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客送来的,报答我替他修补好了一张受损的油画。”阿森说。
“这是什么花?好香!”林如绮耸了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管它叫鸢尾。不过我更喜欢它的另外一个名字——香雪兰。”阿森说。
“香字我明白,雪字就太牵强。”林如绮怀疑道,“雪是雪白的,这花明明就是黄色,而且现在它开放的季节也不是冬天,哪里有一点雪的意思?”
“这里边是有故事的。”阿森说。
“哦?什么故事?”林如绮好奇道。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荷兰的贵族小姐,同她深爱的情人一起在南非打猎,第一次看到了这种花,十分喜爱,便亲自采集了许多,命人带回欧洲。归途中,一些花朵不慎被风吹落到雪地上。因为花的幽香实在太浓郁,所以让一路的冰雪也感染上了它的香气,从此它就别人叫做‘香雪兰’。”阿森解释道。
“这故事真美。编它出来的人一定很浪漫。”林如绮说。
“编它出来的人?”阿森有些讶异。
“阿森,你不会长这么大了还相信这些,不会觉得这些故事是真的吧?”林如绮反问道。
她看着他的神气,仿佛她是大人,而他是小孩子。
“我只是转述了一个故事,它的真假我可不要负责。”阿森耸肩说。
“这些传说大多是后面的人编出来的,也许开头只有一点儿蛛丝马迹的根据,就能凭自己的想象,编出好多故事来,一代代流传,一代代添油加醋,到后来可能完全变了样子,而真实的原由,早就弄不清楚了。”林如绮在她熟悉的领域,侃侃而谈。
“比如说什么故事?”李泽森觉得很新鲜。
“比如说西游记里头的孙猴子,几百年前的版本还说它是一只凶狠的妖怪,既好,又杀人无数,几百年后就变成行侠仗义的好神仙了。”如绮说。
“如绮,有时候你让我觉得你太较真了,较真得不像个女孩子。”李泽森低下头去,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香雪兰女敕金色的小花瓣。
“我哪里有太较真?”林如绮不服气。
“一般女孩子不会关心一个故事的真假。”
“假的故事当然美,但知道实情又有什么不好?”
“她们只要感动就行了,故事真的还是假的,实情究竟是什么,对她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阿森说。
“照你这样说,好像女孩就是非得要受骗的。”
“被骗是幸福的事。”
“被骗怎么会是幸福?”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女孩的幸福就是被男人骗了一辈子,而女孩的不幸就是只被男人骗了一阵子。”
“你的意思是,女孩子生来就是要被男人骗。若是她看多些书,懂得多些,能识破男人的哄骗和谎言,就被叫做不像女孩子了,这可真是你们男人的偏见。”林如绮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见她一脸的不平之气。
“跟懂得多少没关,只跟态度有关。”阿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