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阳诀》现
疾风掠卷，雾腾如浪，隔山一望，天地茫茫。
寒放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他心中一阵苦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倒霉鬼和自己一样在夜空下的深山里享受夜风的抚模，品味着孤独。
第二天一早，寒放来到河边洗掉脸上的血迹。让他奇怪的是胸口上的伤竟然都痊愈了。要不是用力在胸口拍了几下，他还真以为是在做梦。但这并不是做梦，因为有个很实际的问题摆在面前——肚子饿了，而且很饿。饿到就连河边的野草都似乎是一道美味大餐。
“那老变态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寒放四下看了看，赶紧下到河里。不多时便在河边浅水中的石缝内抓了几条手掌长短的鱼。
因为太饿又没办法生火，寒放已经顾不得腥味，直接去掉内脏并简单洗了洗就闭着眼生吃了。
嗯？味道还不错！
一番狼吞虎咽后，寒放饱了。却在无意间发现一个被自己丢在地上且正好面对着自己的鱼头。那凸圆的嘴张到了极限，瞪大了一双死鱼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似是活见鬼一般。
大眼对小眼。寒放知道对方已死的不能再死，但心里还是一阵发虚。
“实在抱歉，我也是被逼的。”
寒放在心里蘀自己解释。赶紧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恰好看到那柄放在草地上的断剑。
断剑长有两尺、三指宽，断裂处微微透着寒芒，似是夺人心魄一般，让寒放心跳不由加速。
犹豫了一下，寒放伸手抓向断剑。就在他的右手距离断剑还有两寸距离时，整个断剑突然飞起，在空中化成一道华光射入反应不及的寒放体内。
刹那间，一股晦涩难懂、杂乱无章的信息似电流一般冲入寒放的脑域。寒放周身荧光流转、脑痛欲裂，抱着头满地打滚。他以为又被白袍老者摆了一道，忍不住大骂一声：“卑鄙！”
少刻，疼痛渐渐减少，体外光晕也逐渐暗淡。寒放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口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阴阳诀》！”
“这是我留给你的功法。”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自寒放脑域中发出。
“谁？”寒放大惊之下目扫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脑子里。”苍老的声音继续传来。
“啊！”寒放一听险些跳起来，惊呼道：“你……你怎么会到我的身体里？给我出来！”如此诡异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我已经出不去了。”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进来。”
“我如何进得自己体内，不要耍我，老家伙，快给小爷滚出来！”寒放怒喊着。五次三番被人愚弄，还差点丢了小命，没这么欺负人的。
“你集中注意力，探入脑海，自然进得来。”苍老的声音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变得柔和了许多。
寒放一听却更加警惕，一般大人骗小孩子时，都用这种温柔伎俩。
“你不用担心，孩子。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是你的先祖。”苍老的声音说完又哀叹一声：“我已经几万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后代了！”
当一个陌生人突然对另外一个人说：我是你的祖先。任谁听了也会当场发飙。寒放刚欲出口大骂，却莫名地被一股悲伤的情绪感染，心中泛起浓浓的酸楚，堵得发慌。
“就信你一次吧！”寒放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依言将注意力集中到脑海中。
“可以了，小家伙！”
寒放睁开眼睛，四下一看，顿觉惊奇。此时的他已然立身在一个看不到边际的空间里，空间内处处流光溢彩。各色华光不断变幻，组成多重奇异的图案。有的层层叠叠，似绫罗绸缎；有的上下起伏，如海中波澜。种种图案数不胜数，且都繁光艳色、美不胜收。
寒放忍不住伸手触模这千丝万缕的流光，刚一碰触到，流光便轻易没入手掌之中，一股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是你的意识空间。”正当寒放惊奇之时，苍老的声音在寒放身后响起：“你刚才碰触到的是你的一丝潜意识。看来你内心深处并不快乐。”
寒放转过身。眼前出现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虚幻身影。灰袍之上，无数文字符号像蝌蚪一样缓缓蠕动。那年轻、刚毅的面容微笑看着寒放。沧桑、深邃的双目中写满了欣慰和慈祥。
很难想象一个看似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英俊男子会发出暮年之音。而对方还声称是自己的祖先。寒放莫名其妙，却也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有种血浓于水般的亲近。
虚淡的身影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我寒云一脉传到你这一代已是形影相吊，势单力薄。”
“寒云？”寒放眉头微皱，不由自主念了出来，心里自问：难道他真的和自己有着如他所说的那般关系？
“不用怀疑，后辈。”自称寒云之人说道：“我寒家因为身体缘故，每代只有一男一女，且是胞胎。你还有个胞胎姐妹吧？”
寒放听得暗自惊讶，母亲曾对他提起过，自己确实有一个最先出生的双胞胎姐姐，出生后不哭不闹，毫无动静。仔细检查才发现是月复中夭折的死胎。母亲还为此大病一场。另外寒放还有一个姑姑，是他父亲的胞胎妹妹，对寒放很是疼爱。
想到父母亲人，寒放心中悲戚。自己昏迷多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二老，在他们身边尽孝。
寒放突然想开口问寒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看着眼前虚幻的人影。他一时犯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叫老祖宗？寒放感觉别扭之极，对方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多少。叫寒云？似乎又有些不妥，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祖先，岂不是大逆不道？想了一会，寒放心中一亮。什么都不叫，装糊涂。
打定主意，寒放刚要开口，寒云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叫我寒云便可！”
寒放心思被看穿，尴尬地模了模鼻子，默不作声。
“哈哈哈……”见寒放一时语塞，寒云笑着说道：“小家伙，你若敬我，叫我寒云我也高兴。毕竟，你我年纪相差数万年，你对我没有多少感情也很正常。你若不敬我，纵然叫我一声老祖宗，想从我这讨得好处，我也不稀罕有你这个后辈。不过，我很喜欢你，你的脾气像我！”
“那请将一切告知。”寒放躬身问道。听了寒云的话，寒放对他产生许些好感来。
寒云背着手仰头一叹，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你可知寒家由来？”片刻之后，寒云问道。
寒放皱眉，疑惑地摇了摇头。
寒云低沉着声音说道：“我本是神族之人，当年根据特殊体质创下万古以来第一玄法《阴阳诀》。”
“等等！”寒放突然打断寒云出声问道：“你说你是神族，那我——”
“不要打岔，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寒云说道：“后来我在人间界游历，遇到一个叫‘珞璃’的女子，她很美丽，让人心动。”寒云话到此处，目中尽显温柔：“我不顾一切强行将她带到神界，百般讨好。”
“强抢民女？”寒放皱眉。
寒云没有在意寒放第二次打岔，只是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我用了几年时间终于让她对我动情。后来，我答应珞璃一起去人间界生活。到了人间界不久之后，我们便结成夫妻，并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女。等到珞璃父母亡故之后，我们才回到神界。”
寒放一边倾听寒云的述说，心中不由想起诗娴，一时心痛万分。他不敢奢求能和诗娴相守千年万年，只想平平淡淡，幸福地走完此生。可是如今，他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珞璃当年因为我用驻颜之术使得容貌一直不变。可是她毕竟是个凡人、经脉已然定性，无法修炼。”寒云神色悲戚。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有我的修为达到能够拥有回天之力，才能延长珞璃生命，于是回到神界之后我拼命修炼。可是，欲速则不达，因为我修炼太过心急。有时候会心性大变，不能自控，动辄杀人，不论亲疏！”
“难道——”寒放隐约猜到了什么，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的。”寒云颤声说道：“我杀了她…魂飞魄散！”
寒放心中一沉。他不知道，一个人发疯时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当他清醒后会怎么样。换做自己，多半会自绝于爱人坟前吧。
寒云继续说道：“当我清醒后追悔莫及。因为修炼，我失去了她。后来，我将那一对儿女送到人间界，并告诫他们，凡我后代子孙不许修炼任何功法。如今看来，也许我当年的决定是错误的。”
“原来如此”寒放想起了寒家第一家训：不修武道。然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饮恨千年，在懵懂中杀人无数，最终将《阴阳诀》练至最高级，有问鼎三界第一之力。当了了此愿之后我已别无他求。于是我去人间界寻找我的后代。”
寒放默然，天下第一的名号真的那么诱人么？
寒云心知寒放疑问，继续说道：“一修炼便是千年，我的那双儿女因为得了我一部分传承，并听从了我的告诫，最多活了三百年。随着代代延续，他们体内的神族血脉已近稀薄。当看到他们过得平凡但还算安逸之后，我没有惊动他们，默默离开。”
“平凡未必不是福！”寒放心中百般滋味。看着一脸痛苦的寒云，他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活了数万年的老祖宗。问道：“你又回到了神界？”
“是的。”寒云说道：“我忍受了数千年的煎熬，已经对生命感到厌倦。于是，我将所创《阴阳诀》幻化成剑形，自刎谢罪。可是我已修炼成不死不灭之体。寻常神器无法伤我分毫，我连求死都难。最后，我控制神魂离体，融于《阴阳诀》之中，使《阴阳诀》不足之处得以完善，不至于修炼此玄功之人入魔。可是，由于我的神魂太过强大，致使化为剑形的《阴阳诀》断为两截。”
寒放突然明白过来，进入自己体内的断剑就是《阴阳诀》其中一部分。
“你猜的不错。”寒云说道：“因为我已将神魂与《阴阳诀》融合，现在《阴阳诀》又融合到你的意识空间。所以我能探知你的想法和所有记忆。刚才你听到我杀了珞璃时还骂我怎么不跟着去死呢。不过，你骂得好！”
寒放错愕，他刚才的确暗自骂过寒云。急忙尴尬一笑，将话题引开，说道：“那另一半《阴阳诀》现在何处？”
寒云说道：“另一半《阴阳诀》在神界他人手中，但此人却无法修炼。”
寒放不解，问道“为何？”
寒云解释道：“因为只有身具阴阳双脉，并且在还未出生时，融合一个最为纯洁的魂魄，造就阴阳双魂双脉之体才能修炼此功法。”
“也许是造化弄人，万年之后，我的后辈之中虽然人人身具阴、阳双脉。但只有你成功融合了你姐姐的魂魄，成为阴阳双脉双魂之体。”
寒放一听，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急声问道：“难道姐姐未出生就夭折，是被我所害？”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种难言的罪恶感占据了整个身躯。姐姐的死，居然为他做了嫁衣。
“也并非如此！你无需自责。”寒云安慰道：“也许是你姐姐体质先天不足，无法留得住魂魄，从而便宜了你。”
寒云看着眼前满脸疚色的寒放，心中哀叹。自己和这个后辈都是不幸之人啊！
良久，寒云说道：“另一半功法里面有我的一些残魂，困怕已经完全与功法融合，没有了意识。至于被谁得去，以后你会知道。只要你把这一大半玄法修炼到神级，已经算是绝世人物了。你也知道，神级强者有多强大吧！”
寒放回想了一下，说道：“修炼等级之分，从高到低分神、天、地、人四级。修炼起初是人级的真人境界，而后是上人境界。人级突破后达到绝地境界，修炼到彻地境界后再次突破才能达到天级。天级又分通天和擎天两个境界。最后是神级，至于神级境界我并不知晓。”
寒放想了想又说道：“大陆上的修神者大多都是人级，达到地级的少之又少。天级就更不用说了。”
寒放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却兴趣广泛，当年外出游历时也结交过几个修神者朋友。
寒云微笑着说道：“一般的习武之人只能称为凡人，连最低境界的人级都碰触不到。想要修神，谈何容易？就如珞璃，终生无法涉足修炼一途。”
寒放见寒云声色又变得黯然起来，安慰道：“逝者已矣，不要太过自责。我想珞璃先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般伤心。就算再大的罪孽，赎了几万年，已经够了。”
寒云听得寒放叫珞璃为先祖，欣慰一笑，说道：“是啊，你融合了《阴阳诀》，我马上就要解月兑了。”
寒放听了心中一痛，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因为，寒云的幻影在渐渐变淡。
“孩子，不用伤心，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寒云安慰道。
寒放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他没有能力去挽救这位先祖。
寒云继续说道：“两百年前，你被某些人抓到神界，被我感应到，便请易天暗中出手将你救出。”
寒放听到此处突然心跳加速，身体巨颤。急忙问道：“那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呢？当时我们不知被带到什么地方，半道中，诗娴却被一中年女子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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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自己一睡竟然过了两百年！父母岂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因为你体内有我的血脉，我只能感应到你一人。你的父母我已经请易天将他们接到神界。用我曾经练制的续命丹增加了他们的笀命，现在还活着。另外，你所说的那个姑娘，要救她还有希望。”
寒放听了心中激动不已。这将是他一生的奋斗目标啊！只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他就可以和父母以及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寒云微微一笑：“我从你的意识空间里探知，她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如果娶到她也是你莫大的福气。”
寒放满脸向往，可是顷刻间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这位先祖能探知自己的记忆，会不会知道自己在十几岁时偷看过隔壁家教书先生的女儿洗澡呢？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寒放在心中解释：当时只是想去找先生借书，可谁知他女儿洗澡时不关窗。我敢对圣贤发誓，当时只看了三眼。第一眼因为走的太快又是晚上没有看清，走回来又看了第二眼。第二眼看了没一会儿就被她发现，结果叫声太大，吓得自己急忙闭上眼睛。可是眼睛就是不听话又睁开看了第三眼。然后不想打扰先生休息，书都没借到就赶紧走了。
寒云也不管寒放在想些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时间紧迫，我尽量多告诉你一些信息，你必须用心记下。”
寒放回过神来，急忙点头。
“原来我以为神王级就是最强大的等级，可是修炼《阴阳诀》到神王级之后，我才第一个发现，神级之上还有一级，是神中之神，我称为‘神皇级’。可惜，我也不曾达到这种高度。你所不知的神王级有两个境界，完神和弑神。神界之人虽被称为‘神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神，还有很多是众神后裔，他们也要从头修炼，只是天赋和体质优于人间界众人。神族修练最多达到神王级，就再也无法突破了。在我看来，处于神王级修为的众神都是伪神。你所见到的白袍老者，他就是易天，修为在完神境界后期。易天是神族一位强者，脾气不太好，我想你已经领教过。”
“何止是领教，小命差点都没了。”寒放想到几次作弄自己的白袍老头易天，心里郁闷不已。不过他当初救了自己，算是扯平了。
不理寒放发牢骚，寒云接着说道：“我与易天相交多年，这半部《阴阳诀》也一直由他保管。除了少有的几个人知道修炼《阴阳诀》可以突破神王级达到神皇级之外，其他弑神境界的神王级众神已经自满，不再寻求突破之法。”
寒云看着一时接收了这么多信息还在消化的寒放，笑了笑，说道：“如果将来你想突破神王级，达到神皇级的话，就去把另外那半截断剑弄来。因为只有它，你才能达到神皇级，笑傲三界。”
寒放心中悸动之余又自嘲一笑，原来自己也挡不住诱惑。稳了稳心神，他问道：“当年我为何会沉睡两百年之久？”
寒云目中的怒色一闪而过，沉声道：“神族之中你争我斗，最终在十万年前分为两派。其中一派行事不端。经常在人界搜寻有潜力的人并抓去改造，成为他们的战卒。神族另一派将他们称之为‘魔族’。后来，他们也就选择了默认。”
“两百年前，我感应到你在魔族手中，因为我无法出来，便请好友易天潜入魔族将你救了出来。但却发现你身体特殊，可以修炼《阴阳诀》。可是你已经被魔族换血，需要以阴阳之气恢复原身。于是我与易天合谋，把你放到较为安全的莫兰谷修复体脉。这个过程用了两百年之久。期间，易天每十年来看你一次。”
这老头倒也不辞辛劳。寒放将之前的不快抛在脑后，小小感动了一番。又急忙问道：“那诗娴现在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兵卒？”
心爱之人被他人利用，寒放怒火熊然。
“兵卒？当初柔弱的小姑娘现在只怕已是心性残虐，杀人不眨眼。”寒云无奈地说道。
寒放不解，问道：“诗娴心性善良，怎么会杀人？”他有些难以接受，诗娴一向温柔贤惠，怎么会是嗜杀之人？
“我虽然几万年不曾出世，但也知道一些隐秘。”寒云说道：“若如你所说，带走诗娴姑娘的应该是魔族强者‘血母’了。每次魔族从人间界掠来的女子，凡是资质上佳者，都会被其收走，亲自换血，并抽走一魂一魄，为其效忠。”
寒放双目中神光绽放，咬牙道：“若有机会，我定将那老太婆千刀万剐！”
寒云提醒道：“那‘血母’生性残暴，尤其对男人更是极其厌恶，你若想从她手中救人，很是不易，除了比她强大，别无他法。”
寒放沉默，眸光坚定不移，默默在心中立誓：愿为伊人，九死一生。
寒云微笑着说道：“小家伙，告诉你这么多，其实非我初愿。但怕你心有旁骛，无法安心修炼才不得已而为之。等你修为达到神级再去救人也不迟。但一定要记住，我当年在神界树敌太多，凡事小心为好。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体质，否则很有可能会遭到整个神界追杀。”
寒放点头，豪言说道：“我心如飞蛾，纵遇火海，亦将奋然扑去。”
寒云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寒放。良久，才柔声道：“小家伙，我即将故化，记住，不要辱我寒云之威。”语罢，虚淡的幻影化为点点金光，八方飞射，融入寒放意识空间之中。
数万年前神族强者，就此化为云烟。
寒放意悲心痛，跪膝叩首，哀道：“老祖宗，走好！”说罢，精神从意识空间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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