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盛世女相 第154章 领兵出征,雪域城主

作者 : 墨上青篱

“既然是做戏,那么就要做全套的,墨儿觉得,以南衡的实力,到底是借了几个胆子?”

会议散去之后,容洛留下凤墨,一起在御花园之中,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凤墨端起边上的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小口,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孤注一掷最后的决定?反正安分呆着也是死,主动出击也是死,既然都是死的话,那就挑一个可能会赢的机会,不是吗?”话落,啪的一声,一子落下,“我赢了!”

“果然,棋艺上面,墨儿永远都是占据上风。”

“你要是永远都这般的藏头露尾的,自然是我占上风。”斜睨了他一眼,凤墨慢条斯理的说道。每次都是如此,似乎真的就是她的棋艺有多强一般,每次都输的那么的隐晦,若不是观察力惊人的人,大概根本就猜不出来,这家伙的棋艺已经是到了与她比肩的地步。

容洛确实是极为的天才,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棋艺不精。但是后来经过了几次的对弈之后,他的棋艺是飞速的精进,从他每次落子之中的神态动作,她便就知道,此时此刻的容洛,和她对弈,根本就不会老是输的这般的狼狈!

这被人让,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感觉上……倒是不错。

容洛拈着棋子,单手收拾着棋盘,笑着说道:“啊呀,被发现了呢!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我和墨儿之间,无论何时都不需要这般的见外,墨儿喜欢便就好了嘛!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了?”面无表情的反问,她何时表现出这种想法了?顿了顿,她放下手中的已经空了的茶盏,道:“你当真打算亲自去?刚刚登基,就做出这等举动,也就你胆子大。”

容洛笑笑,道:“若是因为我做了这皇帝就要缩头呆在皇宫之中,指挥着那些人为我去破头颅洒热血的,那我岂不是和之前的那些个皇帝一样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他能够做一个安稳皇帝的时候,他需要的是在还能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努力的去为他们做一点什么!

他本身就不是为了要做皇帝才登上这个位子的,他之所以会登上这个位子,只是为了将来的时候,能够给身边的人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他只是想要这天下不再那么的动乱不堪,这样的话,天下早些的太平,他和她也就能早些的从这些事情之中抽身出来。到时候,他从那些人之中挑选出来一个能胜任大卿皇帝之位的人,将皇位禅让出去!

这是容洛的想法,甚至是一直到后来一直都在的想法,从来不曾消失过。

“是啊,要是那般的话,就没有什么特别了。可是,皇帝领兵出征,一旦发生任何的意外,那么对整个大卿来说,都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以,容洛,千万不要将大卿的希望弄丢了。”

伸手展开,手中的银色的令牌就这么的摊开在手掌心中。

“这是……”

“反正我也是呆在北都城中,拿着这枚令牌放在身上,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给你,随你使唤。”

容洛望着手心中的铩羽令,然后又看向她淡淡的神情,忽然的就笑开了。

“你笑什么?”凤墨不解,“虽说是将铩羽骑交给了你,但你可不能让我的部下伤亡太重,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我可就不敢收了!”容洛将铩羽令重新的放到她的手心之中,握着她的手,道:“铩羽骑是属于你的军队,我不会动。我带走凤鸣骑,总得留下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守护这里。我的凤鸣骑和你的铩羽骑,终究主人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现在,也不是我去动他们全部的时候,所以,铩羽骑,你留着就好!”

“无论是铩羽骑也好,还是凤鸣骑,那些个家伙都是骄傲的人,他们只会听从他们所认可的人。就像是凤鸣骑认可了我,他们也就只会听我的话,认我的命令。铩羽骑既然认了你为主,那么即便是我手中有铩羽令,也不可能能够使唤的了他们。我记得当初铩羽骑曾经说过了吧,只认凤主,只认铩羽令,不认皇上,不认圣旨,从这句话中,就不难看得出来,这些人,不会只是单单的听从一个死物不是吗?”

拉着她站起身,容洛脸上的笑容很深也很真的说道:“墨儿,因为这里有你在,所以我一定会安然的回来,因为有你的守候,所以,不管多么的艰险,我都会赶回你的身边!”

凤墨的浑身因为他的话一怔,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清冷的表情逐渐的龟裂,然后是从来不曾在她脸上露出过的笑容,“不要说的那么自满,到时候要是赶不回来的话……”

余音消失在唇瓣,眨巴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的俊脸,突袭太快,她只能感觉到她唇上的炙热。

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腰间,缓缓的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容洛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唇齿相依,舌尖轻触,像是试探一般,而后猛然之间,搂在她腰上的手就用力,深深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他的吻失去了最开始的温柔,宛若狂风暴雨一般,席卷着她的一切,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容洛察觉到怀中的人软到在他的怀中的时候,才念念不舍的停止了这疯狂的亲吻。

靠在他的怀中,凤墨急促的喘着气,双手紧紧的揪着面前人胸前的衣襟。她刚刚真的会以为她会丢脸的昏过去,不过还好,到底这丢脸的事情并未发生。

好不容易气息得到了平缓,她挣扎的想要退出他的怀抱,但是他却更深的将她搂在怀中,他的头搭在她的肩膀上,轻缓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道:“我是大卿的皇帝,墨儿是大卿的丞相,也就是说,你我之间,只要是还身处在这个位置上,便就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拜堂成亲的机会。墨儿,我果然还是非常的自私,我后悔了,我不想你去做什么丞相,我希望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一想到我成了大卿的皇帝的后果,便是不能和你长相厮守,我就感到一股窒息的痛。”

人,便就是这样的,贪婪而自私,得不到,便就想着稍稍得到一点便就是好的。得到了那一点,便就想着,再得到的更多一点,如此循环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称之为真正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说,是真的活在这世上。

“即便不能成亲,那又何妨?你是皇帝,我是臣子,不能成亲,也始终是站在一起。夫妻之名,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若当真有情,即便是不能成亲,谁说就不能相守在一起?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会看着你将带领这大卿走上盛世,你的身边,一直都有我来见证。所以,没有什么不满,更加不要觉得痛苦。你只要想着,往后,你的身边,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有我,便好!”

这便就是做为臣子的好处,总好过局限在后宫之中,要来的更加的自由自在些!

“这是安慰?”容洛哭笑不得,明显是不一样的吧!

她笑了笑,道:“你若是这般认为,也就是安慰吧。”

“墨儿,你真的是……”

无论是多么的不舍,出征之日还是如期而至!

祈凤一年二月十六日,祈凤帝容洛率领五十万大军赶赴剑门关,与南衡一战,一触即发。

大卿帝王率兵出征前留下旨意,大卿所有一切,全部交由丞相凤墨一力抉择,京中所剩六十万大军,交由丞相调遣。

同年二月二十日,凤墨下令,以铩羽骑燕歌褚霆两位将军,率领铩羽骑四万人,以及大卿二十万人,前往峄城,与驻守在峄城大将军林枫汇合!

谁也猜不透凤墨此举的目的,甚至也有人提出过异议,但是凤墨却只是甩了甩手中的令牌,便就将那些人的嘴巴给封了起来,无法再多管闲事。

铩羽骑本身就是凤墨的专属,铩羽骑也本身只听从凤墨一个人的话,他们任何的人也无权说什么。而剩下来的本来应该是属于大卿的军队,皇上旨意在此,他们更加的是无权说什么了!

凤墨不过是二十一岁,瞧着她这般年纪就坐上了一品丞相的位置,多少的还是会有些人会觉得不服气。可是不服气又有什么办法?那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怀疑凤墨的能力,也不能去怀疑皇上眼光吧?他们现在也就等着,等着看凤墨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能力,能让皇上刮目。若是当真有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多说什么,若是没有的话,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等人才残害大卿的根基。

“倒是忠心!”凤墨知道那些人的商议之后,只是淡淡的四个字,便就没了下文。

温子轩望着她,不知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现在面对着她的时候,虽说是依旧还是疼惜爱怜,但已经不再是当初自以为的男女之情。现在想想,其实他所以为他会喜欢上凤墨,大概是因为一种对身世不好的她的一种更深的怜惜,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他所喜欢的人,是另有其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现在才能若无其事的面对凤墨。

温子轩来找凤墨,是为了温家为大卿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军资的事情的,无意之中就说到这个,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是这般的冷淡和漫不经心。

明溪很少来找他们,他现在被昔日的千陇公主缠的是根本月兑不开身,虽说是继承了南阳王的王位,但势力上面,已经是没有南阳王来的强势。南阳王毕竟是谋逆而死,明溪能继承就已经很不错了,除了接回来一个他厌烦到了极点,却不得不承认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明悦之外,南阳王,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说起明溪的那个妹妹,一向是温和著称的温子轩,清润的脸上也是难掩的烦闷厌恶,真的是被那个跋扈的女人缠的烦得不得了!

凤墨是将这两个人的情况看在眼里,可惜,她是一点也没有去帮他们解决的意思,压根就一点也不去管这个被她点起来的火……

玉倾歌回到主营帐,营帐之中一片漆黑,外面的火光从外面渗了进来,倒是能稍稍的看到一点点。

“呵,当真是狼狈,只不过一段时日不见,你不只是没有能将凤墨容洛这两个人杀了,反而被他们弄得那般的狼狈,节节败退。凤王,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

黑暗之中,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从声音传来的角度去判断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坐在军营之中唯一的床榻上。

玉倾歌本来还打算叫人点亮烛火,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便就放弃了。他缓缓的向里面走了两步,最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椅子距离床榻还真的是有些远的距离呢!

他一点也没有去揭开胆敢这般的不屑的和他说话的人的真面目,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这个人,实在是很可怕,且更加的是聪明。

他想的已经是简单了,只要是能帮助得了他,管他对方是什么人?

“我借给了你那么多的人,只是很可惜,你却一点用处都不曾派上。你赔上了一个墨华染,更是赔上了一个精心培养的天下第一美人玉玲珑,现在可是打算再赔上一个踏雪骑,最后将整个西成都搭上?”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声音很轻很淡,无丝毫的波动:“能人善用,可惜啊,你却不知道这个道理,真的是让我非常的失望。凤王,你倒是告诉我,这样的你,到底还能给我带来什么?”

“……”玉倾歌垂下头,被他的话说的低下了头,好半晌,才说出两个震惊人的词语,道:“抱歉!”

那人低沉的笑道:“我要的不是这两个字,凤王,你知道的,我要的是凤墨的命。”

玉倾歌只觉得呼吸一窒,眼底闪烁着惊疑的光。

很奇怪,这个从来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从两年前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就直言要杀了凤墨。两年来,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是为了要他杀了凤墨的事情而来!

这个人知道凤墨的一切弱点,知道她所有的事情,这简直就像是一面镜子!

这样的人,曾经绝对和凤墨有过接触,否则的话,何以那般的了解?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却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妄自尊大,要知道,凤墨的能力智谋可不容小觑,小看了她,可是会得不偿失啊!”黑暗中的男人接着说道,“铩羽骑也并非是铜墙铁壁,你只需要在将来与大卿的大战之中,引得凤墨奏出玄音,重创凤墨,再将铩羽骑的四大将军一一除去,最终让整个铩羽骑,全军覆没,杀了凤墨,便就不是只是想想了。”

“你……”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凤墨对于她身边的人的重视,可不像是你这般的随意。有的时候,想要对付一个人,并非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那个人的身上动手,只要是抓住那个人的弱点,便就不必亲自动手了。”

“而凤墨,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她的一个致命的弱点!”玉倾歌自然而然的接口说道,“只要是充分的利用她身边的人的话,便就等于是将凤墨捏在手心中!”

男人大笑,“呵呵呵,凤王也不笨嘛!不错,凤墨看似清冷高傲,实际上太过于重情,冰冷的外表之下,实际上是一颗火热的心。若是凤墨死了的话,那么大卿的皇帝失去心爱的人,自然也就不攻自破。凤王,这可是我给你的提醒,到底能做到几成,便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声音消失,营帐之中的烛火忽然的就亮了起来。

突来的火光,让玉倾歌不适应的眯起眼睛,下意识的拿手去遮挡。再次的抬眼的时候,果然,营帐之中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好像是刚刚的人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杀了凤墨吗?

玉倾歌有一种大胆的猜测,那个男人一定要杀的人不是凤墨……而是凤墨的真实身份——凤鸾。若是这般的想的话,唯一的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个男人,实际上是和当初的凤鸾有仇怨,且也非常的了解凤鸾。

当初凤鸾的身边真的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吗?一个恨不得她死,却又那般了解她的人!

不过……玉倾歌嘴角勾起冷笑,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至少现在他们的目标一致,等到合作结束之后,再处理那个男人也不迟。

凤墨身边的人吗?或许确实是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才对……

“这个孩子……”

“姑姑,姑姑……”

“都会叫人了呢,大哥。”墨佳莹的腿边站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圭女圭,那女圭女圭极为的精致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非常的亮。

凤墨想起来了,这个孩子,是当初在南衡带回来之后,就直接的丢给了墨佳莹的孩子,她记得当初给他取了名字的,叫……凤傲之。

“姑……姑姑姑……”

也不只是不认生还是怎么回事,这刚刚的来到凤墨的身边,那孩子就直接的保住了她的腿,蹭来蹭去的抬着头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红润的小嘴一开一合的叫着她,甚至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三两下就爬上了她的双腿上,抬手搂着她的脖子,凑上了上来,小嘴吧唧一声,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个香吻,然后就将头凑在她的脖子边上来回的蹭着。

墨佳莹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的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大哥,我觉得你应该是将他养在身边比较的好,我觉得他比较的听你的话。”

“姑……姑姑……”

凤墨双手抄到他的两臂之间,将他举起来,望着他笑嘻嘻的小脸,清冷的眼底,有那么艺术按键划过无奈。

“除了这称呼,你就不知道说别的什么?”重新的将他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凤墨抬起手拿笔继续的改着桌上的奏折。

“姑姑…。姑姑…。”

看凤墨不和他玩,他嘟着嘴爬下凳子,迈着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的来到她的腿边,重新的爬上她的双腿,使劲的往她的怀里钻。

凤墨瞪大眼睛,望着怀中又再次的爬上来的孩子,有些头疼,这孩子她其实并不是很熟悉的吧,怎么就这般的黏着她?

看了眼趴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有睡了过去的墨佳莹,又看了眼怀中不可不得消停的凤傲之,她知道,今儿个是不可能再继续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凤墨起身抱着他,便就离开了书房!

本来只是想陪着这孩子玩玩的,却没想到华涟漪偕同玉玲珑一同的前来。

凤墨从来不曾刻意的隐瞒身份,尤其是现在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之后,更是等于是将昔日的身份昭告所有人。认出来,便也就认出来了,她根本就不在意。

华涟漪是温家的表亲,和温子柔温子轩兄妹两的感情颇深,且个性飒爽不拘小节,加上温子柔他们也不曾刻意的隐瞒她的身份,自然,她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在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华涟漪是一脸崇拜兴奋的握住她的说,一连说了好几次的要拜她为师。若不是温子轩他们拦着的话,她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看起来是一点也不见外的华涟漪了!

也或许是性子使然,她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就连来找她也是正大光明的,不曾避讳任何人的目光。虽说玉玲珑是西成敌国的公主,但她却一样的和她相交的很好。这一点上面,足以看到华涟漪确实是个直爽的姑娘。

不过,这两个人一起来找她,这倒是第一次。不说华涟漪便就算了,玉玲珑何以来寻她?

“哇,这小女圭女圭好可爱,凤墨这是你的孩子吗?”

华涟漪一点也不避讳的话,让凤墨嘴角狠狠一抽,她发现,她真的不擅长和华涟漪打交道!

倒是玉玲珑,在一旁听到华涟漪的话之后,顿时就笑起来,道:“涟漪瞧你说的,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凤大人的孩子?我听子轩说了,这孩子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凤大人怜惜这孩子,故而将这孩子收为己养,这个孩子叫凤大人为……姑姑……”

至今为止,玉玲珑都不知道凤墨乃是女子,所以在说到最后的称呼的时候,她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勉强的说道。毕竟,在玉玲珑的想法之中,一个男人被人唤作姑姑,多少的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自在的吧!

华涟漪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尴尬,点头道:“我想也是,你也没时间去自己生一个!不过这个还在到底是在哪找来的?实在是太漂亮,太精致了。”

漂亮,精致?凤墨看了眼怀中正在努力的抓着她的头发的女圭女圭,却也得承认,这是事实,长大之后,必然又是一个祸害人间的妖孽!

“要是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吧!”正好的,这孩子实在是太缠人了,送出去之后,也省的纠缠着她。

“哎?哎?哎?不是,我,不是……”

“扑哧……凤大人莫不是忘了,涟漪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身边带着这么一个孩子的话,恐怕……”

“说,说的是啊,这个,还是算了吧……”

凤墨瞧着将华涟漪给吓到了的模样,便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孩子,果然还是让墨佳莹日后少到她这里来比较好。

怀里面抱着个婴儿,瞧着两个不速之客,她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情?”

华涟漪的眼睛还是在看着凤墨怀中的孩子,她确实是不适合养着她的,但也可以看看逗逗啊。凤墨见状,也索性的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她,然后看向欲言又止的玉玲珑,“到底有什么事情?”

玉玲珑笑了笑,道:“事实上,我是想要问一问子柔什么时候能回来,毕竟一个姑娘家,留在那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危险。”

玉玲珑望着面前人的清冷孤傲的侧脸,忽然有些惊奇的发现,曾经面对此人的那种鼓噪不安的心跳,这个时候竟然反常的静谧了下来,平平常常的,没有丝毫特殊的感觉。

不过她也发现,在面对温子轩的时候,那种感觉非常的强烈,经常见不到的时候,就念的紧。这种感觉是从前在面对凤墨的时候所没有的特殊感觉,似乎是和面对凤墨的时候,又有些许的不同之处!

凤墨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心中的思量,对于她到底是真心关心温子柔,还是假意关心温子柔,她也管不着,只要是这个人暂时的没有威胁,便就行了。

她这个人很现实,玉玲珑现在是大卿温家的家主温子轩的妻子,他们不可能整日的像是防贼一般的防着她。玉玲珑虽然是西成的公主,但是谁也不能轻易的断定别人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轻易的就给他人判了刑的话,就显得实在是过于的武断了些!

再者,这也算是对温家的一种尊重,玉玲珑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留给温家自己去判断。毕竟,昔日虽然贵为公主,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商家的妇人罢了。是善是恶,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

“快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并未看向玉玲珑,凤墨简单的回应道。

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别,而是因为峄城将会成为战场,温子柔毕竟是个女儿家,且和林枫感情不错,若是此时留在那里的话,林枫无暇顾及她而受到伤害的话,反而是不好。正是因为如此,林枫才会想要她将温子柔接回来。

算算时日,再过几日便就能回到北都城了吧!

华涟漪抱着凤傲之不知跑哪去了,这里只剩下玉玲珑和凤墨两个人。

凤墨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且这个人还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后,便就没了话。而玉玲珑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曾经动过心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即便是现在她的心意改变,但多少的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吧!

沉默,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真的是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

终于,玉玲珑到底还是先开了口:“凤大人,你可是讨厌我?”

“没有!”回答的非常快,这倒是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是吗?怎么感觉这话说的这么的牵强?不过也没关系,我的身份,我曾经的地位,也确实会造成一些影响。但是,也请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子轩的事情,我是他的妻子,这是我的承诺。”

凤墨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之中依旧还是一如之前的那般清冷。只是一眼,她便就毫不犹豫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丢下玉玲珑,她便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番话,不需要和我说,你到底该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决定,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既然你这般说了,相信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因为她的态度而心中不安的玉玲珑,最后的一句话,让玉玲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知道,多谢!”

这一刻,好不否认的,玉玲珑绝对是抱着赤诚之心说出这番肯定的话来,但是命运有的时候非常的残酷,这一刻的赤诚,又有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有如此的心境?

这也是后话!

入夜,初春的夜,依旧是很凉,但因为睡不着,凤墨便就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望着缀满星辰的夜空。

忽然的,她抬起手一挥,掌风一过,一道人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长及脚踝的银发,让她微微的侧目。

“本相当是谁,原来是雪域城的城主驾到,有失远迎!”

和祁寒冷冷的看着躺在躺椅上面不改色的打招呼的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的熟悉,是他最为厌恶却也是最为怀恋的气息。

“深夜造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是打算奉送上雪域城的忠诚?臣服于本相?”终于,她缓缓的坐起身,微微的仰起头看向清冷月色之下,若谪仙般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大言不惭!”

凤墨站起来,望着他的时候,讥诮的勾起唇:“手下败将,也配和本相用这四个字?和祁寒,当真是不认识本相了?本相还没有去看望本相寄放在你那里的人呢,可是需要本相提醒?”

和祁寒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世上,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凤墨,他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说他是他的手下败将,这是在开玩笑的吗?他什么时候和他交过手了?何时……

难道……这个世上当真有这么古怪而诡异的事情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和祁寒的能力,其实不必四绝差,只是雪域之城常年避世,不与世人所接触,故而世人并未将雪域之城的人排进去。若当真将雪域之城的人算进去的话,恐怕这天下之中的传闻,就要改一改了。

和祁寒是个极为的看重城中之人的命的优秀城主,若非如此的话,当年他和凤鸾一战,最后败在凤鸾的玄音之上。

其实不是败在凤鸾的手中,而是因为他要顾念城中的百姓的性命,以防他们被玄音所伤!

这一点,当年的凤鸾知道,现在的凤墨更加是不会忘记。

这样的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可惜,不愿意踏足尘世之中,只愿缩在那小小的雪域之城中避世。

其实,这样也挺好,无忧无虑的。她不得不承认,雪域之城中的人,确实生活的比这些乱世之中的人要更加的惬意幸福!

她,什么时候能拥有那种生活?男耕女织,无忧无虑?

“你来有何事?”没了拐弯抹角的兴趣,她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和祁寒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纤瘦身影,微微的皱眉,“你会玄音?”

“啊,是,可惜不能用了!”非常不在意的回答道。

“为什么?怎么会不能用?当年她不是随便的想用就能用?还是说你耍我,你根本就不会什么玄音?”

“随便你怎么想,我管不着。”凤墨明显是一种毫不在意的神情,赏月的心情被打断了,她也就懒得再在外面呆着,遂转身向着房间走去,“是啊,她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过只是拿自己的命挡着而已。可惜的是,我现在想要活着,还不想那么早死。用多了会死,城主大人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这么明显的弱点,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可她知道,这弱点其实早就被传的人尽皆知,根本就不算是秘密了吧。

砰地一声,房门在和祁寒的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了起来。

和祁寒脚下微微的一阵摇晃,心中忽然的有一种猜测,里面的人……

“我忘了说了,月莲若,其实早就失踪不见了!”和祁寒瞪着紧闭的房门,缓缓的说道:“在凤鸾死了之后,他便就消失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些而已,只是这些……”

和祁寒刚刚的转过身,脚尖一点,才窜上墙头,忽然的一条长长的凌厉的白绫就快很准的缠上了他的右脚,然后狠狠的向下拽了去。好在他早有准备,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快的调整了身形,这才防止意外的发生。

“如此粗鲁的行径,果然……”

“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门大敞,凤墨视线冰冷森寒,右手紧紧的拽着白绫的另一边,在和祁寒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嗖的一声收回白绫!

和祁寒整理了身上的仪容,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道:“不见了,我以为你年纪轻轻,应当不会耳朵不好才是。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看着毫无所惧的和祁寒,凤墨原本就冰冷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阴沉沉的看着他同样冷着的俊脸,她的脸上忽然的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的说道:“不愿意说,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前往雪域城去查探。”

这是威胁,她从来不觉得不是!

和祁寒的脸色一沉,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忽然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调查了很久,只是没有一点点的收获罢了!”

“是不是别人偷偷带走了?”

“不是,我查看过了,与其说是被人带走了,倒是像是自己走出去的!”

“什么意思?”

“那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进入,所以,若是有人进入的话,就会留下印痕。”和祁寒走到她的面前,“那里,一向就只有我能进入其中。但我进去的时候,向来是不会随意的踩踏冰面的。但是,那天,我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有脚印。”

“什么……”凤墨似乎已经隐约的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却不敢相信,更不能却确信。

但和祁寒却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靠近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啊,就像是原本躺在冰床上面的人,忽然的站起来,走到冰面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冰洞呢!那么,你觉得该如何去解释这样的话?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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