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车去中心医院,上午路况不好,很多时候是龟速行驶。我后悔刚才没有在电话里问清楚状况,不知道刘小陌现在怎么样。我想把刚才的号码回拨,可转念就知道那种医院服务台的电话,可能再接起来就不是刚才说话的人,恐怕也不能再问出状况的。与其这样,不如我抛开自己慎重驾驶的习惯,集中精神在车流中找可以加快速度的方法。
刘小陌一定不会有事,否则我应该听到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至于晕倒,可大可小。电话里没说清,不知道她现在是否醒来。我希望她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整个人健健康康的。
如果是突然晕倒,有可能造成外伤,磕了碰了,撞到哪里都不好。我一直在担心她,可我也没有忘记她肚子里的我的孩子,可我好像没有那么在乎。她肚子里的生命是我的骨肉,即便我和刘小陌没有将来,那小东西跟我的关系仍然是不可磨灭的。但是现在,我根本不在乎这个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人,他/她对我来说虽然是现实的,可感觉上完全是虚拟的,不真实的。
我没有找合适的停车位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这时候一百块钱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快步走进医院,在服务台问了童颜**的身着雪白制服的护士小姐急诊室的位置之后,向急诊室进发。我想晕倒应该会送去急诊室,可如果不在那里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一路打听,期待好运。
“你是刘小陌的家属?”一个带了黑色板材框架眼镜医生模样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反问我。
“我是她男朋友。”
“她已经好转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然后男人嘴巴一噘示意给我一个方向,“在里面,你可以进去。”
我答谢以后按照男人的指示推开一件病房的房门,看见了刘小陌。她正起身下床,没穿病号服,是普通的装扮。她也看见了我。
“你还好吧?”
“从我皮夹里翻出了你的电话,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不用过来的。”刘小陌就我接到陌生人电话这件事做出了解释。
“怎么回事?”
“贫血,晕倒了。”
“没有伤到哪里吧?”
“没事,在咖啡馆,看书的时候晕倒的。”她可能看出我面露疑惑,解释道,“我家附近的咖啡馆。”
“哦。”
“你走吧,我没事了。”
“送你回去吧。”
“不用。”
“我没什么事,正好开了车。”我没什么事她是知道的,其实不需要我多说。
她没有坚持。
我能看出她脸色不好,可什么也不好问,只能借助后视镜偷偷的瞥看她,而她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气不好的缘故,我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像之前那样的坚硬了。
我俩好像上次见面,虽然我感到了她的不同,可我们没有开口,就一路坐在车里,有时停停有时走走,终于到了她那里。这一路我在心里想了很多,那心中纠结的情绪,在她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变得无法逃避。我知道那种情感,我知道我是爱她的。
站在她门口,她还是没有我把让进屋里,可她什么也没有说的站在那里,左手扶着门,好像随时都打算关上,却没有关。她看着我。
我在等什么,我在想什么,如果我始终无法放下,如果我爱她,我还在坚持什么,我还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如果能争取到什么的话。我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快乐。
我看着刘小陌,突然上前一步双手环绕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没有抗拒。
“让我照顾你吧,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开口说。