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微微颌首,不敢去看樱月的眼睛。
见着冬儿的动作,樱月的心一下子又被提起来,因为她发现秋儿竟不在,她走过去,强制性的抬起冬儿的头,道:“秋儿去哪儿了?”
冬儿弯弯的眼睛突然止不住的眼泪留下,她颤抖着答道,“姐姐,被…被风御殇带走了。说是等你回来再去取人。”
“他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他半夜一进门只看了一眼秋儿,就知道那不是你,于是什么都没问,就带走了。”
什么都没问?!
他到底要干嘛?不等她多想,提起步子,就往朝阳殿的地方冲去。
朝阳殿内,依旧灯火通明,樱月站在门口,停住了半秒,她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境况,已余四天没见风御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依旧抬起双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她提起脚走了进去,慢慢的进入里间,发现风御殇懒散的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她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不过以他的功底,就算睡着也会知道她的到来,而她就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叱问。
不知过了多久,樱月已渐渐有些脚麻,她瘪瘪嘴,悄悄弯下腰去揉腿,这时在黑夜中略显散漫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怎么?才站半个时辰就支持不了了。”
樱月一怔,她立即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立正姿势,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说话的那个男人,尽管他依旧闭着眼,忽而,他的眼慢慢的睁开,似有些苍凉的看向樱月,随即又闪开,看向别处。
看着风御殇没有作声,樱月便没精打采的环视着周围,其实这是她第一次来朝阳殿,以往他无论多么忙于朝政都会来雪樱宫陪自己坐坐,聊会天,她不知道朝阳殿的格局竟然和雪樱宫有几分相似,没有特别奢侈华丽的摆设,倒有几分温馨,墙角的木架上有依旧散发着清香的百合花,颜色依旧雪白,座塌上的小木桌上安放着一盘没下完的棋局,樱月不禁多看了几眼,当她完全看清棋的摆设格局时,眉头不由得一皱。
她已是提起步子迈了过去,也不管风御殇的态度,她知道要是他真知道了什么的话,那么她就不可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儿了,所以她一点都不会畏惧,也不会后悔她现在所走的每一步。
风御殇一直跟随者樱月的身影,直到她停在棋盘边,看着樱月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风御殇起身,悄然来到她身后,“第一次来,就看上了这里最大的难点?”
樱月回眸,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那倾城之色就这样展露.无遗,“这,是朝阳殿最大的难点?何以见得?”
风御殇越过她直接坐到软榻上,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那天与连城未研制出的棋局,“怎么?这棋局你见过?”看她表情如此淡然,似乎早已知晓,亦或者她知道如何解?
“知道,‘魂牵梦萦’而已,不过我疑惑,你为何知道?”
这明明只有她与老头子知道的事,他?难道他杀了老头子?
一丝不好的感觉在樱月眼中淡淡的隐现,直到传来风御殇淡淡的口吻,“是连城说是一个老者告诉他的,其余的我也不知。”
云连城?老者?老头子?
樱月的脸上浮起微微的怒意,敢情是那个一整天说要不见外人,就算死也要留在医谷守着那些山啊树啊花啊草啊的绝命医仙,他不是说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把她的事说出去一个字吗?她这才走一个月就食不知味的到处散步,‘魂牵梦萦’,要不是当初想困住老头子,她才不会绞尽脑汁的花了三天三夜去创建这么一个绝后逢生的怪棋局。
难道是老头子自己想不出来,想请一个厉害人物来帮忙?
看着樱月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笑开,风御殇有些疑惑的问道,“知道怎么解?”
啊?!这应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如果说知道那么他一定又会怀疑更多,她轻轻的摇摇头,说:“听人说过而已,这样深奥的棋局我怎么会知道?”
而后,风御殇靠在软榻上便不再讲话,樱月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搭讪,眼看着快四更天了,已是渐渐来了困意,她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迷茫的颌首看着地面。
突然,风御殇在樱月完全没有触防的时候,拦腰将之抱起,樱月一愣,下意识的去挣月兑,可风御殇却已把她放在明黄龙纹暗底的床上,自己率先翻上去,再一把拉过樱月,抱在怀里。
“皇上,您…”
虽然知道成了皇妃,侍寝就必须得做,但她真真是还没有准备,他就这样近在咫尺的靠她这样的近,可她却迟钝的不知道怎么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风御殇已经闭上了眼,他俊美仙华的脸和她不过一掌之余,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她居然忘记去反抗,当理智慢慢回归,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离开他的束缚,可他却故意的又加紧了手臂上的力度,脸上那淡淡的龙涎香气传来,“如果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
“别忘了,我也是男人。”
听了这句,她果然安分的不再动,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不过本已是困意猛袭的她却一直睁着眸,眼前的人是这样风华卓绝,他是后宫亦或是天下女子都垂青的天子,他是天下的主宰,不过,他也是害他国破家亡的人。
眼中的恨意逐渐加深,她静静的看着他紧闭的眸,如果这一双眸再也无法睁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