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进入街道,清清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抽了几十张面纸擦鼻血,“真是壮,怪不得一辆大奔被晃荡成那熊样!虽然张的丑了点,还是蛮友好的——Hey,man!Yourbeautifulladyisblooding,dosomething…”
装腔作势说着蹩脚的日语,还以为她听不懂英文,这会咬字发音精准的很,舒景有种被刷的感觉,猛的转弯,阴沉着脸问道:“你听得懂英文?”
一个急转弯,清清重重的撞在车窗上,脑袋快被撞裂了,刚刚止住的鼻血又窜了下来,使劲的抽面纸堵着,“现在卖菜的大爷都能憋两句英文出来,我学了十几年,听得懂有什么好奇怪啊!”
虽然清清说的不假,现在一句英语不会说的就跟文盲没两样,不过舒景心底就是莫名其妙的窝了火,还是无处发泄的怒火,脸色很不好,“你既然会英语,怎么不说英语,蹩脚日语说给谁听呢?”
一盒面纸眼看着被抽光了,可鼻血依旧不断的往下窜,清清用面纸将鼻孔堵起来,面朝上仰着,“那不我怕被误为偷窥吗?说日语,他们就会觉得我是日本妞,想报复就会去日本找我,而我实际是中国人,一直待在这里,没离开过,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找到我!我就不用担心被找到,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
看样子真被华哥吓得不轻,已经神经错乱了。奔驰车窗打开的一刹那,这脑壳竟然已经飞速运转,绸缪如何自保……可瞧她鼻血不断的样子,舒景依旧怨气难消,以为她是看了男人赤@果的身子,血脉膨胀以致鼻血不断,哪会以为她是惊慌之中不小心抠破,“不就一个猛男吗?看你这鼻血流的,还能有一点出息,跟没见过男人是的!”
面纸已经用光,可鼻血依旧不止,清清模索着将包里的针织衫取出,堵在口鼻处,顺便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脑袋的痛处,转身看着舒景俊俏的侧脸,“谁见过长成那样的男人啊,长的跟头蛮牛似的,生怕他冲过来打人,吓得我把鼻膜都抠破了,现在还在流血!”
抠破鼻膜?舒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女孩子抠破自己的鼻膜,这是多低俗的行为!不过舒景更不敢相信是,自己竟然没有对作出如此低俗行为的人没起任何厌恶之情,而且听着这么低俗的解释,心情还舒畅了不少,至少她不是为奔驰男的粗旷蛮壮流鼻血,语气也舒缓了些,“一个女孩子没事挖什么鼻孔,还把鼻膜弄破,鼻血不断……”
舒景一个转头,这才注意到亮黄色的针织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只是抠破鼻膜,流这么多血?方向盘向右打,缓缓驶在街边,踩足刹车,在一家快餐店前停下。
本来就没来得及吃晚饭,饿得慌,又莫名其妙流了这么多血,清清头晕目张的靠在椅背上,无力的望着舒景,“好香啊!我们是不是去吃饭啊!”
望着她虚弱的样子,舒景不受控制的同情心泛滥,轻轻托住她的脑袋,平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取下碍事的眼镜,抚平蓬乱的头发,从车载冰箱中取出瓶冰凉的矿泉水敷在她额头上,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清清点点头,一直捂着针织衫的手酸疼不已,眼前近在咫尺的舒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共事这么久来,似乎也没同事说的那么冷酷无情,至少,至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清清感激的望着他,欲言又止!
虽然清清看不清舒景的面庞,可舒景却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扭曲的睡姿,被拉到变形的工字背心,果@露在外的bra,甚至是一个眨眼,感激的目光,脸颊微小的抽动……自然知道她有话想说,假装不经意的滚动手里的瓶装矿泉水,“不要感谢我!帮得了你这次,不一定帮得了你下次,还是留着力气好好想想月兑身的方法!”
清清认真的点点头,“那你能帮我按会鼻子吗?”
舒景接过红了一片的针织衫,摁着……感情刚才一系列的微表情只是因为胳膊酸了,压根就没打算道个谢?……舒景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朋友是怎么忍受她的,不不不,除了个傻乎乎的表妹,有没有其他朋友还不一定,发生这么大事,都没个来帮衬的……
“叮叮…”
“oh思念是种病,oh思念是种病……”
两人的手机同时想起,各自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放到耳边。
“你个王八蛋,没死呐!在哪呢?”电话那头的叫骂声都震到了舒景!
清清伸手模眼镜,想看看路边的路标!舒航握住她到处乱模的手,靠到她手机边,冷静的说道:“这里是平安路250号!”
“死给我躲好了,我现在就去接你!”挂掉了!
舒景的电话也讲完了!
揭开针织衫看了看,鼻血已经止住了,“清清技术员,请问你现在要去哪?我赶时间!”
清清挺了好几下,才坐了起来,带上眼镜,望着车外的快餐店,“你赶时间就先走,我去那里吃饭!”
推开车门,晃晃悠悠的出来,没等清清站稳,前后一黄一绿两辆车飞驰电掣般夹击着清清,吓得清清抱头蹲在地上,忽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两辆车紧贴着保时捷的车头车尾!
被两车夹击,不得动弹,坐在车里的舒景却镇定自若,从反光镜看着后面的绿车,发号时令般打了个响指,后面的绿车,前面的黄车同时出来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拿着刀,一个握着剑。
强烈的车灯照的清清睁不开眼,恍恍惚惚看到个熟悉的人形站在黄车旁边,使劲的招了招手,“仁仁,我在这里!”
看到清清口鼻处血迹斑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仁仁二话不说,跶着人字拖,提着剑,“啪嗒啪嗒”淡定的走到保时捷的驾驶座,突然一个鱼跃,猛砸起车窗玻璃,破口大骂道:“你个死变态,虐待狂,给老娘滚出来!敢把她搞成那副惨样!不知道她是处@女吗?快给我滚出来,好好站着,让我劈了你!”
后面拿刀的年轻帅哥走上前来,举刀指着仁仁,“姑娘,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很难办!”
仁仁头发凌乱,剑拔出鞘,恶狠狠的指着对方,“找死是吧!乖乖站着,死的或许不那么痛苦!”
一瞬间,两人便混打起来,腾空翻转,弯身指腰,招招出名家,刀剑摩擦出的火花到处乱溅,一时间似乎电闪雷鸣!
所谓高手比武,闲人莫近,清清很明白这个道理,开了车门,回到车里坐着,打开包倒腾了很久,没倒腾出个办法……忽然,一个不明物砸了过来,集中全部精神望着不明物砸在玻璃上,两人不约而同的条件反射,向后靠去,一只女士人字拖!
清清深深吸了口气,认真的看着舒景,“你认识绿车车主?”
关键时刻脑袋倒挺灵敏,舒景毫无紧张感,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是我朋友,过来接我的!”
清清附身将驾驶座车窗打开点,“他在喊救命!”
舒景这才紧张起来,靠在车窗听了一会,果然有人求救,只是这声音…来不及多想,舒景开门出去,清清一把拉住他,情真意切的看着他,“太危险了,不要出去!我有个好办法!”
外面刀枪铿锵作响,火花四溅,怎么说舒景也是个公司高层领导,知道这一脚踏出去的利害得失,很可能压根帮不上远礼,还给他添乱,便沉着气,坐回车里,“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闹出人命就来不及了!”
打量着舒景身上的白衬衫,很满意,清清指着挥剑如舞的仁仁,“看到没,她是我朋友,来接我的!你见过,最喜欢帅哥了,看到帅哥什么都忘了!对了,你身材好不好?”
一米八八的个头,经常健身,六块月复肌,块块迷人,身材好到能让女乃女乃喷鼻血,这是情人对他的评价,不知真假,可救人心切,舒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勾@引你烂友没问题!”
就等舒景这句话呢,清清麻利的帮他解衣扣,“没时间了,快把衬衫月兑了!”
舒景很是配合的把衬衫月兑下,露出完美的身形。清清呆呆望足了十秒,才将衬衫塞到他手里,推他到车外,“举着衬衫来回晃,引起仁仁的注意!”
舒景照做,举着白衬衫晃来晃去,果然,一直雪亮的剑刺过来,架在他脖颈处,“老娘前戏没过,你就举白旗投降!什么意思,啊?你不嚣张点,老娘哪有理由先拆了你的车,后拆了你的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远礼抓住机会,衣衫褴褛的举刀架在仁仁脖颈处,“姑娘,你松懈了,我可还没输!”
仁仁头也不回,徒手将远礼的刀放了下来,“你没力气了,到一边歇歇去!”
远礼架着刀靠到舒景身边,“我这还没打完,你怎么举白旗出来了?”
舒景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越是呆傻的人,骗起人来越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