸,鲜血已将胸前染红了一大片,此时南宫毅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抬到帐中,将南宫毅放到榻上,众人都愣在那儿围着南宫毅不知所措……眼见皇上伤成了这样,心中不免有些没了底气……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召军医来!”段成心乱如麻地朝士兵怒声喊道。
“是,是。”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四散离去……
不一会儿,军医急急地来到帐中,一看南宫毅脸色惨白,胸口一片殷红,也愣住了!
“快治呀!”段成催促道。
“段将军,不是微臣不治,皇上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箭又不能拨出,一拨出,将会失血更多,这里设备简陋,恐怕……”军医无奈地望着段成道。
“恐怕什么?那要怎么办?”段成心中一沉……
“我现在只能开些止血药给皇上服用,看能不能把血止住,最好的办法是赶快回宫治疔。”军医道。
这时,南宫平和金戈也回到帐中,“皇上怎么样?”南宫平一个箭步走到榻前,一脸焦虑地问道。
“大哥……大哥救回没有……”躺在榻上的南宫毅轻喃着。
“皇上,我没事,我回来了,你怎么样?”南宫平双手握住南宫毅的手喊道。
“大哥……救朕大哥……”南宫毅就象没听到南宫平的话,仍紧闭双眼继续说着胡话。
“这……皇上他?”南宫平向军医投去疑问一暼……
“皇上失血过多,已处在昏迷中。”军医对南宫平解释道。
南宫平闻言,眼底忽然腾起一层薄雾,他当时看得清楚,皇上是为了救他而身中这箭的,他贵为一朝天子,为何要舍命救自己……自己一直那么妒恨他,他却从来不在意,到现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还惦念着自己的安危……
他看到自己一直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想起小时候两小无猜,一起玩耍打闹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久违的兄弟情在心间蔓延开来……
“军医的意思是……”他猩红着眼哑声道。
“最好立即送回宫中。”军医俯首道。
由于情况紧急,段成带着一队卫兵连夜起程送南宫毅返回皇宫,按南宫毅的命令,速调援兵的飞鸽传书也已送出。
战役到黄昏时分终于停下,烈日国也死伤很严重,估计要休整一段时日了,南宫平也正好可以喘一口气,等待援兵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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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返回,由于情况危急,日夜兼程,比去的时候缩短了将近一半的时间,但也用了五天才赶到火龙国。
一行人终于来到城门口,抬着南宫毅的士兵放下了单架。
“皇上,我们终于回来了!”段成兴奋地对单架上的南宫毅说道,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脸颊忽觉指尖一阵凉意,心中突地一惊,“军医,快,快过来看看皇上怎么样了?”他心头掠过一丝不祥,声音都发着颤。
随行的军医连忙上前查看,忽然抬头一声惊叫:“不好了,皇上没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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