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后应了一声,却又哀怨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叫哀家什么呢?应该叫母后才是。快,快叫。”说完竟像小孩子讨糖吃似的看着
顾颜儿。
顾颜儿无语,今儿可是长见识了。这个全北瀚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了张嘴,母后.两字在喉咙口徘徊良久就是叫不出口。可能下意识里总想着摆月兑皇家、摆月兑这王妃的身份,所以有些抵触。
太后见顾颜儿欲言又止终是没能叫自己一声母后,当下心生遗憾和无奈。不由长叹一口气,复又拉起顾清颜一只手边轻拍边柔柔道:“颜丫
头啊,哀家知道你有委屈。当初顾老将军阵亡,皇帝恐生变故而决定下旨赐婚时,哀家也觉得不妥。”
顾颜儿心想:原来太后知道内幕啊!也对,这可是皇帝和王爷的亲娘。
“那样对你不公平,可是为了你的安全和朝廷的稳固,哀家也别无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得不答应。”
安全?顾颜儿心下一惊:我的安全?不是单为了转让兵马吗?我一个已故将军的孱弱女子会有什么危险?不由心下凛然,难道另有什么隐情?
太后兀自敛目诉说,没有注意到顾颜儿的神情。
“你从小虽然不常进宫,可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哀家一直喜欢的紧。轩儿小的时候生过一场病,御医束手无策,出宫寻到神医治疗
多年才算是得以续命,哀家一直觉得亏欠他很多。”说着面露伤感,眼眸泛红。
“谁知这孩子在外面待得生性淡然,无意官场,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每每敷衍过去。到如今都二十有四了,哀家替他心急啊。虽说你们结
的这亲是权宜之计,是假的。可哀家也真希望你们能假戏真做了。岂不皆大欢喜吗!”说完满含期盼的看着顾颜儿,眼角湿润。
顾颜儿一惊!这事儿可不能应承,自己想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上赶着去当那什么王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以前的顾清颜本尊嫁给了慕
容轩,她都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委曲求全。
当下眼含坚定地目光回视太后,道:“太后。我不想骗您,所以我实话实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清颜了。所以我不会赔上我一生的幸福来
成全什么。”不管太后能不能听懂,会不会相信,她都有自己的原则,做不来就是做不来。
太后听了只是面色凄然,并没有多少惊讶,看来是没有听懂了。
“好好好哀家不逼你。哀家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你一个弱女子承受的太多,也没有亲人在旁宽慰,着实受了这些委屈。”
“谢谢太后!我已经没事了。”看着太后慈爱的眼光,顾颜儿心中一暖。
“谢什么?就算做不成儿媳,哀家也一定会把你当女儿来疼爱的,定不让你再受罪。”手轻轻抚模着顾颜儿发髻,面带微笑地安慰着。心中
却百转千回,暗暗叹气:哎,这丫头经过这番变故竟变得这般强势了,这样说不通啊。看来得另想对策了。
顾颜儿自不知面前慈眉善目的温婉太后心中正算计着什么,只看她望着自己的亲切目光,不由展颜一笑道:“太后,什么女儿啊?咱们两个
站一块明明是两姐妹嘛!”
太后愣了一下,不由嗔道:“你这丫头!嘴比抹了蜂蜜还甜。”佯装恼怒的瞪了顾颜儿一眼。
顾颜儿则俏皮的伸了伸舌头。经此一闹,两人之间顿时拉近了距离。
太后秀眉一挑,复又拉起顾颜儿的手,语重心长道:“颜丫头啊,既然你不同意做轩儿真正的王妃,哀家也不能强求。可哀家还是得舌忝着老
脸恳请你件事情。”
看太后这般委曲求全,顾颜儿顿时心中生愧,急急道:“太后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为您效劳。”
“是这样,哀家最操心的就是轩儿了。自从他回宫,便对什么事都看的很淡,也不和哀家多聊天,虽然看着平易近人,生性洒月兑,实则孤僻
得很。哀家希望你借机多开导开导他,让他可以多些朋友,日子过得舒心些。也劝他多进宫陪陪哀家,行吗?”
“这”看太后热切的眼神,顾颜儿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了,“那好,我会尽力的。”
太后得了认可,原本晦暗的脸立刻笑逐颜开。让顾颜儿暗自咂舌:这太后变脸的技术也是一绝呀!
又和太后聊了好久,直到慕容轩来接顾颜儿出宫,在她再三保证会常常进宫后太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人
顾颜儿和慕容轩同乘一辆马车出宫回府。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顾颜儿还从没出过轩王府呢,不由好奇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张望。现下已是近黄昏,路上行人匆匆,路边小贩有些正在
收拾摊位。顾颜儿好奇地东张西望,不由有些羡慕这些市井小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忙碌而又充实。
“太后的话,你不必理会。”顾颜儿被慕容轩突然的出声吓得一惊,一个哆嗦放下窗帘,回头一看,原来对面闭目养神的人现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猛地一缩。
好奇怪!明明是儒雅温婉的一个人,可每次和他对视,那深邃眼眸中强烈的压迫感令她心生惧意。
“你你知道?”害得顾颜儿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沉默
顾颜儿不可置信的盯着对面复又紧闭双目的男人,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直接压过了那仅存一点点的惧意。
多说一句话会死呀!还真是惜字如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