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宋星星口红都散了,头发也拨乱了,小帅哥也慌慌张张的,还硬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说,这种情形,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
“哎,你也是听别人说的,事情不一定就是这样。”江旭口里这样说,心里忍不住盘算起来。
“是三个人一起看见的,这可不好作假。”文涛扶扶眼镜,那一对小眼睛在镜片后边滴溜溜地闪着光。
“三个人……刚好凑成‘三人成虎’。套套,‘三人成虎’你懂不懂?一个人说有老虎,第二个人也说有老虎,第三个人接着说有老虎,没有老虎也被说成是有老虎了。”江旭故意把前边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又忽然压低了嗓音,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声调:“套套,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我?什么问题?”文涛一仰脖子,睁大了眼。
“太!八!卦!”江旭对准他的耳廓,一个字一个字地加上重音,振得文涛直掏耳朵。
“套套,是哥们才跟你说这些的:女生会跟你聊那种七七八八的事,就意味着她们只当你是她们的‘女朋友’。如果你一直有兴趣聊这些八卦,她们就一直不会把你当男人来看的。你要从套套变成姨妈巾吗?”
“姨妈巾?”文涛又不解了。
“就是妇女之友!”江旭一拍文涛的肩膀,一溜烟跑上球场去了。
打了两个小时的球,江旭心里一直放不下:宋星星究竟是怎么了?
如果真的和老师发生了什么,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也如绮好像走得挺近,也许应该问问如绮。江旭边跑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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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绮方才和江旭在网上聊过,连忙拨通了宋星星的电话。
彩铃播了一长段,彭佳慧悠扬的嗓音悲悲切切地唱,唱来唱去总是那两句:“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怎么是这样哀伤的调子?如绮听得也焦急起来。
她素来不爱别人来管自己,自己也不爱管别人,她总觉得各人的事只有各人自己能够管好,任何旁的人插手都是多余的。现在她竟热心起星星的私事来,也许一半是因为江旭凡事热心的逐渐感染,另一半是因为她觉得星星实在是一个可亲可爱的女孩。
电话总算接通了。
“是如绮啊,怎么了?”星星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没什么神气。
“星星,我汉语课的重点笔记弄丢了,来找你借好不好?”林如绮随便编了个理由。
“拜托,如绮,谁都知道你汉语课是班上学得最好的,你来找我借笔记,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星星不信。
“学得再好,没画重点,也没法子去考试啊!你在学校的吗?”
“在的。”星星没精打采地说。
“那,过半个小时,我们还在图书馆后边那个樟树林见面吧?”
“嗯,好。”星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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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是你要的笔记。”宋星星递给林如绮一个硬壳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