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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川太子到的晚了,”林紫曦默默一声,随后对着北川康行了个礼,便绕过他朝着他背后的那一刻杨树下走去。
北川康只闻见林紫曦同自己擦肩而过之时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冽的碎香,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回头望见林紫曦朝着杨树下那个男人走去,眼神冰冷。
“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不悦,林紫曦向来眼高于顶,”见林紫曦已经离开,所有的官家小姐们便转身离去了,连看都不看云惜惜一下,云惜惜忍着心中的怨毒,上前对着同样受到了冷遇的北川康低声笑道。
“云小姐恐怕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北川康对于云惜惜没有半点兴趣,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你!”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凌辱,云惜惜气得心口一闷险些说不出话来,不再理会已经离开的北川康,一双冷眸直直的射向林紫曦,总有一天她会从她的手上夺过一切的!
杨树下,林益博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之间闻到一股衣香,回头只见林紫曦正朝着自己走来。
“曦儿,听说昨个儿紫衣侯霍白找你茬子了?”此时的林益博正因为那日救了北溟灵雀有功而被封了从三品的骠骑将军,刚刚弱冠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林绥远自然要拿来利用。
此时林益晗已经娶了钱家的小姐,身边能够有资格迎娶北溟灵雀的便只有林益博了,因此林绥远将这个希望都放在了林益博的身上。
“哥哥放心,霍白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林紫曦淡淡一笑,既然林益博已经知道了,恐怕娘亲也又要担心了,想到这里她便急急地想要回家去,只是北溟绝却下令让她明日再出宫去。
不过这样也好,在出宫之前她还要解决了该解决的人。
“这些娘亲已经知道了,可是娘亲还是担心,像霍白那样心高气傲又气量狭窄的伪君子恐怕往后还会再来找你的麻烦,”林益博望着多日不见到底林紫曦,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哥哥,尽管放心,对于这事曦儿自有计较,只是昨个儿我派人给你送去的信,你看了没有?”林紫曦望了一眼林益博想要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一些什么,然而林益博却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沉默了良久之后,林益博忽然开口问道,“曦儿你希望为兄娶灵雀公主为妻?”
面对这样的质问,林紫曦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以为林益博是喜欢北溟灵雀的,却没想到得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哥哥若是不喜欢,自然是也不用勉强,成亲大事曦儿从不觉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重要,自己喜欢才是最好的。”
“曦儿若是这么想便是最好的了,对于灵雀公主为兄只是当做一个小妹来看待罢了,”林益博淡淡地回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牡丹色的妍丽出现在他的眼睛,让他的瞳孔不觉得放大,满脸惊艳。
林紫曦回头只见北溟灵雀身着一件牡丹色的浮云锦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一眼便已经望见了杨树下的林紫曦和林益博。
林紫曦颇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身边的林益博,他的神色明明是喜欢北溟灵雀的,可是为何嘴上说的却是不喜欢呢?难道这其中…就在林紫曦毫无头绪的时候,忽然望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沈心茹同样也望着这杨树下的林益博,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紫曦,你怎么不等等我就来了,”北溟灵雀即使身上穿着华丽的宫服,脸上却依旧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鸟儿一般的奔到林紫曦的面前笑得别样的灵动,然而眼角却不住的瞥向了站在一旁的林益博。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林益博恭恭敬敬的对着北溟灵雀行了君臣之礼,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北溟灵雀脸上的一丝不悦一样,转身朝着沈心茹的方向走去。
林紫曦望着林益博离开的每一步都是后脚跟着地,沉重异常,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她的哥哥终究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转头望向了快要哭出来的北溟灵雀,林紫曦轻声安慰道,“这事情也不一定没有转机。”
此时,天空之中已经燃起了烟火,各色的烟火在天空之中绽放出奇异的形态,昭示着宴会就要开始了,所有的人都朝着殿内而。林紫曦也拉着北溟灵雀的手走了进去,此时众皇子公主都已经到了,北溟灵雀的身边空着一个位置,是留给林紫曦的。
云惜惜望着拉着北溟灵雀朝着上首走去的林紫曦,眼中带着怨毒的火焰,原本这个林府嫡女的位置该是她的,原本那个皇帝义女、紫阳郡主的位置也该是她的,都是因为林紫曦的存在才让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望着云惜惜手中的茶杯捏的愈发的紧了,坐在她身边的林紫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如今就算是她不动手,看来也有不少人想要置林紫曦与死地,那她又何必在动手?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接着一声太监的声音,只见不远处有一道明黄缓缓而来,北溟绝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皇后已经各宫嫔妃,其中云贵妃自然是走在最前头。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跪倒在地上,直到北溟绝走进宫门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开口请安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北溟绝一眼就望出了人群之中一身月光白的林紫曦,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然而想到了明个儿一早林紫曦又要回到林府去了便不由得沉下了脸来。
所有的人都垂着头不见北溟绝有任何的反应,便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良久之后北溟绝这才缓缓地朝着上首的九龙御座而去,所有的人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都坐吧,”北溟绝坐到了御座之上,见所有的人都站着便开口吩咐道,顺手一把将媚嫔揽在自己的怀中,低头耳鬓厮磨。
皇后虽然坐在了北溟绝的身边,然而却要保持着作为皇后的庄重,自然也看不惯媚嫔的那一股子狐媚劲儿,不由得青了脸色。看着皇后的面色不愉云贵妃自然是高兴,冷笑着望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怎么了?听说昨个儿是月圆之夜,皇上竟然没去娘娘宫里,看来娘娘等得够晚。”皇后听到了这话,面色愈发的难堪,昨个儿是十五按着祖制北溟绝是要到皇后的凤凰殿之中过夜,然而北溟绝却在云贵妃的倾云殿住了下来,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皇后年纪大了,皇帝不去她宫里头也是长久的事情了,可是被云贵妃这么一提倒是打了她的脸。
“云贵妃是在向本宫请罪?”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睨着坐在自己右边的云贵妃凌然一笑,随即假装大度的笑道,“妹妹放心,本宫既然是这中宫之主,自然要容常人所不能容,妹妹的这件事情本宫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姐姐果真是大度,”云贵妃咬着牙,冷哼一声,自然是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不但暗讽了自己的地位,更加显示了她的大度,要自己明白她不管怎么样终究都是皇后,而她只是一个妃妾罢了。
一来一回其中暗含着多少火药自然是有人看在眼中,林紫曦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专注于底下的舞姬灵动的舞姿,这些在宫中呆久了的女人们不过是为了一夜的恩宠而你争我夺,然而就算是坐上了皇后之位那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只有一个月初一十五的团聚,双手沾满血腥到头来是为了什么恐怕连自己都不明白了。
“紫曦你叹什么气啊?”望了一眼皇后和云贵妃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浓烈的火药味,只是北溟灵雀不懂为何林紫曦要叹气。
“一入宫门深四海,何苦呢?”林紫曦叹了口气幽幽的笑道,忽然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想来若是当年北溟昊没有做的那样狠绝,自己恐怕将会是另一个皇后,年华老去,为了仅存的一点牵绊而都得你死我活,想到那是自己也会后悔当初的抉择。
“看来太子哥哥若是想要做皇帝,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北溟灵雀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北溟昊,叹了口气,小声的呢喃道。
然而却还是传进了林紫曦的耳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摇了摇头。
一曲舞毕,就在这个时候,北川康忽然站起身来,站到了大殿的中间,对着北溟绝跪了下来,求道,“本宫有一事相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北川太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多礼,”松开了些怀中的媚嫔,北溟绝挑了挑眉,慵懒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北川康。
“听闻幽篁只要到了及笄之后,女子便能够嫁人了,本宫初见灵雀公主第一眼便深深地被她所吸引,本宫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样朝气明媚的女子,求皇上将灵雀公主许配给本宫,本宫必定以太子妃之位相赠,并且以两座城池为聘礼。”北川康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北溟绝,眼中满是自信。
一听到北川康竟然愿意以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将北溟灵雀娶为太子妃,在所有的朝臣都心动了,纷纷觉得这是一场好事。即能让北溟灵雀找到与自己身份相合的地位,又能为幽篁换得两座城池。
“皇上这件事情似乎可行,太子妃之位对于灵雀公主来说不委屈,”云贵妃首先开口说道,眼眸之中带着温和,似乎很是为北溟灵雀着想的模样,“在这里最多不过是一个一品夫人,然而到了昼阳到时候可是天后之尊,想必对于灵雀来说是最好的。”
听到了这话,北溟灵雀险些要冲上去同云贵妃理论,然而却被林紫曦紧紧地拽住了,“冷静,你若是不想嫁到昼阳去,就乖乖的坐着!”
听到林紫曦这样低声厉喝着,北溟灵雀回头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林紫曦,最终还是捏紧了拳头冷静了下来,“你有什么好主意?”
“冷静的看着,若是到了最后实在不能挽回的时候,你便请求皇上让你去皇陵为你母妃守灵三年,”林紫曦原本是将所有的赌注都下在了林益博的身上,然而看着这模样她此时只有五分的把握,不过最差不过是守灵三年,总比一生一世嫁给一个自己不愿意嫁的人好。
“嗯,”北溟灵雀深深地望了一眼林益博坐着的位置,她已经猜到了林紫曦所说的是什么,若是这个时候林益博肯走出来求娶自己,自己必然满口答应,而若是林益博让她失望了,她便到底有了一个归宿了,若是等到三年之后林益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她便一辈子陪着娘亲。
冷静下来的北溟灵雀将目光投向了北溟绝,只见北溟绝深深地陷进了九龙御座之中,看似慵懒然而却看不清他的情绪,收回了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望着她的北川康,北溟灵雀随后将眸光扫向了别处,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林益博的身上。
“林益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紧紧地捏这林紫曦的柔荑,北溟灵雀只觉得此时自己的手心满是虚汗。
然而林益博似乎没有看到北溟灵雀求救的眼神一般,一直都垂着头,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与她无关。
只听见这个时候昭云帝姬忽然开口道,“可是皇上,昼阳国万里迢迢,更何况又是一个岛国,恐怕公主万金之躯会有不适。”昭云帝姬此时捏紧了手中的玉杯,眼眸之中带着狠戾望向了北溟绝其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昭云帝姬尽管放心,若是公主愿意下嫁,本宫必然在昼阳国为公主殿下建造与灵雀宫一模一样的宫殿,以慰公主思乡之情,绝不会让灵雀公主受半点委屈,”北川康一张嘴惨若莲花,似乎是爱极了北溟灵雀,然而昭云帝姬却半句也不信。
“到时候公主都已经嫁给你了,而昼阳国又远在千里之外,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昭云帝姬冷哼一声,睨了一眼站在那里衣冠楚楚的北川康,她对于这个尽是甜言蜜语的北川太子没有半点好感。
“昭云帝姬放心,我北川康对天发誓,若是让公主伤心半分必然天打雷劈,坠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听到这话,北川康立即并指对天,朗声发誓道。
“既然北川太子已经发了这样的毒誓了,想必是真心喜欢灵雀,皇上您难道就舍得让北川太子伤心?”云贵妃再接再厉,柔顺的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北溟灵雀开口对着北溟绝道。
听到了这句话,林益博终于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北溟灵雀那一双澄澈的眸子,那双眸子之中有着恳求、期望、希冀,依旧对于他浓浓的爱恋,让林益博一时间无法全部读懂。林益博有些无措的紧紧地对上那一双眸子,一时间不能自主的移不开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脑中忽然响起了沈心茹那绝望而尖利的嘶嚎声,“林益博,你若是不愿娶我,我便从城墙之上跳下去。林益博,到时候你以为西平王府会放过林府,到时候就算是你妹妹林紫曦嫁给了玄梓君,你以为绥阳帝姬会给她好脸色看,你以为她会有日子过?”
双手紧紧地捏住了楠梓圈椅的手把,林益博在自己的责任与心之间不断地挣扎矛盾着。
紫曦遇到的危险已经够多了,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让林紫曦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他爱北溟灵雀,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每一夜他的脑海之中都会萦绕着北溟灵雀灵动明媚的笑颜,这样的朝气,那样的吸引着他!
“静王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头有太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朱砂色的绝色身影风一般的步入殿内,那妖孽的容颜依旧,那一双凤眼之中仍然带着狂傲不羁,玄梓君一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眸,似乎几日不见他并没有被病痛折磨的苍白,反而愈发的让人着迷。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玄梓君走到了北川康的身边,跪下对着北溟绝行礼道。只一瞬间便将北川康所有的光芒全部掩盖。
“静王的病好了?”北溟绝挑了挑凤眸,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张越来越和澜儿相似的绝色容颜,一时间百感交集。
“回皇上,臣恐怕患的是相思病,越是呆在府中便病得越重,如今到了这里便已经大好了,”玄梓君邪魅一笑,虽然是在同北溟绝说话,然而眸子却望向了林紫曦。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静王已经被这紫阳郡主勾住了魂魄了,就连在皇上的面前也敢这样胡言乱语,然而北溟绝似乎并不在意一般挥挥手,对着玄梓君吩咐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
“是,”玄梓君并没有坐到了上首,而是坐到了林益博身边的一个空位上,望了一眼林益博,轻声对着林益博笑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抓住了那个人就是你的,你若是放手了恐怕她就是别人的了。”
林益博有些疑惑的望向了玄梓君,奇怪为何玄梓君才刚刚来到这里,便已经对着方才殿内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却见玄梓君对着他耸了耸肩,颇有些遗憾的自言自语道,“唉~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轮不到本王,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一个王妃那就好了。”
说到这里满心失落的无奈望了一眼坐在北溟灵雀身边的林紫曦,让身边的林益博哭笑不得。
“王爷,有些事情您不明白,”林益博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玄梓君接过话来。
“不就是一个沈心茹,你以为凭着一个沈心茹就想要阻碍本王迎娶曦儿?”对着林益博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完全就不将沈心茹放在心中,玄梓君拿起一旁的茶轻轻的呷着,将整副心思都落在了林紫曦的身上,不再判乃贾幌胍?玫揭桓鋈耍?辉诤跞魏蔚淖枇Γ??艘谎哿肿详胤⑾至肿详卣?谕?抛约海??写?殴睦??鋈恢?涿靼琢耸裁础Ⅻbr />
他总以为这个妹妹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着的小女孩,然而却没想到她如今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了,而且身边也已经有了一个能够保护她的男人了,而他洽洽到了放手去寻找自己的爱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北溟绝开口问道,“北川太子当真是喜欢灵雀?”
“千真万确!”北川康深深望了一眼北溟灵雀所坐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开口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林益博站了起来,打断了北溟绝的话,让所有的人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唯有北溟灵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眶已经湿润了。
而林益博身后坐着的玄梓君笑得别样的邪肆,似乎是得逞了一般。
“大胆,皇上说话你也敢打断!”云贵妃一见林益博忽然出现,不由得冷下脸来,知道事情不好了,忍不住开口断喝道,“来人还不快将这人拖下去!”
“皇上,让臣说完,就算是皇上要了臣的脑袋,臣也无怨无悔,”林益博丝毫不惧与云贵妃的气势,转头朝着北溟绝叫道。
“云贵妃什么时候你成了朕了?”北溟绝望了一眼,深邃的眼眸变得愈发的幽暗,随后转头看向了云贵妃。
“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云贵妃听到这话连忙跪倒在了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北溟绝可不比皇后,若是惹怒了他到时候自己便是死无全尸。
“林爱卿有什么话就说吧,”北溟绝似乎没有听见云贵妃的请罪一般,而是回头对着跪倒在地上的林益博说道。
“回皇上,臣想要娶灵雀公主为妻,”林益博抬头望了一眼北溟灵雀,最终坚定的对着北溟绝开口道。
方才看着林益博走了出来,沈心茹的面色便已经青了,如今亲耳听见了林益博这样说,沈心茹紧紧地铰着手中的帕子,只听见“撕”得一声那帕子帕子便已经被沈心茹扯成了两半。
“瞧瞧你,使尽了手段到底还是没留住他!”沈月茹听到了这话,不由得冷笑着对着沈心茹扬了扬眉,似乎是看足了她的笑话。
“林大人凭什么娶灵雀公主,你可知道灵雀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而北川太子是昼阳太子到时候便是昼阳国的天皇陛下,你有什么能和他比的?”沈心茹听了这话,忽然站了起来,冷睨着跪倒在地上的林益博,漠声道。
“灵雀公主若是愿意嫁给本宫,本宫除了两座城池之外,另奉上黄金万两,白银十万,在昼阳之中为公主修建灵雀宫,以黄金筑屋,将公主藏之,只要公主要什么本宫必然为您达成。”听到了这话,北川康说出了所有女人都难以拒绝,并且梦寐一切的东西。
冷笑着瞥了一眼林益博,北川康得意洋洋的仰着脖子,讪笑着问道,“不知道林大人能拿出什么来?”
林益博忽然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北川康什么也没说,只是越过他凝视着北溟灵雀,深情地说道,“臣没有琼楼玉宇,仅有小院一座,臣愿意亲手在里头种上公主最喜欢的玫瑰,臣没有黄金万两,也不能达成公主的任何愿望,但是臣愿意日日陪在公主的身边,此生此世唯有公主一人在心头。”
说到这里已经走到了北溟灵雀的面前,缓缓地对着北溟灵雀伸出了带有薄茧的大手,颇有些紧张地问道,“公主喜欢做昼阳的太子妃,还是林夫人,不管公主选择哪个,臣走站在那里等着你,绝不离开半步。”
“益博,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北溟灵雀没想到林益博竟然敢在北溟绝的面前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瞬间,热泪盈眶,扑到进了林益博的怀中。
一时间,大殿之中静的就是落下一根针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众人都沉浸在了林益博没有丝毫华丽,然而却朴实让每一个女人都不能忘记的话语,被深深地感动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北川康不可置信的望着扑倒在林益博怀中喜极而泣的北溟灵雀,不甘地望向了北溟绝,“还请皇上做主,想来在幽篁之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北溟绝眯着眼睛,慵懒的从九龙御座上撑起了身子,兴味缭绕的望着北川康问道,“朕同意了又能怎样?难道北川太子要让朕成为狠心绝情之人?让天下万民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一个没有心为了区区几座城池,几两黄金就将自己女儿卖了的人?北川太子太小看朕了吧!”
“皇上,本宫没有这样的意思,”没想到北溟绝的语气会忽然之间冷了下来,北川康有些慌张地跪了下来。
虽然心中暗恨林益博,然而没有任何法子,不过望向了坐在那里仪态万方,此时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显得愈发的明艳的林紫曦,北川康没有在说什么。
“林益博、灵雀听旨,”望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林紫曦,见她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意,北溟绝忽然觉得北川康口中的那些城池黄金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开口对着林益博道。
“臣领旨,”林益博牵着北溟灵雀的纤手,跪在了北溟绝的面前。
“儿臣领旨。”
“兹闻丞相林绥远长子林益博人品贵重,勤恳勉励,于社稷有功,于百姓有德,朕躬闻之甚悦。今灵雀公主尚以及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能与配。林卿与灵雀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灵雀下嫁于尔。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哉。”
北溟绝刚说完这话,北溟灵雀便抬头与林益博对望了一眼,笑着对着北溟绝磕头谢恩道,“谢皇上(父皇)。”
“嗯,退下吧,”北溟绝对着两人挥了挥手,随后终于望向了跪倒在地上已然摇摇欲坠的云贵妃,“不知爱妃对此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真是成全了一对璧人,”云贵妃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同北川康的协议,疾声对着北溟绝道。
“爱妃想来是累了,隋兰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起来,她身子弱,”北溟绝声音之中不带一丝情绪,然而云贵妃则清楚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方才不过是北溟绝对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此时,另一批舞姬已经执着飘带走了进来,一个个面上蒙着轻纱,模样娇艳婉转,那一双双眸子似乎是会说话一般。而此时林紫曦也已经将位置让了出来,让林益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了玄梓君的身旁。
“你倒是聪明,”林紫曦这话说的隐晦,似乎是夸玄梓君说服了林益博,似乎又是在暗指位置的事情,然而玄梓君只是淡笑着呷了一口茶,这才放下青花瓷盏伸手握住了林紫曦的柔荑,笑得愈发的邪肆。
“若是不聪明,怎么配的上你?”对着林紫曦挑了挑眉,玄梓君刚想说些什么,忽然面色一冷,站起身来将林紫曦护在自己的身后,下一刻已经有一枚暗器从一个舞姬轻纱之中朝着林紫曦飞来,一时间殿内混乱一片,所有的人都站来起来想要逃跑。
“护驾,快护驾!”曹淮安焦急的大声叫道,在皇后,云贵妃等人四处逃窜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北溟绝的面前,直到外头的御林军冲了进来护住了北溟绝。
很快这一批刺客便被抓住了,为首的一个舞姬是舞教坊的教舞的姑娘,被留了活口,其余的舞姬全数被当场割断了咽喉。
北溟绝稳稳地坐在九龙御座之上,若是仔细的人会发现,从刺客出现到现在北溟绝一直都冷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要移动的样子,似乎早已经知道了那刺客并不是来刺杀自己的。
“混账,竟然刺杀皇上,来人还不快拖下去碎尸万段,”方才躲得最快的皇后此时见已经安全了,便拿出了一国之母的架势,对着被压跪倒在地上的舞姬指手画脚道。
“皇后退下!”北溟绝冷声道,丝毫没有给皇后半点的面子,皇后不敢惹恼北溟绝只好垂着头退到一边,正好对上了云贵妃嘲讽的眼神,心中郁怒,然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
“是刺杀的是谁?”北溟绝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要刺杀的并不是自己,沉声问道。
“我恨只恨不能杀了你这昼阳狗!”那舞姬一双利眸冷冷地射向了北川康,随后便身子一颤口中流出黑血倒在了地上。
架着那舞姬的侍卫见她忽然倒下,慌忙检查,随后禀报道,“回皇上,这女子已经咬破了牙槽之中的毒囊,服毒自杀了。”
“拖下去,碎尸万段,”北溟绝自然是知道要给北川康一个交代,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然而就在两个侍卫将那舞姬的尸身拖下去的时候,忽然从她的身上掉出了一只梅花簪子来,被眼尖的北川瑶香看见了,急忙开口叫道,“那身上掉出了什么东西!”
“回皇上的话,是一只梅花簪子,上头写着…”那个侍卫上前捡起了地上的梅花簪子,仔细的看了一遍,竟然发现了上头纂刻着几个字,然而读到一半却愣在那里。
“上头写了什么,说!”北川瑶香自然是知道上头说了什么,颐指气使的问道,声音之中隐隐的还带着得意之色。
“说!”北溟绝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缓缓的靠回了椅背上,霜声命道。
“是,”那侍卫咽了咽口水,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玄梓君,随后才开口念道,“贺妹紫曦,正礼。”
“哟,没想到是紫阳郡主的东西,这正礼是谁啊?难道是情郎,我倒是这东西会是静王爷送的呢!”听到了这话,北川瑶香冷笑着对着林紫曦嘲讽道。
“回六王侧妃的话,这梅花簪子的确是紫曦的,不过倒不是什么情郎送的,是母家的表哥送的见面礼,前些日子的确是丢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人这里,”林紫曦丝毫不乱的站起身来,似乎并在乎承认自己的东西会出现在那个刺客身上。
“紫阳郡主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刺客的身上?难道是紫阳郡主…”一听到“侧妃”这两个字,北川瑶香的面色瞬间变得紫黑,然而想到此时林紫曦很快就要长了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心中便也平衡了一些了,“还是说是韩大将军?”
这件事情不是林紫曦干的,便要牵扯到了韩将军府上,而且两者都有动机。林紫曦很可能是为了林益博求娶灵雀公主这事,而韩将军自然是为了让昼阳与幽篁之间产生嫌隙,从而让世代武将出身的韩家有用武之地。
“六王侧妃想的似乎太多了吧?”就在这个时候玄梓君也站了起来,冷眉一挑,望向的却是北溟昊。
“静王何必这般焦急,瑶香不过是猜测罢了,”北溟昊自然是乐得看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阻止北川瑶香说些什么反倒是帮着她说话。
“皇上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可是紫阳郡主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不如这样,先将紫阳郡主送入天牢之中看管起来,等到事情有个水落石出了,才能还她一个公道。”这一回开口的是陶贵人,就是那日在林紫曦同毛以之比画技是穿着桃色宫装的那个贵人。
“皇上,既然不能证明紫阳郡主是派出刺客刺杀北川太子的凶手,那为何要将她关入天牢之中?若是到时候查明了并不是紫阳郡主,那紫阳郡主受得委屈怎么办?难道陶贵人愿意自告奋勇陪着紫阳郡主一同去受罪?”玄梓君冷笑着开口将陶贵人的话打了回去。
陶贵人被玄梓君这话争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再一次开口道,“静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嫔妾有没有东西从那刺客的身上掉下来!”
“那陶贵人倒是猜一猜,为何那刺客会随身带着这样碍事的东西,又为何紫阳郡主会送那刺客一支刻了自己名字的簪子,直接给银票不是来的更加方便?”玄梓君将林紫曦挡在身后,不让任何人能够有伤害她半分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北川康也站了起来,对着北溟绝道,“皇上明鉴,紫阳郡主绝不会是那个派人刺杀本宫的人,本宫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
这话一出,四下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北川康竟然会站了出来帮着林紫曦说话,就连云贵妃也有些模不着头脑的望向了北川康,这个北川太子难道不是想要置林紫曦与死地吗,才要自己帮忙的。
“哦?北川太子有什么证据?”面对事情陡然转变,北溟绝凤眸一挑,似乎也有些兴趣了,开口问道。
“其实北宫与紫阳郡主之前早就已经暗通曲款了,而拿证据就是紫阳郡主身上的那一枚只有昼阳皇室才能够用的冷玉,想必紫阳郡主此时正贴身带着,”北川康一双眸子望向了林紫曦,其中带着深深地歉意,似乎在说,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一般。
然而只有北川康自己心中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帮林紫曦还是在害她。
“是吗?既然有这样的证据的话,紫曦你为何方才不拿出来,若是拿出来了必然就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了,”云贵妃总算是知道了北川康想要做些什么了。
她明白此时北溟绝对于林紫曦的偏心,想来若是让林紫曦继续呆在这里,必然是她的一心头大患,不若送到了昼阳去。昼阳国教女人的手段可真是千奇百怪,恐怕林紫曦坚持不了一个月就算是不死,必然会疯。
“真是这样?”就在这个时候,北溟绝望向了林紫曦,声音之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一时间,四下极为静谧,整个大殿之中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紫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