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我似乎越来越寂寞,最终困住了自己。
——谷苍亚
谷苍亚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进这座陈旧的家属楼,顾西扬的家在顶层的六楼,到门口的时候她已是满头冒着细细微微的汗珠子,她用手背抹了一把便拿出兜里的钥匙开门。
门开了一个小缝,仿佛里面有客人。
听到对话,才得知那个人正是自己好友,现在不能够称为好友而是死敌的俞心知。
内心一沉,她来找上门了。握紧的袋子把手弄出了一道於痕,勒的快要断了似的。她把袋子轻声的放在脚下,把耳朵放在了门缝边上。
“我们分手吧。”
“心知,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
“不可能了,你也不爱我,你最爱你自己。”
“再给我一次机会”顾西扬再次哀求。
谷苍亚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外溢出来,压的很低的啜泣声让自己憋得透不过气。原来,顾西扬也有求饶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他们明明很相爱啊。
记得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顾西扬突兀的从林间小道中闪现身影,一下子拽住谷苍亚的手腕。
谷苍亚却也不害怕,只是白了一眼,“你干嘛?”其实苍亚心里开心极了,因为自从她看见第一眼顾西扬,便认定了这个男人,可是在她还未有再多一分想象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俞心知的男朋友了。这让她苦苦的把爱情埋在心底。像她这样过于耀眼的女生身边并没有男生的相伴却成了当时校园里的一时奇谈。
她也拒绝和任何男生有相处过甚的来往。她也似乎为西扬保留着所有。
“我喜欢你。”不知道顾西扬的这句喜欢究竟值当多少分文,也不知道他对多少女人都吐露过这样的心声,好像这几个字就如同‘嗨,你好’一样轻易而随便的可以月兑出口。
可苍亚终究是被折服了,她所等待的这一天幸好并不是很长久。
但她仍旧掩饰着内心的快感,“你不是已经有心知了吗?你也知道我们是好朋友,这样不好。”
顾西扬挑眉,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她小小尖尖的下巴,挑·逗的口吻清晰动人,“我怎么看你已经虎视眈眈我很久了?”他薄如蝉翼的唇角掀起诱惑的角度,苍亚喉咙里像卡了鱼刺。
谷苍亚真的是慌了,多少年维持的冰山美人的完美形象这一刻因为顾西扬的一句话竟然雪崩。
她,还是她自己吗?
不由分说的顾西扬迅速的拉住了谷苍亚的手,走进了隐秘的枫林,还时不时的回头对她笑。
苍亚觉得有时候身边的事情瞬息万变,可以幻化成真。
“那心知那边呢?”
顾西扬邪魅一笑,“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那我们就当情人吧!”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只要能够得到顾西扬,她可以不顾一切。名分是什么?不过是頂帽子。
可是现在的她,却知晓名分意味着什么。
西扬在树下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在她唇边寻回,让她发烫。苍亚白皙的脸第一次透出红光,那种洋溢的爱情的勾魂心魄。这是谷苍亚第一次的爱情,可也是最后一次藏身火海禁锢的死网。谁让她遇上的是毒药,致命而无可解的。
顺着长长的头发,她深陷V领的黑色裙子勾出姣好的身材,丰满的胸部让西扬目不转睛,他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苍亚的后腰,亲吻她的酒窝,她的下颌,她的耳垂,让苍亚敏感的神经一触即发,发出涟漪的呢喃。
以后苍亚便不住校了,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和她爱的人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也把三年的青春压葬在着太过狭小的空间。有的时候苍亚半夜爬起来,然后拉着西扬聊天,西扬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就一把压在苍亚的身上,命令道:“睡觉!以后再吵醒我,小心我让你未婚先孕。”
谁又知道谷苍亚是多么的想怀上顾西扬的宝宝,这样就可以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然后看着自己的宝贝和自己爱的男人,幸福如鱼得水。
顾西扬邪邪的样子让她觉得其实西扬就是个小孩子,自恋而又伤感。这是谷苍亚第一次碰见和自己很相似的一个人,很像很像,这种感觉,很特别。还有他沙哑略带咳嗽的声音。
她爱他的一切。
…………
她再也忍受不了,于是踢开门冲了进去,脸上淌着流过泪的痕迹,有些狼狈。但并不明显,因为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屈辱。
苍亚放下两个重重的白色袋子,站到顾西扬的身边。
俞心知看到谷苍亚这么屈就的样子顿时觉得可笑,想当年也是整个大学的校花,唯独这么一支国色天香,令人望尘莫及。却也为了这样一个并不优秀的坏男人而抛弃自己本就高高在上的自尊。
这么些年原以为自己的爱情很美好,虽知道西扬以前的性子,却和她在一起后不再乱来而感到以为她就可以改变他,改变他所以为的爱情。
可是,她生生的错了。
因为还有女人,比她更能忍受着一切,就是这个绝色佳人。
她看着苍亚,一点一点沁入骨血的恨意开始丛生。
“西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俞心知也走到顾西扬的面前,伸手指着谷苍亚。
西扬捏紧手指,思维掠过一层一层,他怎么不晓得这是为了报复谷苍亚,但他知道能够让女人瞬间改变主意的,只有仇恨。
俞心知看着西扬没有变化的表情,可看得出他思想的抽搐。他犹豫了,他是犹豫了吗?
原来在他心里,她是有地位的。
谷苍亚的双手抚上西扬的手臂,颤抖着。
——西扬,求求你,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
他的呼吸都慢了一拍,也知晓苍亚此时的脆弱。但是——
顾西扬冷漠的甩开这样一双好看美丽的手,“滚。”
语气竟平淡到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字眼。
有一些个东西,慢慢离去,在向作手挥别。
发疯的谷苍亚冲上前去,抓住心知的头发,给了她一巴掌,“贱人——”
“还不知道谁是贱人呢,你跟你妈一样,天生的婊·子!”
谷苍亚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她的头上砸去。惊恐的双眼渗出夺人的黑色,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她将失去色彩。
“你有病吧谷苍亚,俞心知谁的人你不知道?你敢动她?”顾西扬抬眼,抓住苍亚的手腕,他甚至欲把她骨头捏碎,她的手腕泛着淤青。
西扬从她手里夺下烟灰缸,朝墙壁上砸去。靠,竟然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墙灰在慢慢的掉下。
谷苍亚再也含不住的眼泪崩塌而泻,表情扭曲的拧成一团,她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抓住西扬的衬衣,指甲陷入胸口处的地方,用力一推。
没有想到,她娇弱的身躯可以有这么强大的力气,顾西扬险些跌倒。
“顾西扬,你他妈混蛋!”
谷苍亚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