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凤主不见了?不是你跟着凤主的吗?你怎么就将凤主给跟丢了?”
褚霆空手而归,本该是跟在凤墨的身边,守着她保护她,可是呢,最后带回来的消息也让所有的人都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悫鹉琻晓
不见了?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的不见了踪影?燕歌有些怀疑的望着褚霆,她现在真的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褚霆这个木头不小心的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凤主。
“凤主和皇上一起不见了,不关我的事。”褚霆淡淡的解释道。那两个人的武功在他之上,他们要是想走的话,他还能拦得住?况且凤主和皇上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跑的不见影子,压根就没有给他准备的打算好不好?要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本该是去见楚风然的,最后连楚风然的影子都没见到,真的要怪的话,最应该怪的就是皇上,是他拐走了凤主!
褚霆属于面冷心热,按照燕歌的话来说,他虽然看似冷冰冰的,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只不过,他的温柔也是要看人看事的。
“皇上?你是说皇上来了?可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燕歌看向北冥,又看向墨谦,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摇头。她顿时就皱起了好看的细眉,嘟囔道:“凤主才来几天?就这么着急的和我们来抢人了?哼!”
“那现在怎么办?”北冥问道,“抢回来?”
“你以为你是强盗?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有本事去抢啊!放心,到时候我会买一口精致华丽的棺材,好好的帮你下葬。”找死也不要拖着他们一起,还抢回来,从哪学来的不三不四的想法?凤主和皇上,抱怨归抱怨,谁有胆子去真的干涉?
“你这女人真是恶毒,竟然诅咒我早死!”北冥大怒道。
“我恶毒?哈,我这样就叫恶毒了?还是说,你想要让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嗯?”
“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不然的话真的就是没人要了。”
“北冥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活的好好的!”
“你……。”
墨谦望着两个公鸡见不得蜈蚣的架势,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褚霆明显已经习以为常的神色,他觉得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不适合插足进去,想了想,决定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在他看来的是非之地。
墨谦已经不再是一个只知道躲在别人后面的小孩子了,现在的他已经成长到了可以独当一面,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像凤墨当初对他说的话,他所要选择走下去的路,也只能选择走下去,一旦做出选择,就没有后退的机会,更没有往回重新走的机会。
墨流卿,凤墨,同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人!
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或许,当初的那个傻傻的只知道任人欺负,永远不知道保护自己的长姐,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这个长姐,是他的姐姐,又不是他的姐姐。最初,他也曾纠结,可后来想想,到底是谁,其实不重要,她真心待他,真心的将他当做她的弟弟,为他铺路,为他打理一切,也活出了属于她的灿烂人生,这样就足够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纠结事情?
墨谦走到门口,大雪已经停了,难得的,阴沉了大半个月的天儿,现如今也终于舍得放晴。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
突然,正门的位置传来阵阵的喧嚣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谁人不知庆城的城主府是不能擅闯的?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墨谦如此想着,脚下也不停的向着正门走去。
“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记性那么差,日后该怎么办?那么重要的东西能随便的扔吗?”张炳简直是要被百里清扬给气死了,一路上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不说,现在更是将那么重要的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不知道丢哪去了。这下倒是好了,他们人是到了这儿了,却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都没办法进去,这算什么?
“我带了,只不过是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不小心的似乎是遗落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啊!”百里清扬模遍了全身,就是没有找到那块代表身份的令牌,他也非常的着急,因为那张令牌若是落到了心怀不轨的人的手中,那就糟了。
“不清楚?这能是不清楚就能解决的了的啊?进不去,怎么去找凤主?谁知道凤主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张炳着急,越着急,惹得百里清扬也是愈发的着急起来。他在铩羽骑中待了多年,自然是非常了解铩羽骑的军规,没有令牌,管你是天王老子,谁也别想进。他说他是百里清扬,又不是谁都认识他。
“出什么事了?”墨谦此时正好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问道。
守门的将士一转头,连忙恭敬道:“回墨公子的话,他们要见凤主,只是却无法出示代表身份的令牌。”
“墨谦!”百里清扬一见到出来的人,顿时心中长吁了口气,好在出来了一个他还算是认识的人,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百里……。神医!张老!”或许百里清扬他不是多么的熟悉,但张炳墨谦还是比较的熟悉的。他挥挥手,道:“他是百里清扬,隶属于铩羽骑的军医!”
有墨谦证明他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再有人说什么。
只是……
“你们怎么弄成……。”墨谦都有些难以启齿,这两个人真的好像是逃难来的,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是好的,简直是让人联想到了碎布块拼成的。加上他们两个黑一块白一块的脸,若非是他有点眼力,鬼才认识他们呢!
百里清扬自然是听得出来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饶是他再如何的不在意,也稍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汗颜道:“这个……。一言难尽,待会儿再说!对了,凤主呢?凤主现在怎么样?”
“长姐不在,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墨谦与他们并排,一边走一边问道。
“确实是有些事情,不过和你说也没用,只能是和凤主说。”张炳一路上见到这个模一模,见到那个看一看,似乎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
“难道不知道凤主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了?”百里清扬接着问道。
墨谦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如此着急的见她?
“不知道,你们若是早来一步的话,或许还能见到她,她今早刚刚的进了南衡的皇宫,现在和咱们大卿的皇上跑的没影了,刚刚我们正在说呢!”
燕歌一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说话的正是火爆的燕歌。当燕歌看到百里清扬的模样的时候,起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就差没趴在地上捶地了。
“我的天,清扬,真的是你吗?你现在……。你是一路要饭要过来的吗?哈哈,我说,你们瞧见了没有,他头上竟然还有杂草,噗哈哈——”
北冥和褚霆望了他一眼,然后嘴角都抽了抽,虽然承认燕歌说的是实话,但他们非常的清楚,百里清扬绝对不是好惹的谦谦公子,他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再者,他还是掌握他们身家性命的军医,还是少嘲笑一点比较好。
“你笑够了?”百里清扬还没有被人这么的嘲笑过,饶是他的脾气再怎么的好,此时的声音也是有些阴凉凉的。
燕歌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只是似乎是有些岔气,暂时似乎是停不下来。
百里清扬想了想,大概是知道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
南衡的南都城之中,能有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也大概只有凤于九天了。
百里清扬本想着现在就去找她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先花些时间整理一下仪容,这才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他现在这幅模样,就像是燕歌所说的,简直就像个乞丐,去了还不一定能进的了城。再者,南都城中……。想到百里明兰,他的眼底划过一缕幽暗不明的光,他现在这幅模样,还不是拜百里明兰所赐。
也该是他去会会她的时候了,他昔日最疼爱的妹妹……。
凤于九天中!
凤墨冷着一张俏脸,坐在桌前望着容洛卷着袖子忙进忙出的样子,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她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气了。
“虽然菜式比较齐全,但我必须先说一下,我确实是会做些菜,可也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像那些宫廷精致菜式,我是不会了。”事先打好招呼,省的到时候说他夸海口,却没有做到。
她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可我一点也不想吃你做的家常小菜,我想吃的就是大餐,你不是说你厨艺精湛?做出来啊!”
“我没说!”他特无辜,“我只是说我会做菜!况且,你觉得我一个人的时候会花心思的去研究那些大餐?我哪有那么馋。”
“我以为你有多能耐呢!”继续的冷嘲热讽,凤墨现在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气,要是不让她发泄个彻底,她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了。
容洛模了模鼻子,或许是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也有些过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你现在倒是说啊!”
“我说了你又生气,所以才不说话的啊!”
“什么都是你有理了!”她冷哼一声,眼角斜睨了他一眼,神态之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娇憨,微微鼓起的腮帮,显示出她心中的气恼。
容洛笑了笑,将已经准备好的简单菜肴端了上来,放在她的面前说道:“我有理还是没理,不都是在于墨儿,墨儿若是觉得我有理,那我就是有理,墨儿若是觉得我没理,那我自然是没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无赖的话语,顿时让凤墨整个的气乐了,“合着搞了半天,我这气都是自找的不成?行了,我懒得理你,让开,我饿了,我要吃饭!”
“不要大餐了?”容洛勾眉问道。
“你准备了?”凤墨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真的是不错,心中对容洛这个人的印象再次的发生了转变。没想到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会下厨的男人,现在却诧异的做得一手好菜,不得不让人刮目。
“如何?”他望着她问道。
“很……。还不错!”还是含蓄一点比较好,免得某个人得寸进尺。
容洛这一次不再和她顶了,拿起另外一边的碗筷,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两个人都没有再张口,中间出了碗筷的碰撞声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吃过饭之后,两人一起将碗筷洗干净放了起来,便就一起去了书房,一个在桌子前不知在摆弄着什么,一个则是捧着一本书躺在躺椅上,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像是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默契而充满了温馨。
酒足饭饱人欲睡,又或者是因为在容洛的身边,熟悉的气息在四周萦绕,让她忍不住的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捧着书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容洛见状,淡淡的轻笑了两声,拿起放在一旁的大氅,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他弯着腰看着她,他发现她的很白,不是那种健健康康的白里透红,而是带着苍白。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子不好,尤其是大病了一场之后,就像是透支了一般,身子愈发的差了起来。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的覆上她的眼睛,隔着一层白纱,似乎都能触碰到她微颤的眼睫。
心,微微的有些疼!
他不想逼迫她,更是不希望她累着自己,可似乎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她从不听别人的劝,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心意行事,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她的手还拿着书,但书却隐隐的要开始下滑的趋势。
容洛伸出手,将那本书那在手中,正打算放下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看到她手腕上微微露出来的印记。
伸出手,下意识的抚向那里……。
出乎意料的,手猛地被攥住,本该是熟睡中的人,却在此时猛地额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又像是松了口气,眼底的神色逐渐的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
“墨儿睡着了的样子真像一只懒猫!”本来是伸向她手腕的手转而伸向她的脸颊,轻轻的捏了捏她苍白的脸颊,笑着说道。他的眼底雾气弥漫,思绪全部都被隐藏在了那层浓浓的雾气下,连凤墨都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你……。”又在想些什么?
后来的几天,他们两个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像是普通的夫妻一般,没有旁人在身边,或者是一起做饭,当然大部分都是凤墨在一旁干瞪眼。或者是一起喝茶对弈,象棋,她输多赢少,围棋,她赢多输少。亦或者是她安安静静的躺在躺椅上,他在一旁同样安静的做着画,一呆可能就是一下午。
然而,再怎么的宁静温馨,都不过只是短暂的逃避开身上沉重的担子所偷来的虚假的,当时候到了,他们也就不得不到这层假象,重新的担起各自的责任,回到那不愿意回到的位置上去。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权夺利,平静祥和的日子!
只可惜,这却是偷来的!
而率先敲醒他们,将他们拉入现实世界的,却是是百里清扬等人的到来。
此时,是腊月二十一,距离除夕还有九天,而距离凤墨与月观所定下的三月之约,也还剩下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