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梦波丹是什么?好喝吗?”
池闰转而看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客人问你柯梦波丹是什么,好喝吗?”
调酒师笑了一下,“一会不就知道了,柯梦波丹是我们店里最受女性欢迎的调酒之一。”
“他说你一会就知道了。”池闰说着,陆馨笑了。
一会柯梦波丹上来,淡粉樱色的液体吸引陆馨的目光,而且那闻来香甜的果香也很棒。
陆馨转头面对池闰,“你不喝酒真是太可惜了。”池闰笑了一下。
两人在酒吧待得晚,池闰发现她不如外表看起来的冷漠,她需要打开心防;陆馨发现他不如想象中风流倜傥,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喝得有些醉的陆馨由池闰送回家,回程的途中她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池闰的车子停在禾家大宅前,他没有马上叫醒陆馨,反倒欣赏起她耐看的五官,她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但她身上有股清新隽永的气息十分吸引他,美女他看多了,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陆馨是头一个,再说关于女人他也曾看走眼,但是他无法不接近她。
“陆馨,我们到了。”
“嗯?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陆馨一时之间不晓得他说的是到了哪里,原来是到家了。
“今晚你好像喝得有点多呢。”
陆馨一笑,“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陪我喝酒,说真的,跟你喝完酒之后我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好了很多。”
“是吗?能让淑女感到开心是我的荣幸。”
“其实下午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愚蠢、最可怜的女人,男朋友劈腿竟然得藉由第三者来告诉我,可是后来我发现跟你一比,我的情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呢,我实在无须难过太久,毕竟这世界上比我可怜的人还有很多,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欸,我应该知足感恩了,你说对不对?”
哇勒对什么对!池闰脸上出现三条黑线,不过这个女人神经大条,加上现在是深夜,她铁定没那个脑筋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真是让池闰无言以对,跟她分享过去是想拉近彼此距离,不是要她把他当个可怜人啊,这个不解风情的蠢女人,还说什么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这话可以这样子说的吗?简直乱来!
陆馨傻傻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打开车门,下车的陆馨站在石柱前按了按,她使劲儿的按,“奇怪……门铃是不是坏了?”
看不下去的池闰下车抓住她的手,“好了,别再按了,你的手难道不痛啊?”他看得都痛了,纤纤手指怎么禁得起她这样戳石柱?
池闰站在陆馨后侧,右手握住她的右手腕不让她乱动,他伸出左手按下对讲机。
没一会声音从对讲机发出,“是陆馨吗?”
陆馨仰头冲着池闰一笑,“对啊,我是陆馨。”
她未施胭脂的嘴唇红润诱人,加上红扑扑的双颊,池闰真想这样给她亲下去,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觉得一个醉得傻笑的女人迷人,哎,他可能中邪了。
池闰握住陆馨手腕的大手往她腰上一压,让她靠在他的身上无法乱动,他稍微弯面对对讲机,“你好,我是池闰,是陆馨的朋友,陆馨今天多喝两杯,我刚送她回来,麻烦你开一下门。”
“好。”雕花铁门传来弹开的声音,池闰推开铁门,干脆扶着陆馨走进去。
陆馨拉开他搁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我没有很醉,我可以自己走。”
“是吗?”池闰索性放开她。
“是啊。”陆馨往前走一步,尔后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谢谢刚才在酒吧里都让你请客,你陪我解闷我还让你请客,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喔,还有其实你人很好欸,那天在游泳池都是我误会你,其实你一点也不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我误会大了,其实我们可以是朋友。”陆馨笑了一下。
往前走两步的她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举起手挥了挥,“掰掰。”
池闰摇头,这女人喝了酒,话匣子也打开了,她是可以自己走,可看她走得是什么模样,摇摇晃晃像只失去平衡的企鹅,看得他胆颤心惊,老实说,她要是跌到地上擦伤细皮女敕肉,他可是会舍不得。
池闰还来不及多摇两下头就看见陆馨一个跄踉,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美人果然跌进他的怀里。
“不……不好意思……”陆馨脸红的努力让自己站稳,都是这双高跟鞋害的啦。
“我看我还是把你送进屋,你不会反对吧?”
“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很不好意思。”
“你刚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跟朋友之间怎么这么客气?”
池闰这么说反倒让陆馨脸上的红晕不减,两人一同往屋内走时没交谈,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之间,陆馨偷偷看他的侧脸,难道他都不会觉得有点不自在吗?
屋里人替陆馨在客厅留了盏微光,陆馨转身面对池闰,“我到家了,谢谢你。”
池闰戏谑一笑,“等等走楼梯会不会跌倒?如果需要的话,我只好勉勉强强再送你到房间啰。”
陆馨被他说得脸颊有点发红,“刚跌了一下,现在有比较清醒了。”
“那么我回去了。”
“嗯,掰掰。”
“明天见。”
明天见?陆馨只见池闰帅气的背影朝她挥了挥手。
陆馨可以关上门早些上楼休息,不过她还是等外头车子驶离之后才关上门。
步上楼梯的陆馨不自觉微笑,其实他人不错,当初禾臻月和她都误会了。
两个礼拜后,一天下午陆馨接到池闰打来的一通电话,他说公司同事临时有事,刚才送给他原本晚上要去国家音乐厅的两张票,是英国皇家爱乐管弦乐团的表演,节目晚上七点半开始,问她有没有空,他去接她。
陆馨跟他说好,因为他们上次去过酒吧的隔天,池闰还特地抽空载她去取车,那时候她原本就想请他吃中饭,不过池闰说他还有工作在身。
不如今天晚上听完音乐会,她请他吃饭。
她很期待英国皇家爱乐管弦乐团的表演,她之前想要买门票的时候已经售罄。
池闰晚上七点接陆馨出发至国家音乐厅,两人双双在开演前五分钟入观众席。
赶上了,陆馨松了一口气,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没时间欣赏一楼大厅的相关展览,节目开演后禁止入场,她和池闰差点只能站在外头观赏现场立即直播的荧光幕。
“你很紧张?”
“你不紧张吗?我们差点只能站在外头欣赏表演了。”
“我抓准时间了。”他刚才停好车的时候,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的表情就是想抓着他用跑的。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虽然他车开得快,但是她心跳得也快,就怕没能赶上。
池闰头一偏,靠近陆馨耳畔,“我觉得你紧张的时候似乎特别有趣,我只好忍着不说。”
池闰压低的嗓音饱含笑意,惹来陆馨一记娇嗔的瞪视,两人皆没发现后头可是有人睁大双眼盯着他们好一会。
禾臻月真是不敢相信她左眼、右眼、双眼所看到的景象,除了她身旁的老公之外,这其他一切都是幻影吧,陆馨怎么可能跟她狐狸般阴险的小叔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
禾臻月倾身向前,伸手拍了拍陆馨的肩膀,一旁的池辰也不阻止她,因为他深知无用,不过他也有点意外池闰会带女人上国家音乐厅,尽避他知道二弟对陆馨确实有意思。
仍带笑意的陆馨回头,她心脏跟着漏跳一拍,愣了,禾臻月怎么也在这里?禾臻月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问起。
池闰跟着回头,见两个女人前后睁着眼结舌,陆馨今天也算是在他面前呈现多种不同风貌了。
“大哥、大嫂,没想到你们也来听音乐会,真是巧啊。”
池辰颇感有趣的微笑,“是啊,能在这里遇到你跟陆馨还真是巧,而且我们的位置还是前后排,臻月,坐好了,管弦乐要开始了。”
“喔。”
陆馨也跟着坐好,心底惨叫一声,禾臻月心里把她跟池闰的情况肯定想得复杂很多,她只要想到得面对禾臻月的彻夜侦讯就好累,禾臻月肯定不相信她跟池闰真的就只是朋友而已,禾臻月那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她跟池闰之间有暧昧,天啊,她该怎么说才能让禾臻月相信她的清白?
彷佛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池闰给陆馨一个像是疑问的挑眉,尔后又微笑,陆馨跟着微笑,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呢?池闰坦荡荡,她又何须庸人自扰?
她跟池闰一起出现在这里确实令人感到意外,若不是禾臻月的关系,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跟池闰私底下有交集,换成她是禾臻月,她也非感到意外不可。
序曲响起,陆馨转而将目光投至舞台上。
因为池闰一个肯定的微笑,陆馨接下来的六十分钟安心沉浸在管弦乐的美妙里,不过她后方的禾臻月可就不是如此,她十分期待中场休息的二十分钟。
中场休息时间一到,池闰对于陆馨被禾臻月拉去厕所不感到意外,只是他没能来得及开口询问她要不要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