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空寂的天空,夜色如沉,凉爽的风轻拂在脸上,丝丝心动。
来到开满的樱花的园落,她唇角扶起一抹笑意,三月的草坪才刚探出了头,她小手一挥,擀平了地面的樱花瓣,接着,她慢慢的躺在地上,细数天际的繁星。
她记得以前总是在医谷里,跟着师傅一起在阁楼上,数着繁星,师傅说,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着凡间的亲人。
从十岁开始,她就把头顶的那一片星辰,认作为自己的亲人。
有父皇,早逝的母后,太子哥哥,各位皇姐…
可是每次她这样一想,他们惨死的一幕就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她心里一直这样想着。
不知不觉,她竟这样生生的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还未普及大地,风御殇便吩咐着裕德准备好早膳。他要去雪樱宫一起用膳。
“皇上,刚刚永宁宫传来消息,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是否移驾永宁宫?”裕德端着刚从司衣局领来的龙袍,俯首道。
风御殇坐在床上,明黄的內衫松软的遮住了他健壮的体魄,他不悦的皱着眉,眼神里有些担忧又有些遗憾,拢了拢衣袖,他站起身,说:“早膳可准备好了?”
裕德把龙袍放在桌面上,又从洗脸盆里掸了掸水帕,递给风御殇,说:“是的,可是要去永宁宫用?”
“不必,送去给樱妃,告诉她,朕晚些再去看她。”
风御殇轻抹了一下脸,随手一丢,锦帕就稳稳的落在木盆里,随后又上来几名宫女,服侍他洗漱,穿衣。
裕德朝他褔了福身子,说:“奴才告退。”
“等等。”
刚踱至殿门的脚立即一停,躬身等着风御殇再下指令。
“朕听说樱妃最爱雪香樱露,你去内侍局看看,有多少就全赏给她,对了,还有先帝淑妃有一架鸾凤琴,也都给她送去,就说给她闲时消遣玩。”
“嗻。”
裕德低着头,慢慢退出了殿外。
永宁宫内。
太后上官仪坐在软榻上,十分悠闲的品着茶。
忽而,一声尖锐的声音起:“皇上驾到。”
上官仪眉眼一瞥,刚好撞见风御殇款款而来,只见他神色间有几分忧愁,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上官仪面前。
单膝跪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上官仪朝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神,嬷嬷立即会意的扶起风御殇。
“殇儿,请坐。”她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道。
风御殇也不拘礼,衣摆一撩,就坐了上去,顺道:“听闻母后身子欠佳,不知问过太医没有?”
上官仪也就四十几岁,看上去也才三十多,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难得殇儿还记挂哀家,哀家以为殇儿是有了佳人,就忘了娘呢?”
上官仪露出几分嗔怒,眉色似有调侃之意。
“母后何出此言?”
“听闻昨儿个百花宴会,皇上喜得佳人,宴会未结束,就离了场,把其余一堆的新人都丢给兰妃了,不知可有此事?”
风御殇瞥了一眼周围随侍的宫人,眼神中带有几分闲适,说:“那又如何?”
“皇上不会不知,兰妃乃一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当初来我齐云,你就只给了她妃位,虽然也给了她协理后宫大权,但也不过是个妃位,这么久了,也没说过要晋位,不知皇上作何打算?”
还未等风御殇开口,她又道:“还有那个樱妃,她不过是将门遗孤,无权无势,你也封她为妃,皇上这样做是置兰妃为何地?”
风御殇不怒反笑,说:“母后向来不问后宫之事,不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母后这里嚼舌根?”
他虽说的不愠不火,但眉眼间的杀气却在瞬间袭遍整个永宁宫。
周围的宫人都惶恐的齐齐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风御殇表面看上去彬彬有礼,宽厚仁慈,但知道的人都了解他处事的犀利,果断,都知道他的凶残,暴虐。
所以,他的一喜一怒对于旁人那都是天堂地狱的差距。
“皇上,后宫至今无子嗣,也是时候挑选一位品貌俱佳的女子,为天下国母,这样,才能使后宫和睦。”
上官仪是风御殇的亲母,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对她怎样?再加上,上官仪是新兰国皇后的表妹,也是新兰国的人,自己灭了新兰,也就是毁了她的娘家,对她本就有歉意。
但,为何上官仪不恼不恨,这他也不得而知了?
“母后,后宫之事,儿臣自有决断,母后身子不爽,儿臣就先告退了,早朝也是时候了。”
随即,他又瞥了一眼跪在上官仪身边的嬷嬷说:“苏姑姑,好好照顾太后,以后有任何人来见太后,都要来朝阳殿告知朕。”
苏姑姑胆怯的低着头,道:“奴婢遵旨。”
说完,拂袖一挥,扬长而去。
而樱月伴着逐渐刺眼的光辉,她也慢慢睁开了睡眼。
看着自己还躺在草地上,而且衣袖之间还有几分湿润,她不悦的揉了揉僵酸的胳膊与腿,一晚上吹着冷风,腿脚难免有些冷硬。
慢慢的回到房里,伸了伸懒腰,无力的趴在软榻上,隐约的感觉房里有个人,她也没看清模样,十分慵懒的说:“秋儿,给我倒杯茶。”
来人看了看樱月,便斟了一杯,递到樱月手里,说:“娘娘,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