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殇救了翠儿?怎么事情似乎愈发悬疑了?
“皇上怎么会刚巧路过那里呢?”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皇上似乎要去新兰国而已,皇上真的是个好皇上,虽然他阴晴不定,又被外人称为暴虐残忍,不过他都是对那些贪官污吏,他灭了新兰,多么大的丰功伟绩啊!我真是佩服他。”翠儿脸上露出钦佩之意,似乎刚刚的悲情诉说已是荡然无存。
樱月眸光渐冷,“他杀了新兰皇室的所有人,这样的残忍,岂能是好皇上所为?”
“娘娘,你误会皇上了,二十年前的新兰有多**,你不知道,那是民不聊生,贪官当道,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我爹就是新兰国的人,却被害的那么惨,虽说后来康定帝登基,缓和了许多,但都是治标不治本,还是有许多流离失所的人,能逃的都逃到齐云国来了,不能逃的,比如那些老人,都死了,康定帝外表看起来仁德治国,但手下的人无一真心对他,就如慕容将军,还不是叛了国,其实,新兰覆灭,就在早晚而已。”
新兰覆灭就在早晚?风御殇也说过这样的话。
二十年前的新兰,腐朽不堪?都是表面现象?
这怎么可能?
自己在新兰国呆了十几年,看到的都是盛世繁荣的景象,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贪官污吏是谁?”樱月沉声冷言,眸光森寒的看不到一丝暖光。
还好翠儿沉浸在被救赎的轻松里,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没有注意到樱月的变化,听到樱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也没多想,直接说:“以慕容将军为首的贪官不计其数,记得当时也只有上官家是唯一的清正廉明,不过自从还是太子妃的上官琪逝世后,上官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一天,我经过御花园听到馨妃她们说,太后娘娘是上官琪的堂姐,而且皇上要灭新兰全是太后在背后一手策划。”
什么!!?
上官仪自己一手策划了新兰国的覆灭?那可是她的家乡?她怎么忍心?
之前也听外公他们说起过上官仪是自己叛家出走的,那么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会不会跟母后的死有关?
樱月收敛了目光,暗暗的叹气,她看向天际的明月,如玉盘般清澈洁明,悠悠的散发着一种清逸爽朗的感觉,她突然站起身,“今天已经晚了,早些休息吧!”语毕,她便率先迈起了步子,走进了内室,还关上了门。
翠儿一脸茫然的看着樱月逐渐消失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如雕塑般站在那里,直到房里的灯熄灭了,她才暗暗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樱月坐在软榻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隐隐射进的光晕,她的眸光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某一静物,全身酸软无力的靠在背后的软垫上,整个人在月光中显得特别无助,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场大雨之前。
自己冤枉风御殇了吗?自己五年的仇恨都恨错对象了吗?慕容馨他们一家到底知道多少前朝政事?真的像翠儿所说的那样,风御殇只是救万民于水火吗?
她轻抚上额头,烦躁的揉捏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就没必要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不!翠儿一定是在说谎,一定是!!!
不过!她有什么理由说谎?
一定!一定可以找出一个理由的,对,一定可以找到的!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没有动机!!
父皇那样的勤政爱民,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会是表面现象?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父皇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任由慕容博他们肆意妄为?
……
终究是想的太多,樱月小脸煞白煞白的,她紧咬着牙,目光呆滞的看不出定点,手颤抖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微冷的瓷器触及指尖,樱月轻轻饮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茶盖已歪着一小半浸在茶里。
樱月忽然起身,向门外走去。深夜的宫里除了偶尔有几位巡夜的侍卫,基本就只剩下夏虫的鸣叫声,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她小心的躲着那些巡夜的人,化作夜色的精灵,与黑夜融为一体,她的轻功很高,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恐怕风御殇都不能准确的知道她的位置。
想到风御殇,樱月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宫殿,朝阳殿三个大字就算在黑夜里也是熠熠生辉的,她突然起了一种信念,她想看看风御殇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安然入睡?
悄悄的,她潜入大厅,躲过那些躲懒的昏昏欲睡的宫人,朝内室走去,她灵活的身子,本就娇小,在昏暗的灯光中,完全被光影所隐藏,她轻轻的跃到房梁之上,观看着屋内所有的动静。
屋内很安静,似乎空无一人,偌大的龙床被暗黄的月笼纱遮了个严严实实,樱月垂下了目光,前天,她也曾在那里睡过。
隐隐的有声音传来,樱月摒住呼吸,竖起耳朵,两只如黑玛瑙的眼珠直溜溜的盯着龙床之上。
风御殇翻了个身,赤~果的身子因刚刚剧烈运动后,明显有些疲惫,他搂着怀里女子,柔声道:“雯雯,这些年辛苦你了。”
雯雯?樱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好是被纱幔遮盖,但看不真切的她,只能靠大脑去揣测他们的一夜缠绵。
只听见悠悠的传来一声娇嗔的女声,“御殇,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们之间,没有称‘朕’,没有称‘臣妾’?
记着,我们之间,没有君臣,只有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