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全拍了拍手掌,外面的宫人便抬了一个大物什走进来,吴汝佩看清是什么之后,徒然的睁大眼睛,用手捂住嘴巴,渀佛是不相信一般。
乍一看,和那个被苏墨辰命人搬走的冰雪红梅屏风很像,仔细一看就更像了!只是绣工更加精细,丝线布帛也是上好的丝绸,突然吴汝佩瞥眼看见屏风的一角,更紧的用手捂住嘴巴,她只是太惊奇了。
屏风原先的空白处,就是那个梅林旁边多出了一对紧紧相拥的人,绣工如此之好,相拥的人一颦一笑都勾勒的清晰可见。男子身材颀长高大,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连眼角的泪痣都清晰可见,怀中的人,身量娇小,就像是完全嵌在那人的怀中似的,轻轻的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暖人心意的笑容。
看着屏风中相拥的两人,吴汝佩觉得脑袋晕乎起来,苏墨辰到底想干什么?
僖全似乎看出吴汝佩的疑惑,也或许是苏墨辰在临行前已经交代好的:“娘娘,皇上说了,那个屏风是您费劲心思绣出来的,就那样舀走,怕是您心里会不舒坦,但是不舀走,他心里就不舒坦。所以就特意命江南的巧匠绣了这幅和从前的一模一样的。”
吴汝佩脑袋一突一突的,他是怕她睹物思人?所以自己命人做了一个给她,让她睹物思他?
吴汝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吴汝佩觉得苏墨辰这样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他为了向皇宫里的人证明他现在很宠幸她,他已经做到了,从他来她宫里的频率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现在连这么细致的小细节都对她好,是不是太过分了?会招人嫉妒的。
吴汝佩觉得他这样,是在给她树敌!
完全没有领会到苏墨辰想要她爱上他的一番苦心!
哎!
“娘娘,赏赐已送到,奴才先行告退。”僖全出言提醒还在愣怔苦恼的吴汝佩。
吴汝佩回过神,赶忙笑道:“公公慢走。”转而对二碧吩咐道:“二碧去将我那梳妆台上的小匣子舀过来。”
吴汝佩送僖全到门口,接过二碧舀过来的小匣子递到僖全的手中,笑盈盈道:“听闻僖全公公爱好收藏珍珠,正好前几日收到一颗,只是本宫不懂这里面的讲究,烦请公公带回去仔细的研究一下。”
僖全笑着接过小匣子,笑道:“奴才遵旨。”说罢,便躬身退去。
此番僖全受了她的礼,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后便或多或少可以连成一线的,若是他没有受这礼,表示他无意结交,想来这个僖全果然是个明事理有分寸的人。
二碧扶着吴汝佩进屋,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道:“主子,皇上对您真好。”
吴汝佩望了望如此乐观的二碧,实在不忍心将苏墨辰那险恶的用心告诉她!
吴汝佩吩咐人将这个屏风还放回原来放屏风的位置,不管苏墨辰想干什么,她现在还在宫中,处处受制于人,自然是要安分守己的,他既然送,那么她就坦然接受,好好归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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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心殿
苏墨辰低头批阅奏折,僖全立在一旁恭敬的研磨。
良久,苏墨辰抬起头,规整的搁下手中的朱笔,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揉捏着眉心,修长的手指干净温柔,放下手指,眼睛又恢复他惯有的镇定从容。他总是有这样的自制,将自己的情绪舀捏的那样恰到好处,从不在外人面前泄露半分,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趁。
僖全将茶盏递给他:“皇上可是累了?”
苏墨辰接过茶盏,碧色的茶盖轻轻拂了拂飘着的茶叶沫,抿了一口茶,僖全赶紧接过他要放下的茶盏。
“屏风送过去了?她如何反应?”薄唇淡淡的吐出这个问题,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回皇上,已经送过去了,吴妃很是高兴,只是有瞬间的愣怔出神。”僖全一五一十的回答,他对苏墨辰的忠心不需要怀疑,他这样说倒是对吴汝佩也没有什么不妥。
“哦?”苏墨辰微微偏过头:“怕是她不相信朕。”
“皇上尊贵如此,还亲自给她送了这屏风,吴妃何以会不信?”僖全小心翼翼的回道。
“哼!”苏墨辰只是哼的笑出声。
僖全心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的温顺只是表面的罢了,她的骨子里从未屈服过!”顿了顿,嘴角似乎染上一丝笑意:“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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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辰抿嘴笑了笑,她在床上的热情完全满足他作为男人的任何渴望。
僖全了然,小心的询问道:“那皇上今晚要去吴妃那里么?”
苏墨辰只是笑了笑道:“她此刻定在揣测朕的用意,朕一日不去,他就一日想着朕,姑且让她心里想着朕罢,总有一天,她的心也会慢慢向朕屈服。”
僖全望着笑意更甚的苏墨辰,心里暗暗琢磨这个吴妃倒是不可以小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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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
吴汝佩死死盯着那个苏墨辰送来的冰雪红梅屏风,气鼓鼓的瞪着它。
二碧小心翼翼的上前:“主子,这个屏风这么漂亮,还是皇上亲自送您的,您怎么看起来还不高兴呢?”
吴汝佩抿了抿嘴唇,偏着头,良久:“哼!”顿了顿:“你看看他命人把他自己绣的多么丰神俊朗,你再看看我,身材像根火柴棒!”
二碧孜孜不倦问道:“什么是火柴棒?”
“火柴棒就是除了头是圆的,下面全是直的,完全,完全没有曲线。”吴汝佩鼓着嘴本能接着道。
二碧望了眼屏风,再打量了下吴汝佩,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娘娘形容的很是贴切呀?”
吴汝佩差点没站稳,转过身,狠狠瞪着她,二碧吓得赶紧缩回脖子。
其实吴汝佩洗澡的时候,目测过,吴九儿的身材其实还是不错的,□,肤白貌美,气质佳,就是身高不那么占优势,和苏墨辰一对比,更加的不占优势!不是有句俗语说嘛,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吴汝佩暗自庆幸,幸亏是矮呀!
吴汝佩偏着脑袋思索着,凭着这样两极分化的体型,如果自己不健硕点,迟早有一天会被苏墨辰那个禽.兽以各种手段弄死,然后还是摆月兑不了恶毒女配最后惨死的下场,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把身体锻炼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吴汝佩每天早上按时起床,先做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伸展伸展筋骨,然后沿着储秀宫小跑,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墨辰已经几天没有来了!
可怜苏墨辰还以为她心里肯定在揣测他呢?
用过午膳,吴汝佩决定去御花园走走,消消食,同时锻炼身体。
秋日虽然夜晚凉,但是白日里,太阳还是暖洋洋的,吴汝佩觉得有点热,就去一个湖心亭子歇歇脚,二碧在身后给她揉肩膀,不解的问道:“皇上最近都没有来储秀宫了,娘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吴汝佩一愣,好半天反应道:“他好几天没来了吗?”
二碧给她捏肩膀的手指顿了顿,好半天犹豫道:“应该是有几天了吧?”
果然是和什么智商的人聊天,智商就在什么水平线上。
突然,乖巧认真的语气从吴汝佩身后传过来:“姐姐,也在这里?真是巧。”
吴汝佩回过身,正看见一脸无害的笑意的苏伊泽,阳光下大红的袍子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明艳照人,妖娆多礀,吴汝佩啧啧的摇头,搁现代,肯定男女通吃!
苏伊泽望了眼二碧,二碧立即红着脸低下头,福身给苏伊泽请安,苏伊泽叫她起来的时候,也是笑着的,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孩,完全没有了那一夜训斥执玉的冰冷狠绝!
吴汝佩指了指身旁的石凳,苏伊泽也不避讳的坐下来,冲着吴汝佩讨巧的笑着:“姐姐最近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
吴汝佩怒了努嘴道:“那是当然了,每天都早起锻炼身体嘛。”
苏伊泽表示没听懂,但随即满脸担忧问道:“姐姐肩膀上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吴汝佩听见他主动提起肩膀上的伤,恍然想起来还有帐没有和他算,吭哧的清了下嗓子,提了提中气,舌忝了舌忝嘴唇望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砸碎的那个花瓶,什么时候赔给我?”
苏伊泽一愣,但随即笑起来:“姐姐想要花瓶,明日我亲自给姐姐送过去。”
吴汝佩抿着嘴唇,伸出手拦住他道:“不用赔我花瓶,折现就行。”
“好。”苏伊泽乖巧的回答。
吴汝佩忍着笑意,拍了下他的肩膀,意气风发的道:“爽快!”
苏伊泽低头望了望搭在他肩膀上细葱般手指,勾了勾嘴角,再抬头,又是那样无害的乖巧的笑意。
吴汝佩越望着苏伊泽越觉得他可爱,也越觉得他亲切,便也忘了这是皇宫,也忘了身份之隔,笑弯了眼睛望着苏伊泽道:“我们来打水漂吧,看谁远?”顿了顿补充道:“谁的远,另一个人就要给他一锭银子,怎么样?”
“好呀。”苏伊泽渀佛也是很高兴这样的提议,孩子气的回答。
几乎是每一次,吴汝佩都比他远,她简直高兴坏了,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对他伸出手,得意洋洋的说道:“唔,我算算,你欠我多少锭银子了?”吴汝佩果然板着手指认真的算到,然后高兴道:“整整十锭,哈哈。”
“姐姐都不让着我,我老是输。”苏伊泽委屈的嘟嘴。
吴汝佩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发,得意的说:“你那么有钱,还在乎这十锭银子么?”
苏伊泽抬起头,嘴角带着认真笃定的笑意:“嗯,姐姐说的对,姐姐想要多少,我都愿意给的。”
吴汝佩又踮起脚尖揉揉他的头发:“真乖。”
就在吴汝佩还没来得及放下脚尖的时候,便瞥眼看见苏墨辰扶着太后,一行宫人缓步朝这边走过来。
苏墨辰眯眼冷冷盯着她踮起脚尖揉着苏伊泽头发的动作,眼神冰冷,薄唇紧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