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一瘸一拐的。”
“扭伤了脚。”
“去医院没有?”
“没有,不碍事。”
“那别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我不再回话,一瘸一拐的去电脑前收邮件。坐下了感觉好一些,走起路来费事的厉害。
早上一觉醒来左脚疼的很,又肿,所以不打算待在山顶,要回来。可我回来干什么?按理说去医院是正确的选择,但我不是个爱惜自己的人,医院很少光顾:感冒发烧多喝水,擦伤摔倒有碘酒。要说以前不舍得那几个钱,可现在已经不缺钱去医院也没关系,只是习惯已经养成,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了。
“昨晚去了哪里?”
“在山顶。”
“怎么没回来?”
“扭伤了脚,太晚,怕影响你休息。”
初青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没有看她但能感觉的到,从语气也好从气场也好。我感觉她站在我后面,就看桌上茶杯的反光,她站在我后面。她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没有刻意靠近,她知道我不喜欢有人侵犯我的**,所以收邮件的时候她自动远离。
“下次打个电话回来吧。”
“下次,”我说,“怕影响你休息。”
“我不放心。”
“哦。”
关掉邮箱,我起身打算回卧室,忘记了脚伤突然站起来的缘故疼痛难忍重心不稳,右手猛的支撑桌面,初青箭步跟上来架住我才免于摔倒。
“谢谢。”我下意识的说。初青没有回话。
她没有问我只是跟着我随着我,扶着我慢慢回到卧室,帮我躺在床上。我试图月兑衣服裤子,她上来搭把手。我看着她挺着肚子什么也不说的在我周围,观察我的进一步行动然后配合,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你去忙你的吧,我要睡一下,昨晚没睡好。”
“真的不去医院?脚伤好像很严重。”
“没事,消了肿就好了,只是扭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那好,”初青不再逼迫我,“中午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
“不能饿着肚子。”
“随便吧,”我补充道,“我先睡着,没睡醒别进来打搅我了。饿了我自然起来吃。”
“那我去药房买点药,你这样硬撑着也不是办法。”
“买回来放那就行,等我睡醒了再擦。”我说完翻身背对她闭上眼睛,用被子盖住鼻子。我听见初青退出房间,从外面关上门。
我虽然回来了,但不想跟初青说话,因为我心里有事情,因为我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我回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我不能不回来,我现在的状态不想留在山顶,可也无处可去。
房间里静的很,我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下去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我现在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个笑话。两个孩子的父亲,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如何区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继续下去,该继续往哪里去。
初青很好,初青爱我可能比爱自己还多,可我已经不能接受更多了。有时候我会觉得她的爱对我而言是一种压抑,那种压迫感带给我的不快比现在脚伤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更甚。
我知道自己睡不着,如果昨晚没有发挥,现在我恨不得就这样砍去左脚。痛痛快快的截了肢,想必就不需要一直这么受苦了。
想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