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开来的警车太过庞大霸气,又或是畏惧是局子里开来的车,众人不由自主的分散在古玩街的两边,以免自己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警车进入人群后,那刺耳的鸣笛声停了下来,一路顺风开至‘古玩天下’的店门口。
等停下来后,大伙儿才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我认得,这是咱们青市钱副局的车。”
“哦?不会吧!我听说钱副局可是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因为陆老板的一个电话,不用一刻钟就来了东区呢!”
“不会错的!钱副局的车子样式,咱们整个青市找不出第二辆!钱副局对自己的座驾也宝贝的紧,从来不会借给局子里的其他人的,所以我敢肯定,来的一定是钱爱国副局。啧啧啧,还是陆老板的面子大,一个电话就能将将给喊来。哎!这小姑娘恐怕要遭殃了。”
这话落入楚央央耳中,她不由嗤笑。眼角微勾,眼神犀利。这车的颜色虽然与局子里的警车无二样,但是外形稍有不同,更趋于流线型,警车的色泽并不影响其美观,难怪那人说车子独一无二呢。再仔细听引擎,车子的性能极佳,凭着她的研究,这车十有**是德国进口改装出来的汽车,速度和防爆能力都是一流的,与何少弄来给爸爸的那辆车不相上下。
在华夏国,一个副局的工资并不高,就这辆车少说也得几百万,钱爱国想要买得起一辆,至少要不吃不喝存上一百年多年。但现如今,很显然是从别处捞来的,这男人的胆子够大,心肠够毒辣,也难怪坐上副局长的位置多年,也难怪马玉才三年来一直扳不倒他。因为,这人极会处理‘把柄与证据’。
“小姑娘,钱副局可是公正的很,他会‘好好’处理咱们的问题。”陆松被众人奉承,别提多有面子,但是身为隐世门派的弟子,表面上没有表现出骄傲,但是那眼珠子里写满了得意。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楚央央,不怀好意地说道,接着跨步走到警车边,对着车后座的窗户‘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车窗应声而下,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清晰可见。
楚央央蹙眉,视线落了过去。
车后座只坐了一人,他大约四十五岁,但是看起来年轻的很,穿着一件副局级别的警衣,一丝不苟。再来中年男人的长相,十分标准的国字脸,眉毛浓黑,眼神里带着星光,内敛之中带着阴鸷,整个人无疑不透露一股精明,他不是钱爱国是何人呢!
说来,三年来,楚央央从马玉才的口中听到了‘钱爱国’三个大字不止百遍,但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马玉才为钱爱国处处与他作对的事儿,曾经求她指点迷津,但是师傅说官场上自有官场的结果,不变干预。如今,这钱爱国自个儿撞上她的枪杆子上,也只能算他倒霉了!敛下眼眸,看了一下时间,马玉才应该在半个小时后到。
“大哥,你来的真是时候。”陆军见到钱爱国后,一阵喜悦。
钱爱国一脸深沉,瞧见陆军后站着一个年纪轻轻,且很有城府的小姑娘后,皱起眉头询问。“就是那个小姑娘纠集了这么多商人和游人在古玩天下?”
陆军点头。
其实,他心里郁闷的很,要是门口站着一两个看热闹的人,他赶走就是,但是现在放眼看去,少说有数百人。这些人中,有些是东区与他不对盘,暗中阴过他‘古玩天下’的古董商,有些是东区捡漏的常客,更有香港京城来的商人,最最重要的是,这暗中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高手。所以,他很憋屈,只能与屋子里的小姑娘纠缠到现在。
“这丫头倒是比她妈妈厉害,能逼得你将我请过来。走,咱们过去,我到要看看这她有什么能耐。”钱爱国并不是出自大家族,他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务员一点点地爬到今天的地位。除了有过人的头脑外,看人的眼光也是独到。他看到楚央央时,并没有因为年纪小而轻视,小丫头浑身散发出凌厉不怯的气势,更能说明她的过人之处,不容小窥。
“好,大哥,今天的事情算是小弟拜托你了,决不能让那丫头坏了我古玩天下的名声,也不能告我侄儿跺了她爸爸一根小指头。”陆军听后,喜悦表露无遗,但以防万一,还是忍不住叮嘱钱爱国。见钱爱国点头,这才松懈。那死丫头想要搞他古玩天下,恐怕是不可能了,要知道,自己这个义兄可是厉害的很。
接着,钱爱国与车上另外两名健壮的警察一同下了车。钱爱国在后头,而那两名警察迅速地进了屋子,悄然无息地去了内院,任赵一鸣都没察觉。
楚央央心里了然,那两个警察一定是去内院找她嘴里说的少年了,而这两名警察,脚步稳健,与陆军神色恭敬,倒像是一个门派的弟子。
她看着钱爱国的一身行头,还真是价值不菲,就他脚上的那双黑色皮鞋,虽然没有标志,但确是真真实实的犀牛皮,师傅白镜就曾经花了她十多万买了一双。当然,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她还真没猜错,她妈妈打电话进局子报案,结果没人受理,还真是钱爱国搞得鬼,还真是好样的。
同一时间,当钱爱国与陆军踏入屋子后,立马感觉屋子里一阵阴凉。
钱爱国只觉得莫名其妙,皱起了那双蚕豆眼。
陆军则是心里咒骂一声,该死的,那隐匿的神秘高手居然还在,当下一副小心翼翼,等事情结束后,他一定会门内禀告老祖宗,查出是谁与他们门派对着干。
钱爱国并没有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而是眯起眼,笑着问道。“小姑娘,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现下说的是‘古玩天下’内的古董是否是假货。呵呵,你要给不出个所以然来,陆老板可是能告你诽谤。咱们华夏国的律法,诽谤的罪名说轻不轻,你没成年,即使进不了局子,但也会进青少年劳教所‘劳教’个把月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能众人的心思引导在古玩之上。楚央央嘲笑出声。笑话,她还能让钱爱国与陆军得逞不成!“钱副局还真是公正的很。”她讽刺说完后,转而幽幽说道:“不过也巧得很,我这证明古玩天下作假的证据,就是和那个被囚在古玩天下的少年有关系。”
“哦,这样?”钱爱国哪会听不出楚央央的话中深意,这小姑娘年纪小,但嘴上可不软,而且反应速度也出乎他的意料。此时,进了内院的两名警察走了出来,暗中对钱爱国摇头,意味明了,就是说古玩天下并没有楚央央所说的被囚禁的少年。这才,钱爱国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姑娘告诉他们,那个被囚禁的少年在哪儿。”钱爱国事先有一手,让手下去找那个少年,若是找到了,可以秘密将人带走,若是没有,那就一切好办,诬陷可是罪加一等。
楚央央则眯起眼冷笑,摇了摇头。
陆军见状,顿时气盾。“死丫头,你当真是耍着我陆某人玩?你说古玩天下的古董造假,可又说不出原因,现在说和什么少年有关,又不愿说他的下落?哼,我看你是存心找茬,是不想替你爸爸偿还那笔打碎青花瓷小碗的债务吧!”
钱爱国深思熟虑后,也点头应和。“若是小姑娘家里有难处,不凡和局子里说说,还是你妈妈让你来捣乱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陆老板追究起来,你妈妈也得受到牵连。”
楚央央眼里精光一闪。钱爱国的话虽然是在劝说,但是隐隐带着威胁。
别说是围观的群众,就是赵一鸣也猜测不出楚央央究竟在想什么,而她的下一步打算又是什么。
赵一鸣见陆军的打手和钱爱国的手下蠢蠢欲动,他的神色警惕起来。在马玉才没来之前,衡量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驻守东区的青沐帮兄弟过来。一咬牙,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熊峰,见‘发送成功’,也安心下来。思绪回来小姐的话上,他也好奇,那所谓的被囚禁的少年与古玩店里的超高仿古玩有什么关系呢?
“捣乱?陆老板,你还真是抬举你自己。”楚央央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眼里尽是嘲讽。“钱副局,我会告诉你们这少年被古玩天下藏在哪儿,不过在此之前,我要等一个过来。”
等人过来?钱爱国想也不想,顺口问道:“谁?”
“自然是你的上司。”楚央央语气平缓,波澜不惊。
钱爱国的上司,不就是正局长马玉才吗?
“不是吧,这小丫头莫不是疯了?马局长是什么人?可是比钱副局还要日理万机,会跑来这东区,只为一起金钱纠纷?”
“我瞧说不准,你没看这小姑娘把赵先生给请来了吗!”
陆军神色疑惑,一瞬不瞬盯着楚央央。
钱爱国呢?
此刻心里‘咯噔’一声,看楚央央的神色并不像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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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了,明天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