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温子柔在乍然听到温子轩带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惊讶惊喜在脸上交织着,她大概没想到,凤墨会这般轻易的就同意了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吧!
温家的其他人欢喜的准备着婚事,独独温子柔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动弹。
“她向来嘴硬心软,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
温子轩拍着自家妹妹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知道,她当然是知道,她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每次去找她,她都推月兑身上政务繁忙不愿相见,她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见她。到现在,她都以为这是她自己在做梦,怎么也不敢相信真的变成了事实,凤墨真的应允了他们的婚事。
“卿儿这几日怕是不在,你们的婚事,她已经全权的安排下去,所以你和林枫不需要担心,也不用去找她,即便是现在去找她,怕也是不在京城了。”
温子轩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声,知道这个时候温子柔肯定是第一个想要去见的就是凤墨,为了防止她白跑一趟,所以提醒道。
“卿儿不在?她去哪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这段时间可是得好好地乖乖的呆在府里,下月便就是好日子了,新嫁娘若是抛头露面,名声传出去总是会不太好的。”
虽然是这么的说着,可实际上,温子轩可一点也没有要限制她自由的意思。
现在,林枫就在帝都之中,想要让温子柔乖乖的呆在家里面,不去见他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他是一点也没有抱着这份心的。这样的说,也不过只是说一说而已,提醒她,稍稍的得有个分寸才是!
温子柔也不笨,从字里行间之中,就已经是听出来了这番话其中真正的含义,连连点头。
走到门口,温子轩回过头看向他温家从小捧在手心中的妹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不舍。这个妹妹,终于还是走上了这一天,亲手的将妹妹送上花轿。
只是……他忽然的想起那将他们所有人都考虑到了的凤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考虑到自己?
他能够看得出来,容洛是真心的爱着凤墨,他当初甚至都以为,容洛一旦登基为帝的话,那么定然皇后之位是非凤墨莫属。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容洛给凤墨的是这大卿一品丞相之位。
他并非觉得皇后之位有多么的殊荣,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奇怪为何容洛会做出那般的决定?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着凤墨没有一点点的不舒坦,他也不好多问。无论是容洛也好,还是凤墨也罢,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依旧还是一如从前,并未因此君臣之分而稍有疏远。从前如何,现在依旧还是如何。他是知道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外人能够插手的。
但,他希望,在她为别人考虑的时候,能够稍稍的为自己考虑一下,那样的话,至少,他们这些人的心里面能够真正的安心,真正的放心!
此时,凤墨与容洛两人,加上一个随时随地的跟在她身边的无衣,早已经离开了大卿帝都,向着西南方向的位置而去。
容洛的马稍稍的慢了凤墨马的半个马身,他正好的能够看到她冰寒森冷的精致侧脸。
月莲若……那个人当真就这么的重要?重要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墨儿,那个人如果还活着的话,你会怎么做?
“就在前面的那个小树林将就休息一晚上吧!”
凤墨的声音伴随着风吹入他的耳中,也同时的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抬头瞧了瞧天色,确实是晚了,赶了一天的路,晚上断断是不会继续的赶夜路的。
将马交给无衣,凤墨和容洛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生了篝火,围着它坐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我,关于莲,我会告诉你,全部的告诉你。”她忽然的开口说道。
他没说话,垂着头,手中捏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面前的篝火。但他的耳朵却是一直都竖着,听着她的话来着。
“他是从十五岁开始就跟在我的身边,是和策一起来的。他在一见到我的时候,就缠着我,说是要娶我。在得知我成亲之后,就改成了要嫁给我,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些好笑呢!”凤墨手中拿着一根枯木枝,开始解释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除了觉得他的眼睛很干净之外,没有丝毫的其他的感觉,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屡屡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帮助我,不惜将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每一次,明明很痛苦,却还要笑嘻嘻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和我说……凤主,我喜欢你,我最喜欢的凤主这样的话。他真的是一个如名字一般的人,至少…。我是这般的认为。”
接下来的时间中,凤墨一个人在那里轻缓的说着关于莲的事情,容洛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中间不曾插过一次嘴。
一个多时辰过去,叙述也终于是告一段落,凤墨长舒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凝着脸不语的容洛。
两个人相互看着,忽然的就笑了开,她摇头道:“你这般的看着,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你这般的在意呢!”
容洛仰起头大笑起来,半敛的眼眸遮挡住了眼底的凝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依旧还是那浓的化不开的笑意,道:“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除了墨儿你,我还能看谁?说起来,那莲,按照你所言的话,应当确实是已经不在了,可是为何墨儿你却觉得他还……”
“事实上,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还在这里不是吗?”她还活着,既然她死了都能够活着,又有谁能说莲不能活着?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猜测,加上和祁寒带来的消息,她才会那般的在意。
容洛站起来,笑容中带着丝丝寒气,“这个嘛,确实是需要注意的地方,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一些小杂虫们!”
手中掂了掂从地上捏在手心中的枯木枝,忽然的向着左手的方向凌厉的射了过去。
“主!”无衣来到凤墨的身边站定,警惕的看着漆黑的树林。
凤墨一点也不在意,依旧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坐在地上,无衣来到身边唤她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的摆摆手道:“从出了京就有人跟着,何必在意这点小事!”
沙沙声音之后,几道矮小的阴影嗖的一声窜了出来,而后站在搞搞的树干上。
那身影……
小小的像个十来岁孩子的身影……侏儒族!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侏儒族的人了,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见着面了。
“大卿的皇帝,大卿的丞相,这一笔生意,还真的是有些大手笔呢!”似曾相识的妖佞女子声音传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童音在其中。凤墨听过,无衣听过,但容洛却并未听过。
听到这个声音,凤墨也是一愣,而后忽然的露出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许久不见,的确是许久不见。这一次,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又花了这般大的代价,让你这个侏儒族的杀手来要我…。我们的命?”容洛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定,眼中虽然有一丝疑惑,却并未在此时问出来,只是站在她的身后。
清冷的余光从浓云中露出来,那女人也终于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真的是一张非常小巧稚女敕的脸,只是可惜那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纪。女童般的身体,穿着一件极为简单的飘逸长裙,这般的远远的瞧着,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是哪家出来玩迷了路的小姐。
“我也想这一次是收了谁的钱,那样的话,我也就可以不用那么认真。可惜啊……”女人坐在树干上,摇晃着双腿,无辜的说道:“可惜这一次是上面的人非要你们的命,这样说的话,这算是一种没有一点利益可收取的无聊事情。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杀了你们,将铩羽令和凤鸣令拿过来的话,便也算是将在这个便宜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呐,是你们自己给我呢?还是我亲自的上门取啊?”
“令牌?搞了半天,你的目标,竟然是这个吗?”
容洛大笑起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将凤鸣令夹在手指尖,漫不经心道:“这东西要了有什么用?即便是我们死了,这也不过是两块废铁而已。”
凤墨抬起脚,突然就横扫过去,好在容洛闪避的快,不如真的就得趴在地上了。
“墨儿……好险,真的是差一点。”
顺手将容洛手中的凤鸣令拿过来,掂量了几下,道:“你错了,这一点上面的话,要是我们两个死了的话,这消失了的凤鸣令和铩羽令,将会给大卿带来灭顶之灾。即便是不能真正的让两军的人听话行事,可是天下的人,却是看着!”
他们的目的,便就是在此的吧!
只是,背后将这一切看得这般透彻的人,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